安山城繁华地段却是突兀的伫立着座三层小楼,这是典型的西南道花楼,可是这座青楼现如今是门窗紧闭,便是那窗帘都是拉的很死,仿佛怕外面的阳光透进去一丝半星。
而这样座青楼处于安山城轴道偏左位置的喧嚣地段却没人愿意靠近这家名叫缘起的青楼,那匾额上早就沾满了灰尘,这些年以来别说有人去打扫,便是人们路过这缘起楼门前那条道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将脚步加快了些。
缘起楼越发显得引人注目,不过西南道的人都不愿意去提及此楼,而且官府以及那些外来瞧上此地的商贾都曾意图将缘起楼拆除然后做更好的买卖,或者便是重操旧业也算是个捞金的行当,毕竟青楼多银两嘛。
可对于这些人的做法本地人忌讳莫深,也不说话阻止,只是看着等看后续发生的事。
外商能想到的西南道特别是安山城的有钱地主商贾自然也能想到,可惜那些年所有意图对缘起楼打心思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死一个大家以为是以为,可连续半年死了十八条人命那便是十分恐怖了,况且这十八人并未是因病而故个,个死相极惨,反正没有一人能有个好点的死法,而这些死去了的人有着共同一点那就是都曾经亲眼瞧了缘起楼后便对缘起楼打过或买或拆的心思。
外地来的商贾后知后觉,然后便痛骂了解内情的人故意将人往死坟里推,然后还有人把安山城的官府告上了郡守府。可那些郡守也晓得其中隐情,也就驳回了。
然后这帮遭了无辜祸事的外商也不知怎么的,渐渐的对缘起楼十分忌讳,有朋友询问起来也如临大敌脸色大变让其不要胡乱打听。
而安山城的缘起楼在西南道又有一个外号——鬼楼。
得名如此的原因便是因为那些曾经意图染指缘起楼的人死时之前都会出现阴冷如阴魂的冷风,人死之后双眼爆大如牛铃,地上有着拖拽痕迹,然后死者若是周围有墙必定有着一道红印。
而且听人所讲,当时死者出事时候好像传出过女子歌声,声音曼妙,极其吸引人的魂魄。
安山城上下被这缘起楼吓得不轻,后来有年长的人道出一隐藏了多年的隐情。
缘起楼在七年前也是西南道独具特色的青楼,楼里的姑娘姿色不算西南道最佳,可歌喉以及让人陶醉的本事却是仅此,而且其楼里也不是没有坐镇的大家,花魁简窈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世间极为难得的美人。
当时西南道达官贵人对于简窈可是万分眼热,千两百金直接是不要命的往缘起楼里砸,可简窈对所有人的求爱都是无动于衷。
简窈坐镇的缘起楼,很快便一跃成了西南道有名的青楼,再加上她教导了一批歌舞女来之后,来缘起楼的人就更多。
只是后来一天深夜,缘起楼灯火骤俺,所有窑客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全都莫名其妙睡在了大街上,而等他们返回缘起楼的时候,缘起楼竟然已是人去楼空,一个女子的踪影都未曾寻到了。
人们以为是简窈连夜带着人离开了安山城,西南道的贵族官老爷巨商可都还忌惮她的美色呢,自然不这么心甘情愿让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我就算得不到可养着看也赏心悦目,哪里会让你们跑。
可令人奇怪的是,缘起楼的人不仅一夜之间空无一人,而且遍寻西南道更是再也没有人知道其踪影,等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又有人半夜时候听见那早就人走楼空的缘起楼里有着歌声,然后在他的眼里好像还出现了妖娆的女子在一展舞姿同他抛着媚眼。
后来第二天,人们在缘起楼外面发现了这人的尸体,官府介入调查,可凡是进入过缘起楼的人都相继而死就有人觉得邪乎了。
道士高僧请了一个又一个,可哪怕是修道还是诵经的最后都死了,大家便将缘起楼里有极其厉害的女鬼,所以缘起楼便成了鬼楼。
人们还猜测,或者那一夜缘起楼的人根本就没有离开,而是那缘起楼的女子本身就是鬼魅化身而成,然后专门吸引男人阳气,当时不知哪根经抽错出来差池销声匿迹,等过段时间便又继续出来作祟。
当然,这份传言是无奈当初夫君或者是儿孙迷恋那鬼楼的妇人女子所言,窑客们想的缘起楼那一夜必定出现了不为人知的事情,那些缘起楼的女子随同曾经被誉为西南道第一美人的简窈一同死在了里面,只是后来死后心怀怨气然后成了厉鬼在缘起楼盘旋着。
可无论怎么猜测,人们再就没谁敢去调查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是官府对这件事也是缄默不言,本地的人更是不敢提及,所以当时未曾警告那帮外乡人也是在于此。
渐渐的,鬼楼坐镇安山城,谁也动不得,也不敢动,连接近都有些忌讳,那爹娘有时教训不听话调皮的小孩都骂:“再惹事让你在鬼楼外面站一晚上。”
这样的威胁无往而不利。
不过现在就有两人一大一小站在了鬼楼面前,官府在离着门槛还有一丈远的地方树起了两块牌子,其中一块上面写着“凶宅,不得靠近。”,另外一块写着奇奇怪怪的符文,是道家镇鬼符,听说是当时的云州令尹亲自从西南大山中请出了位深解道法的天师所写,可以让厉鬼出不得这一丈以来。
而在两块牌子外便是车水马龙的行人商贩,两处犹如一方在天一方在地。
而行人的街边商贩的目光早就放在了这胆子大到在那站着的两人身上,虽说隔着有些远,可那厉鬼保不准还是能抓到你呢,毕竟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谁知道那符是否还七着作用。
有好心的人出言相劝了几句说道那边威胁,不要乱去,赶紧回来吧。对此那望着像是外乡人的两人中大的一个笑着回答“多谢提醒,不过我们因为好奇这鬼楼风采,慕名而来若是不仔细看看那的确是无趣啊。”
既然正主都这样讲了其余人也不好再讲什么,只是觉得这模样长得还算俊美的年轻人以及那歪带帽子的小孩实在是胡闹。
一大一小自然就是凌衍和断水流,凌衍对于这鬼楼已经早就听过,本意这些传言对他而言不过小事,当时虽死了几个人,案子也弄成了无头案,可这西南道无头案那么多凌衍自知哪里有这么多功夫去查。
不过既然带着断水流这个据那位老和尚讲具有天生佛光护体的断水流,那便来瞧瞧这鬼楼里面是否真的有鬼。
凌衍也没有就让断水流与他马上走进去,而是先站在了外面朝里面望去。
凌衍眼睛里有着镇世歌的气机流转,这鬼楼望了一圈下来的确是有着股极为阴翳的气息笼罩着,这倒是有些奇怪。再抬头往上看,青天白日,可偏偏在鬼楼上空十丈远的天空出有着数层乌云笼罩着。
既然已见过观星那掌中雷霆的手段,对于鬼神之事凌衍也稍微信了几分,当然若说那鬼是人死之后魂魄所生凌衍就还是有些不信,在他看来传的神乎其神的鬼大概是另外一种世人不明晓的奇特生灵。
“你看见什么了吗?”凌衍轻声对断水流问道,断水流睁着个大眼睛使劲的望,可他还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看到,凌衍你不会就是要带我来这个破烂地方吧?我可不去,我新买的衣裳鞋子会弄脏的。”
“奇怪了?莫非那老和尚是框我的?”凌衍也没有再说话,随即想着或许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等晚些来的话应该能有不一样的结果。
不过凌衍也并未带着断水流就这么回了客栈,而是在离着鬼楼不远的另外一座酒楼二楼要了两个座位坐了下来。
他所要的这个位置正好能望见鬼楼的三层全观,可惜不能望见楼后的风景,听人说鬼楼的后院十分清净美丽,种有各种花草,算算这个时节也是应该百花齐放了。
安山城许多商铺老板拼了命的想要离鬼楼远些,可这家名为鬼楼外的酒楼偏偏反其道而行,就在酒楼开在了与鬼楼相隔不过两堵墙距离的这边。
而且出乎预料的是鬼楼外的生意还十分火爆,大概是因为那鬼楼名气大吧,所以总有不信邪的大家闺秀公子或者是那自觉胆大的人来打肿脸充胖子,不过谁都没敢真的靠近鬼楼,在鬼楼外住了一宿回去便也可以讲自己在在鬼楼待了一夜,这可是在朋友之间吹牛的好大个资本。
鬼楼外赚的便是这份银子,来的大多又是身上不缺银子的贵人,所以鬼楼外里的酒菜比之再走过条街的酒楼要贵上差不多一半,可大家都不是缺钱的主,自然不在乎这些。
所以凌衍不过是点了外面不过三两银子的东西在这里便花了七两,这一桌精致点心寻常百姓家就是一年到头都不敢奢求能吃上一块。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断水流,所以等点心上来之后他已是先下手为强吃了起来,凌衍没吃,他正右手枕着脑袋,眼睛往留下看,楼下正有说书人不厌其烦的说着已经说了许多遍的鬼楼故事。
这也是鬼楼外做生意的手段,这特意请来的说书人可是讲的十分精彩,其中更是出现了些香艳的描述场面,当然也免不了对于鬼楼如今状况一番添油加醋的述说。
当然,听客也不是傻,有时会出生大问:“你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不是当时你就在鬼楼里啊。”
说书的老先生早就听过这问题,所以娴熟地便搪塞了过去,然后继续讲着能让楼上楼下的客官愿意掏银子的话。
故事讲的不错,对凌衍而言的确又是一个全新的版本,这西南道鬼怪流传甚是迅速,信奉鬼怪的人也比之其他地方要多上些,不过这各地有着各地的风俗气象,凌衍并未觉得有多奇怪。
见下面讨论的热闹,凌衍也打算凑凑热闹,便朝楼下喊道:“喂,说书的,你讲讲鬼楼厉鬼中最厉害的可是那位西南第一美人的简窈。”
这一声喊引人侧目,毕竟以往吵闹的都是一楼的人,能上二楼的人身份地位都比一楼超然了些,所以对于说书人匠的话也就是听个过场,听得舒服了让人打赏好些赏钱,听得不好也不会没有身份的去呵斥,至于出声符合询问这掉价的事情更是不会去干的,所以现在坐于二楼的那位公子问话了让人觉着奇怪。
并且有人注意道那人坐的位置可是个绝佳的观望鬼楼位置,光是那个位置就要你不少的银子。
二楼的都是贵客,说书人受雇于酒楼,自然要好好招待,所以他拍案而讲:“自然,那位简姑娘作为缘起楼的花魁那可是西南道所有人的梦中情人,况且就连许多女子都喜欢。当年缚杀了云州左别驾的就是简大家的魂魄,毕竟当时缘起楼未曾出事以前简大家也深受左别驾的侵扰。老朽斗胆猜测,缘起楼满楼姑娘化作了厉鬼或者就是因为生前遭受了难以想象的迫害,可能始作俑者便是”
便是之后的几字说书人没讲出来,毕竟涉及朝廷,这官家的事情不是谈论不得,可得分情况,这些事情乱说可是要遭殃的。
凌衍随手扔下去一块足足有着十两重的银子,这可是让楼中人震惊的大手笔,大家不由得发问这家伙是谁啊?家里就算再有万贯家财也不用这么嚣张吧,不过若是他们知道当时凌衍在京城随手砸了千金等同于十万两雪花银在同样是花魁的身上便不会惊讶于此时的手笔。
何况,地界许多时候决定了眼界境界,这安山城如何能与天下雄赳赳的第一大城大正国度京城相提并论呢,所以安山城的富贵子弟眼中数百两银子挺多,可在京城权贵纨绔的眼里小钱而已。
凌衍正还打算多嘴几句的时候突然听见坐在身边断水流惊骇的大喊:“有鬼!”
他指着鬼楼二层,可当凌衍望去时候仍是空无一物啊,断水流哭喊着:“真的,刚才我不小心瞧了眼外面便看见有个那二楼窗户站着个红衣女子,她盯着我,她的眼睛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