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还是有些作用。将他带下去包扎伤口,本头领不会让你这么久死了的。”札木齐次哈哈大笑道,然后大刀阔斧的走到了战场中央。
战斗在林崇一声令下停下,现在能够站着的血手卫不足三百,另外还有两百人有些身上都是被刺了几剑,有些断手断脚,但最起码活了下来。
这一仗,血手卫没有辱没其大正军队精锐的名号,以九百对将近八千人,杀敌至少三千,这样的战绩不论放到那里都是令人自傲的。
剩余的血手卫虽然对于将军下令停手充满了疑惑,但作为士兵,服从命令是他们的天职。
另外值得一提的时候,在林崇喊完收兵之后,所有血手卫将背上背着弩箭拿下将其砍烂,弦断一张再好的弓也只是废材,甚至还不如一根烧火棍。
季蚩部落剩余的士兵看见与他们厮杀的敌人放下了兵器迅速靠拢上来,最后剩下的所有血手卫被俘,有人押着林崇到了札木齐次的面前。
到了跟前,林崇挣开了押解自己两人的手,由于双手被反捆着无法抱拳,但林崇还是单膝跪地,喊道:“镇北军血手卫三品千骑将军林崇参见太子殿下。”
赵玄奕此刻已然没有了多少血色,但在林崇这一喊下心中还是像是被点燃了一团火一样,朝廷有如此将军,何愁不强,何愁不胜。
“林将军,是我连累你了。”赵玄奕突然神色凄凉下来说道,现在所有人都是阶下之囚了。想到这里他又想去放在了凌衍身上,如果不是因为凌衍,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记起刚才凌衍衣服上淌满了的血,以及腹部肩部的两剑,他没有多说什么,这其中的事情他有些猜不透了。
“等你们到黎阳有的是时间聊,林将军,不愧是万人敌。”札木齐次说道:“不过更喜欢的还是林将军你的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札木齐次说的话不会变,处理好这里的事,请林将军随我一同到我大哥那,十万大军唾手可得。请吧!”
所有人往着黎阳方向赶去,行走了至多三个时辰,天色已黑,四周是一处处的村庄。
这些都是黎阳镇外散步的村庄,并且这些村子和相隔北地较远的村子有着许多的不同。
北地边境的村庄建造得大多像是堡垒一样,房屋低矮,由土石混合而建,平时可作民用,战士士兵居于其中可以对远距离的敌人发起弩箭的攻击之势。
曾经这些堡垒一样的村子都是大正朝抵御外敌的地方,但现在一路走来全是季蚩部落的人马,沿途可以看见残垣断壁,看来在这些地方都曾经发生过惨烈的战斗。
黎阳镇以及四周沦陷已经有着七天时间,但战争的痕迹依然可清晰的看见,特别是一路上走来随意可见的尸体。
尸体有大正朝士兵的,有季蚩部落的人,但最多的尸体还是无辜百姓的。有几岁的幼童与母亲死在了一起,母亲一直拥抱着孩子,直到死都没有放开哪怕一根手指,有年过八旬的老翁。
越往里走,尸体越多,这里原先有的一切都已经支离破碎,没了样子,至于那些粮食等等以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已被一抢而空。
“呀,呀,呀!”
天空上的乌鸦越来越叫得响,并且更多,应该是有更多的死人,直到天色黑了黎阳镇才出现在凌衍的眼前。
这是一座四方形的城,城墙高而坚固,四边城角修建有高塔,从高塔上往外看可以望见黎阳镇四周所有动静。
另外城中央还有另外一座最高的塔楼,那是黎阳镇守备司所在位置。黎阳镇分做东西南北四处区域,各个区域有着不同分工。
东南两区是百姓住宅区,其余两区驻扎着军营,以及军需仓库。原先时候黎阳镇军营加上百姓共计三万余人,但最终满城人没有一个生还,可以说是被屠城。
哪怕还没进城都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赵玄奕下意识的想吐,他这些年还没有闻到过如此大的血腥气,凌衍因为这段时间接触的多了所以没有什么变换。
赵玄奕望着札木齐次咬牙切齿地吼道:“你们真是一群恶魔,连老人小孩都不放过。”
札木齐次到了城门口又突然转过身,笑着说:“恶魔?战争本来就是无情的,不杀则是对于我的战士最大的残忍。如果被攻占的是我们的城,你们大正的军队同样不会留情,一样都是不会放过所有人。你这位太子当得还是有些稚嫩。”
“还有,你若是曾经见过以前的战争便不会再说这是残忍。那时候的战争,一丁点的仁慈都很有可能杀死上万人,不信你问问林崇,他明白,他屠过的城不比谁小。”
林崇没有搭话,他没有被捆住,所以他选择自己往前走,走进了这座已经沦陷的黎阳镇,往着城门,是完好无缺的,没有被撞烂的痕迹,看来又是内奸啊。
黎阳镇沦陷的原因镇北军以及另外三镇不清楚,期间有着种种猜测,但现在林崇可以确定一定是有人提前给季蚩部落通风报信,并且城中有着人接应。
林崇不知道暂时还不清楚京城剑坟案内中情况,不然他或许能猜到一点。只是就算猜到也是于事无补。
进城之后,沿着一条大道,凌衍,赵玄奕以及林崇被关进了守备司的地牢之中,彼此看不见,但每时每刻都有着人严加看管。
与此同时,札木齐次修书一封命人将其送往双鹰崖。季蚩部落的人自然得到了镇北王大军驻扎在双鹰崖的情报,所以他现在派人给去送信,他提出一份筹码,现在就看那老头有没有那个魄力答应了。
“头领,你说那老鬼会答应咱们的要求吗?另外神下过令,找到那两人是要送给他,咱们不可能留着那两人太长时间”
“不确定,但这个筹码很重,老鬼终究是大正朝的臣子。”
“头领,南意思来了。”突然有人禀报,札木齐次神色微变,这个人怎么来了。也不知道这位叫南意思的人是谁,名字倒是真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