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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说了, 公主殿下可会饶了我岑家满门?”这是这么多日子以来岑香月说的第一句话, 嗓子沙哑干涩。

祁谙面无表情, “你若招了, 你爹和你哥哥或许还能活命,你若不招,你岑家定然一个活口都留不得不。”

她招与不招,通敌叛国的罪名都已经是证实了的。

似是早已想到,岑香月并没有太多的震惊,只道,“我可不可以见见溪棹?”

祁谙没有拒绝,祁谙其实想不通, 溪棹为何要救岑香月,因为他心地善良?还是因为他爱上了岑香月?

这是岑香月第二次来到溪府, 第一次是成婚的那一日,她要嫁给溪棹。

第二次是她来看溪棹,溪棹已经没几日活头了。

造化弄人, 不过如此!

榕桓看着手中的纸张, 上面是岑香月写的关于这些年裕泽要她为他做的事情。

岑香月是泉州知府的女儿,岑香月聪明, 知府又信任她, 她要想在泉州做什么事情, 可谓易如反掌, 所以这些年, 裕泽利用这些便利的条件, 在泉州建立了一个关系网,这个关系网上到情报下到粮草,有知府的庇护,裕泽可谓是毫无顾忌。

只是,此时岑香月招了并无太大作用,当日裕泽杀不了岑香月,定然会弃卒保车,绝不会留下一点儿痕迹的。

榕桓将手中纸张递给卫叶,“彻查这些地方。”

榕桓转身,正好瞧见墙角处一个人影迅速消失。

榕桓眸子微眯,皱起了眉头。

祁谙从溪棹房间内走出来,正好对上榕桓的眸子,“兄长,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也有些不解的地方。”榕桓眸子幽深。

两人回到王府,将霍香薷招进了王府,而祁允也跟着来了。

霍香薷并不知晓祁允的身份,所以祁谙与榕桓也没有点破。

他们此次叫霍香薷前来,只是有一事不解。

“霍姑娘,溪家公子所中之毒可会立刻毙命?”祁谙率先开了口。

霍香薷摇摇头,“不会,这毒虽难解,却也不能立刻让人致命,若溪公子当时得不到任何救治,也能保三天性命。”

霍香薷说完这话,榕桓与祁谙脸色齐齐一变,互相看了一眼,倒是他们疏忽了。

祁允虽没有亲身经历这次事情,但也大都了解,自祁谙问出这话,他便有些了然,此时听闻霍香薷的话,心下有了计较,“若是我,想要杀一个人,是绝不会留下如此大的破绽的。”

“若是兄长想要一个人的命,会选择用毒吗?”祁谙突然看向榕桓。

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祁谙问这话的意思也并非表面之意,潜在的意思是以榕桓与裕泽交手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这裕泽是不是一个会用这种下三滥手段的人。

对于榕桓而言,作为统领千万将士的将军,他有他的高傲,他有他的底线,最不屑的怕就是这种放不上台面的下毒之法了吧。

那么裕泽呢,他会吗?

“不会。”不待榕桓答话,祁允便开了口,面色沉静,“这位玄蜀国二皇子不会用毒的。”祁允在玄蜀待了几年,对玄蜀皇家的事情知之甚多,对裕泽了解的不比榕桓少。

榕桓突然站起身往外走去。

“兄长...”祁谙站起来。

榕桓步子微顿,声音低沉,“这件事交给我。”然后大步离去。

祁谙心中自然也有了猜测,只是她没想到兄长竟会如此上心。

*

榕桓骑马来到溪府时,天已经黑了,榕桓没有惊动溪府的人,直接翻墙进入。

溪府的家丁还不足以能够发现他。

榕桓来到溪府偏僻的院落,立在墙下,夏日的风既闷又热,让人心生烦躁。

“这溪棹的病总也好不了,明日我去观音庙为他祈个福吧。”大夫人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尽是担忧。

“祖母的病还未好,莫要太过忧心。”这是溪栈秋的声音。

看着溪栈秋波澜不惊的脸,大夫人摸摸他的头,“秋儿,祖母知道你心有不甘,但是溪棹到底是你叔父,这些年他待你不薄,如今他遭此劫难,你能帮得上忙的定要竭尽全力,明白吗?”

“知道了,祖...谁?谁在那里?“溪栈秋突然转身望过去。

待看到出现在院门处的榕桓时,溪栈秋面色一白。

“是你?”大夫人再一次见到榕桓,还是有些惊讶的,上一次榕桓来给她送过药,她记得他是公主身边的人。

溪栈秋那日被溪家二老爷帮着柱子上放了血,身体一直没有好起来,看起来越发孱弱了。

“祖母,他是来找我的,你先回房,我与他谈谈。”溪栈秋很快镇定下来。

大夫人倒也没有怀疑,转身进了屋。

溪栈秋走到榕桓面前,神色从容,“王爷这么晚来这里,可是找草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