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舟面前摆了一大堆手机卡，已经拆了一大半。
他在来回往手机里装，给姜娆打电话。
经纪人在苏舟面前来回踱步，望着这样的苏舟有点怒其不争。
像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
“不是，苏舟你脑子逗秀了吗，还是方籽旋那个女人给你灌了神迷魂汤了，你怎么去惹怒徐莹莹啊？”
“我今天特地给徐莹莹经纪人打电话了，那边说徐莹莹很生气，不过对你应该还是有点情分的，你低低头，认个错，今天去徐莹莹房间陪个不是，这个事儿应该就过去了。”
苏舟本来就很烦躁，在经纪人不断的说教下更是到了极点。
他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摔，怒视着经纪人。
“不是，你有完没完？”
“还到徐莹莹房间赔不是，我好歹也是个影帝，怎么说的好像我是卖的一样！”
经纪人因为苏舟这突然发作，也是被吓了一跳。
心里有点讽刺。
难道不是？
之前苏舟在徐莹莹面前可是跟个孙子似的。
但嘴上还是要哄着，面色缓了缓。
“不是，你看你这暴脾气，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吗，咱们两个才是一路的，我还能害你？”
“你都忘了之前说过的话了，徐莹莹可是你让我给你搭桥牵线的，也是你自己说想要跟徐莹莹炒CP。”
“你看看成果也很显著，你们两个在一起之后粉丝增加了，关注度也是，徐莹莹还给你找了不少代言。”
“她长得好，又有背景，你把她给抓稳了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你非要回去啃回头草干什么，方籽旋她能帮你什么忙？”
经纪人这番话是说到了苏舟的心里去，他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嘴上还犟着，“我一个男人，自己照样能在圈子里混出样子来。”
但其实已经犹豫了。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所谓的愿意自己打拼的人，要不然当时也不会把谈了七年恋爱的女朋友给踢掉。
只是脑海中闪过那张脸，还是有点不甘心。
不，他要问个清楚。
他怀疑自己被耍了！
“徐莹莹的事儿……先等等吧，让我再想想。”
苏舟一张俊脸阴晴不定，经纪人却松了一口气。
按照她对苏舟的认知，大概这件事儿就过去了，也不再发神经了。
“对了，方籽旋有再联系过你吗？”
苏舟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
其实在问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毕竟他换了好几个号码都没有联系上的人，又怎么会给他经纪人打电话，但苏舟还是觉得胸口发闷。
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那天还哭了，搞的他都头脑发热，甚至都跟徐莹莹闹分手了。
然后他妈的全都是假的？
苏舟实在是坐不下去了，那个照片就像是在嘲笑他是个傻子，他起身到了落地窗前，然后眼睛一闪。
那个人……是方籽旋？
……
确定是她。
即使隔着好几个楼层，苏舟还是一眼确定在大厅里坐着的人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她面前站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精英男，神色很是热络的在跟她说些什么，而女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
他打了这么多电话都没有回，没想到居然出现在他眼皮底下了！
好，很好。
苏舟现在可以说怒火中烧，拔腿就朝着楼下走去，身后响起经纪人无措的喊声。
“苏舟，你去哪儿？”
苏舟完全没工夫回应。
他跑的很快，到的时候西装革履精英男也还没有走，那人用温柔低沉的声音说。
“附近有一家西餐厅很不错，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带着您过去看看，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想一起吃个饭……”
“一起吃个饭，我看你想吃的是她吧？”
苏舟语气不阴不阳。
精英男话说了一半突然被打断，一脸惊愕的望向他，被他的直白说的有点难堪。
他也认出了苏舟，皱了皱眉。
“苏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请您道歉。”
这栋大厦还是挺出名，有很多演艺公司跟上市公司，大厅更是人来人往，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了。
自始至终姜娆都没有说话，就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仿佛两个男人的争斗跟她毫无关系一般。
苏舟刚才是气急败坏了，都没有考虑到场合，现在见不少人朝着这边看过来，甚至还有人拿着手机，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一只手遮住脸，一只手抓住姜娆的手腕，把她拉了起来。
“走！”
精英男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对姜娆道，“你认识他吗？”
姜娆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还是跟上了苏舟，苏舟看到姜娆的这个甜腻的笑，只觉得无比刺眼。
把她拉向一边的洗手间，迅速的落下锁。
“你笑得那么骚干什么，不知道那个人想上你吗，还什么请吃饭……”
苏舟把姜娆往角落逼，双目赤红。
褪去了虚伪的伪装，哪里有什么大明星的模样，不过是一个庸俗的臭男人而已。
姜娆不为所动，双手环胸，仰着脸。
“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你之前不也是这么做的吗，谁比谁还高尚？”
被她这么一提醒，苏舟才想起当时跟她初次接触就是帮她主动的打了一次饭。
学校食堂，七块钱的套餐。
再然后他们接触时间长了，就在一起了。
比起来他甚至不如那个精英男，毕竟附近西餐都不便宜，一顿饭下来最起码四位数。
苏舟深深喘息一下，他现在不是来找他聊这些有的没的，不能被她给带偏。
手猛地砸在姜娆旁边的墙壁上。
“你别给我整这些，我就问你，你是不是跟白洛好了？”
“当时看你们在剧组里就眉来眼去，没想到你居然……照片被拍到的是不是杀青那一次？”
“你还骗我，骗的让我跟徐莹莹在闹分手，妈的怎么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说起这些苏舟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
他记得那天的衣服，应该就是杀青会她拿着的外套，转眼消失不见就是跟白洛走了是吧？
最后还能面不改色的早上去找他……
“你是在问我跟白洛有没有睡过？”
“睡了啊。”
姜娆回答的很是轻快。
她笑着直视着苏舟的眼睛。
“怎么了，你还想知道什么细节吗，我可以告诉你，他比你时间长，也比你大。”
苏舟：“……”
他现在连身子都已经开始颤抖了，气的。
他怎么都想不到对方居然承认的这么快，还没有一点愧疚。
……
“你……”
苏舟连话都已经说不下去了，脑子乱哄哄的。
姜娆伸手推开苏舟。
她走到盥洗池边，洗了洗手，整理着头发。
刚才苏舟拉她太大力，有几缕发丝落在腮边，发型乱了。
她一边整理着，一边透过镜子看着苏舟。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公众场合跟你站在一起，怎么了，现在不怕被人发现了？”
姜娆像是随口一提。
苏舟却被哽到了。
方籽旋很多次想要到他公司这边看看他，但每一次都被他给拒绝了，他害怕被人发现，影响他的星途。
而她也一直很听话，从来都没有过来过。
只是偶尔经过这栋大楼，拍一下外面的照片，傻乎乎的告诉他，站在外面仿佛就能感受到他在里面了。
事实上，苏舟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跑通告，也没有一直在这儿。
这还真的是第一次。
“你别多想，我不是过来找你的，只是到这边购物，放心后面这段时间也不会了，说不定以后也不会见了。”
“我要去外面拍戏，走了。”
女人站直了身子，灯光把她本来就曼妙的身姿拉的越发欣长。
突然有一个念头在苏舟脑海闪过。
“等等。”
他喉咙有点发干，不等他多想，人已经冲了过去，拦到姜娆身边。
“你说后面不会见，是什么意思……出去拍戏又是什么意思，你拍的什么戏？”
姜娆笑意撤了下来，一张俏脸紧绷着，带着寒意。
“关你什么事。”
“让开！”
而这些无疑又一次验证了苏舟的猜想。
苏舟抓住姜娆的肩膀。
“你不说，我就不会让。”
“璇璇……你告诉我，你跟白洛好了是不是在报复我，你跟他交换了什么，他能给你什么资源，我也可以给你啊，你……”
苏舟声音都变得干涩起来。
“别犯傻了。”
姜娆只是来了这么一句。
“是不是白洛威胁了你？”
苏舟站在姜娆身边，才发现她是那么小，而且她好像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要瘦了，面容精致，但眼底藏着疲惫。
听到这话，苏舟发现她的睫毛颤了颤，脆弱的令人心疼。
“艹！”
“怪不得我打电话也打不通，白洛看起来像个正经人，没想到这么无耻……”
“我真的后悔了，璇璇，你回来，好不好？”
苏舟现在已经开始哀求。
“迟了。”
姜娆扯了扯嘴角，最后像是发现笑不出来，就放弃了。
“苏舟，谢谢你，你算是教会我了，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的。”
“不过罢了。”
她低下头，“我一定会好好拍戏，一定会成名。”
“你说过你想要一个能跟你比肩，在圈子里奋斗的人，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但……”
到了后面，甚至声音都变了。
“璇璇，你别说了。”
“说我混账，是我，都是我的错！”
苏舟现在是真的想要抽自己巴掌了。
在她被白洛控制的时候，他又做了些什么，谩骂，质疑！
“璇璇，你放心，我知道你有把柄在他那里，没关系，我去跟他谈！”
说着不等姜娆回应，人就已经飞快的扯开门，跑出去了。
……
身后的姜娆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苏舟这脑补的能力还是不错的，让她少费了不少口舌。
就是白洛无缘无故背了一口黑锅。
当他应该付的酬劳吧。
姜娆看了看镜子，啧了一声。
瞧瞧，因为白洛的折腾，她没休息好，眼底都有黑眼圈了，一会儿去专柜买点眼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