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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中年道士身影一晃就消失在道观里。

不远处的官道上, 一对人马正驻扎在官道上休息等着天亮进城。

“老大,你看……”火堆旁守夜的青年拉了拉身边的人,指着天上叫道。

“看什么?”被叫的人正迷糊着被叫醒很是不悦。

“流光!刚才有一道流光从我们头顶经过。”守夜的青年解释。

“流光有什么好看?说不定是飞蛾呢?”老大满心不悦,“别吵了, 天快亮了,赶了这么久的路都快累死了, 让老子歇一会。”

“不是……是……”青年原本还想解释, 可是感受到自家老大身上隐隐的怒气不敢再说什么。

青年小声嘀咕,“刚才那道流光一定不是飞蛾, 世上哪有那么大的飞蛾,那是什么呢?”

“听说对面山上几十年前曾经出过神迹,山上住着神仙, 刚才不会是有神仙路过吧?”想起传闻, 青年双眼放光,“改天我一定要去对面山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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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塔喇府

初春的北京城还很寒冷, 冰雪皑皑, 本应该只有少许人的走廊上现在却人满为患。不过人虽多却不慌乱,大部分的人都各司其职有条不理的做着自己的事,只有几个人此刻满脸慌张, 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

“阿玛, 额娘怎么样了?怎么现在一点声音也没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 满脸担忧的问一旁高大的男子。

“是啊,阿玛。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少年身边一个八岁左右的男童接着问。

“二哥,你怎么知道额娘肚子里的是妹妹?说不定是弟弟呢?”一个胖墩墩的小童问着男童。

“我有了你这个糟心的弟弟已经够了,可不想再要弟弟!”男童敲了敲小童的头,脸上尽是嫌弃的神色。

“大哥,你看二哥又打我,大哥帮我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是友爱兄弟!”小童摸了摸头,眼中尽是控诉,指着男童让少年为自己做主。

“好你个小武,又告瞎状!”男童听了小童的话,气的又想打小童。

“二弟别打了,等下三弟被你一打哭起来惊着额娘怎么办?”少年拦着男童的手,朝小童说道:“三弟,你马上就要做哥哥了,要有个哥哥的样子,别老是挑衅二弟。如果额娘的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有样学样,学着你挑衅二弟样老是挑衅你,到时你怎么办?”

“泽洋说的不错,小武你马上也是当哥哥的人了,别老是挑衅你二哥,以前不说你,是你最小,家里的人都宠着你、让着你。以后你可没这待遇了,以后该你让着你弟弟妹妹了。你享受了五年的特殊待遇该满足了,你大哥享受特殊待遇两年,你二哥三年,你五年,比起你两个哥哥你幸福多了。”高大的男人看着小儿子,瞪了瞪眼。

“不要!是妹妹我就让着她,让妹妹骑在我脖子上拉尿都行,弟弟的话休想!”小童听了自家阿玛的话不满的跳了起来。

“别不服气,咱们他塔喇府的规矩就这样,在生活上都是大的让小的,你玛法是这样过来的,你阿玛我也是这样过来的,你的两个哥哥也是这样做的,现在轮到你也该是这样。”男人可不管小儿子怎么想的,虽然觉得兄弟之间打打闹闹也没事,可是为了兄弟间的和睦,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闹不起来。

兄友弟,弟恭兄,是最好的办法。小事上,兄长让着弟弟,大事上弟弟听兄长的,这准没错。

他塔府的养儿守则是:父亲教导嫡长子,嫡长子教导弟弟们,弟弟们将来才能唯嫡长子是从。

“知道了。”看到自家阿玛的黑脸,小童也只能答应。

不过小童答应是答应是答应了,可怎么做就不知道了,看那双圆溜溜到处乱转的眼珠就知道不会听话。

男人也知道小儿子不是听话的人,不过此时却顾不得那么多了,爱妻章佳氏已经进产房一夜了,还没消息传出来怎么能不让人担心。章佳氏生小儿子时就难产伤了身,当时太医就说章佳氏以后再想生育就难了。虽然已经有了三个儿子,男人心里多少有点遗憾以后没有个娇娇柔软的闺女承欢膝下。

章佳氏的肚子果然几年没动静,夫妻两个早已死心,心里想着这辈子就守着三个儿子过日子,没想到几个月前章佳氏早上起来突然昏倒,一诊脉居然是怀孕了。

这一胎怀的艰难,自从诊出有孕后章佳氏就按照太医的吩咐躺在床上养胎,就是这样都有几次差点流产,更是吃什么吐什么。好不容易过了三个月,章佳氏能下床稍微走动,可也不敢稍有劳累,为了这个孩子,府里的人弄得人仰马翻。孩子再不出来,别说章佳氏受不了,就是其他人也受不了。

章佳氏的身体原本生小儿子泽武时就伤了身子,养了几年好不容易养好,这个孩子一怀,章佳氏的身体就日渐虚弱,男人也不是没想过拿掉这个孩子,可是章佳氏舍不得,一直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闺女。听章佳氏说肚子里这个孩子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闺女,男人心里也不舍。

好在,这个孩子虽然怀的艰难,孩子总算保住了,章佳氏也没出什么大问题,章佳氏亏损的身体以后多养几年还是能养回来。

产房里,章佳氏脸色灰败,抓住床单的手渐渐无力。

“福晋,孩子快出来了,你可千万要顶住!”产婆看着章佳氏脸色的不对劲,急忙鼓励。

“是啊,格格。你千万别睡,小格格还没出来呢。”章佳氏的奶嬷嬷宋嬷嬷看着自家主子的模样,心一颤,一边帮章佳氏擦汗一边说:“格格,想想小格格,那是你和老爷心心念念的小格格,十月怀胎都熬过来了,再努力一把小格格就出来了!”

“小……格格?我的小格格!”章佳氏原本有点迷糊的神志听到宋嬷嬷的话立马清醒了,“对,我不能睡,我的小格格还在肚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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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阿玛求你了,你赶快出来吧,你再不出来你额娘就坚持不住了!”张保急的团团转,在心里默默祈求。

少年看了看天色,想起好友的祖母一有事就求神拜佛,惴惴不安的建议:“阿玛,吩咐下人设个佛堂吧,咱们求求菩萨和天生的满天神佛,求他们保佑额娘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好,泽洋你吩咐下去……”张保现在哪有不答应的理,正在这时产房的房门打开了,出来的是章佳氏的心腹丫鬟绿柳,“老爷……老爷,福晋晕过去了!”

听了绿柳的话,张保脸上青筋暴起,双眼充血。

“福晋难产……” 绿柳根本没有被张保吓住,绿柳现在根本顾不得那么多,想到里面的难产的主子,吞了吞口水嘶哑的说道:“太医问保大还是保小。太医说如果用药催产,或许还能保下福晋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不用催产药,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

“怎么会?”听了这个消息,张保的身体晃了晃。

“阿玛……”少年马上上前扶住张保。

“阿玛……”

“无量天尊!”一中年道士突然出现在父子四人面前,拂尘一扫,张保立刻感觉到身体充满力量。

“道长!求道长救救我的妻儿!”张保现在没时间去计较中年道士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府邸里,只希望这个神秘道士能救下自己的妻儿。

张保毫不怀疑中年道士的能力,就凭刚才那一手,张保就知道只要中年道士肯出手自己的妻儿就会没事。

“求道长救救我额娘和妹妹!”张保的三个儿子泽洋、泽文、泽武跪到中年道士面前哀求。

“贫道就是为救章佳氏而来,她腹中的孩子是贫道的徒弟。贫道之徒福运过强,章佳氏的福运弱,本来以她的命格是不足以为贫道之徒之生母,然阴差阳错造成今天这一切,所以才有这一难。”中年道士手中的拂尘一甩,一道青光朝产房飞去,不一会儿一道嘹亮的婴儿啼哭从产房中响起。

“生了!生了!”张保父子四人听到婴儿啼哭声,高兴的跳了出来,中年道士满脸笑容,抬头望着天空那一闪而过的紫光。

半刻钟后,绿柳抱着一个大红的襁褓出来,满脸笑容,“恭喜老爷!福晋生了个小格格,母女平安!”

“好!好!”张保听到母女平安喜不自胜,“老爷我有闺女了!”

“妹妹,我们有妹妹了!”三兄弟也很兴奋。

中年道士朝喜滋滋的张保恭喜道:“恭喜居士喜得贵女!”

张保这才想起还没感谢救了妻女的中年道士,急忙行礼说道:“谢谢道长!谢谢道长!谢谢道长救了我的妻女。”

“不用谢,你之爱女乃是贫道之爱徒。”中年道士拂尘一扫,张保就不由自主的起身了。

张保看了看大红襁褓后又看了看中年道士,小心翼翼的问:“不知道道长怎么称呼?不知贵派的派别是属全真还是正一?”

“贫道姓戈,本派属正一,不忌嫁娶。”戈道长知道张保为什么这么问。

“那就好,那就好。”张保松了口气,妻子和闺女都是戈道长所救,刚才戈道长说闺女是他徒弟时自己又没拒绝。现在妻女平安,自己如果不承认那就说不过去了。再说自己也不敢反悔,凭借刚才戈道长那两次出手来看就知道是个得道高人,如果自己反悔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戈道长的门派不忌嫁娶,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闺女有个玄门得道高人当师傅,那是闺女的福气,皇上还有个和尚师兄呢。

从绿柳手中接过小闺女,看着根本不像刚出生不足一个时辰的小女婴,张保大方道:“既然道长是小乖乖的师傅,那小乖乖的名字就由道长来取吧。”

“‘婠婠’,贫道的乖徒就叫婠婠。”戈道长低头仔细看了看张保怀中的小女婴。

如果是在平时,婠婠肯定早已发现,有人正站在不远处,可是刚才婠婠心神不定。等泽洋出声,婠婠才发现院子里除了自己姑嫂二人之外,还有其他人在。

其实泽洋四人站在这里已经有一盏茶时间,泽洋、泽文在听到婠婠说不想嫁人时就想提醒姑嫂二人,只是被胤祺阻止了。

胤祺今天之所以出现在他塔喇家,出现在婠婠面前还要从今天早朝后说起。

四个月没见婠婠,差点没有把胤祺逼疯,可是想到婠婠对自己的排斥,所以胤祺极力忍住了。就在胤祺再也忍不住想出宫见婠婠时,半个时辰前布雅努的一句话撕开了胤祺极力伪装平静的面容。

康熙看着自从胤祺上次出宫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月了,胤祺还毫无动静,怕胤祺真的看破红尘出家当和尚,正好今天布雅努在乾清宫和康熙谈论政事,恰好胤祺当时也在,于是康熙故意找布雅努闲话家常,问起他塔喇家的家事。

布雅努平时是不会管章佳氏和婠婠去哪的,只是这段时间天天有帖子送上门,章佳氏先前也和布雅努、张保提了两句,说婠婠已经十一了,是时候相看人家了。

没过几天,章佳氏拿出一份名单,上面是章佳氏认为家世、人品都不错的青年才俊,可章佳氏毕竟是妇道人家拿不定主意,于是找上布雅努和张保,想问两人的意见。

名单上的人有些不错,有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那几个不错的人家中的长辈,布雅努并不是很看好,没有其他原因,只有一个站队问题。

就是这一个问题,布雅努把那些才俊全部否绝了,因为那些人家中的长辈后面站着的不是太子胤礽就是大阿哥胤褆。

虽然目前大阿哥和太子只是小打小闹,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布雅努只是个武将,也只会打仗,可是布雅努不傻,如何看不出大阿哥那一派朝臣中以纳兰明珠为首的野心?就算大阿哥目前没有那个想法,他身后的势力也会逼着他有这个想法!

其实在大阿哥和太子互别苗头时,已经拉开了夺嫡的序幕,只是很多人没意识到而已。

说实话无论是大阿哥还是太子,布雅努都不看好,枪打出头鸟,大阿哥一脉的势力太沉不住气了,康熙正是年富力强时,此时跳出来不是找打吗?大阿哥应该庆幸,康熙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夺嫡的心思。

一个正常的父亲,他是不会轻易怀疑自己的儿子,正是康熙没有对大阿哥起疑,大阿哥身后的势力才能蹦哒这么欢,一旦康熙起疑了,大阿哥有没有事,布雅努不知道,但是布雅努知道大阿哥身后势力中的人肯定会倒霉。

布雅努不看好大阿哥是因为,他身后的势力太心急了,不看好太子,而是布雅努知道历朝历代中,太子成功登基的太少太少了,特别是在皇帝很长寿的情况下。

康熙才四十来岁,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以康熙的身体状况再活个二十来年绝对没问题,再加上自己从戈道长和婠婠那弄来献上的养生丹药,他会活的更长!

布雅努是武将,每次受伤后他的身体状况别人不清楚,康熙肯定会知道的,毕竟给布雅努看伤的太医来自太医院。

加上曾经旧伤复发已经昏迷了两天的米思翰,在太医看过都摇头表示没办法的情况下,在吃过布雅努送去的丹药后,居然醒来了,不仅醒来了而且旧伤全好了。

布雅努不相信在自己家和其他大臣家,康熙没安插人手,既然瞒不住康熙,布雅努也就没打算瞒,于是在米思翰醒来后第二天,太医宣布米思翰旧伤已无碍后,布雅努就带着戈道长和婠婠给的一些丹药进宫了。

康熙确实在朝中重臣家安插了人手,他也确实知道他塔喇家有救命的丹药。如果布雅努没有把救命丹药进献,等待着他塔喇家的将会是狂风暴雨。

布雅努既然知道康熙还能活很久,自然不会急着站队,更何况布雅努是康熙的心腹,妥妥的保皇党,无论什么时候,保皇党都是最安全的。

布雅努听康熙询问家中的事,自然不会以为康熙真的会那么无聊和自己闲话家常,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用意在,所幸家中除了戈道长和婠婠的某些秘密外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布雅努就把家中最近在帮婠婠相看人家的事说了,看康熙一副认真听的模样,布雅努干脆把章佳氏那份名单上的人选说了,自然也说了自己没看上那名单上的人。布雅努在借机表态,告诉康熙自己没有参合到大阿哥和太子之间的事中。

康熙自从知道胤祺对婠婠的心思后,就让安插在他塔喇家的人随时把有关婠婠的消息传进宫来,因此康熙自然知道章佳氏帮婠婠相看人家的事。

婠婠没有选秀,章佳氏就帮婠婠相看人,康熙知道后并不没有生气。朝中大臣家的女儿,如果不想参加选秀,家中的人又能说的上话是可以免选的,只要上面的人没有什么安排的话,通常情况下是会答应。曾经布雅努向康熙表示婠婠不会高嫁,当时康熙没有表态就是默认了婠婠免选,所以章佳氏说要给婠婠相看人家时,布雅努才没有阻止。

一旁的胤祺听到章佳氏在帮婠婠相看人家时再也忍不住了,哪怕知道布雅努并没有看上那些人,如果不是顾忌风度礼仪的话,胤祺很想跳起来告诉布雅努:皇阿玛已经暗示爷把婠婠赐给爷做嫡福晋了,你们就别瞎折腾了!

自从布雅努说章佳氏在帮婠婠相看人家,康熙就一直在观察胤祺,看胤祺是不是真的放下婠婠了,结果还真是大喜过望,胤祺虽然极力压抑,还是被康熙看出胤祺平静面容下的紧张。

看到胤祺这样,康熙恨不得大笑出声。让这臭小子装,装的一副随时准备出家当和尚的模样,现在破功了吧?

最后康熙还是疼儿子心强过想看笑话的心,看到胤祺真的着急了,暗示胤祺婠婠跑不了,才挥手让胤祺退下。

出了乾清宫,如果有翅膀的话,胤祺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奔出宫。就算没有翅膀,胤祺来他塔喇家路上的时间也比平时缩短了三分之一。

出宫见婠婠的心是那么急切,可是如今见到了婠婠,胤祺却裹足不前。看着坐在摇椅上已有倾城之色的佳人,两人距离不过是几米远,可胤祺却觉得从没哪一刻婠婠是离自己那么遥远,遥远到让人捉摸不到。

绿柳碧荷之间,晃动的摇椅,婠婠如那天上的云,林间的风,一个不注意就会远去。

泽洋看着胤祺盯着婠婠紧紧不放,示意妻子上前行礼,“殊兰,这位是五阿哥,快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