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男人似有隐衷(1/1)

“做我太太,首先要学会穿晚礼服,学穿晚礼服,首先要学会贴胸贴!”

游艇卧房舱里,沐君豪盯着眼前一双珠圆玉润的嫩乳,对准盎然的樱桃,仔细贴好硅胶片,象在雕琢一件艺术品。

芊芊倒没那么好兴致,甲板上穿梭的佣人令她心神不宁,两人被罩在球形玻璃舱内,象一对任人参观的鹦鹉。

“都说了他们看不见你的,来,宝贝儿,进来……”沐君豪拎着一件白色晚装,粲然一笑。芊芊手搭他肩上抬起纤纤玉腿,装自己进去,直到沐君豪唰一声封上拉链,她才展露一丝惊喜。

镜子里,分明是一条小美人鱼。

芊芊一袭纯白露肩长裙,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胸前两枚砗磲贝壳状堆纱,层层叠叠埋着小水钻,纤腰之下,郁金香型短裙接着白纱鱼尾倾泻于地,芊芊翩然转身,后背一道白色鱼鳍灵动飘逸。

“沐沐,礼服很合身呢!”芊芊轻舞裙摆,“设计师怎么会知道尺寸?”

沐君豪从背后紧紧搂住芊芊,“我每天用手量,然后告诉他喽。”

芊芊抓起贝壳小手包敲他的头,“坏死了!坏死了!”

沐君豪笑着躲闪,手搂得更紧,“怎么样?纯手工制作,二十天工期。”

“啊?”芊芊杏眼圆睁,“可是,沐沐,我们才来深圳二十天啊?”

“是的哦,我是个讲效率的人哦!3月1号订衣服订家具,然后用十天时间搞定你!”

“讨厌!”贝壳小手包又敲到他头上,“怪不得总说出去办事情,沐沐真是好有心机!”

“嗯哼!我对设计师说,我跟我太太游艇烛光晚餐,二人世界,这个设计师真的是很上道,他说OK,然后裙摆设计成可拆装的……哦对了,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我要验货。”

没等芊芊反应过来,沐君豪抓起鱼尾用力一扯,芊芊原地打了个转,一下子扑到床上。

“哇!好象真的是这样的哦!”沐君豪甩掉手里的鱼尾,一脸坏笑扑上来压到芊芊身上。

芊芊在他身子底下扭来扭去,“讨厌死了,又要干嘛?!”

“干嘛?我在试装啊!”

芊芊扭头望着甲板上的餐桌,“好讨厌,人家好饿。”

“可是,人家也很饿啊!”沐君豪学着她的口吻撒娇,灼热的大手伸进她的短裙。

“讨厌啦,死开死开……”芊芊挥舞手里的小包挣扎着,忽然发现甲板上佣人全体停下,齐齐扭头望向他们。

一阵哗哒哒的金属滑动声音,玻璃罩自动抬升,床上男女暴露众人眼前。

“哈哈哈哈!”沐君豪剧烈地笑起来,坚硬的胸肌撞着女人后背,“芊芊,你压到摇控器了!”

芊芊窘到不行,红着脸嚷道:“讨厌,讨厌,下去啦!”

佣人们接着围观,个个嘴巴呈O型。

沐君豪从她身子底下抽出摇控器用力按下,玻璃舱哗哒哒徐徐合上。

“有钱人家的佣人首先要学会一条,那就是视而不见。”他将她从床上捞起,亲一下她脸蛋,“好啦,好啦!宝贝儿不开玩笑了,走,我们去吃饭!”

甲板上,晚风习习,清爽怡人,这风恰到好处,只拨弄餐盘边上的玫瑰,却不致吹乱头发。

两人坐在洁白的餐桌前,却只顾望着彼此。

看上去沐君豪蓄谋已久,他把自己拾掇成一道主菜,一身商务范儿男装,发型换了莫希干头,领结随意搭着,条纹衬衫领子随风抖动,掩映着一张俊颜。

桌对面,芊芊明艳照人,不知何时又多了少妇的妩媚,沐君豪发现这女孩儿淑女范是天生的,平日里双腿夹紧紧的,此时,咯吱窝夹得紧紧的,象只雪白的河蚌,总勾着人打开她的身体。

侍者掀开银制餐罩,眼前是一盘黑椒海参。

沐君豪握着酒杯冲芊芊一挤眼,“老婆,猜猜看,你那道菜是什么?”

芊芊一手举刀,一手举叉,眉间微蹙,嘟着小嘴,“反正不是牛排,就是鱼排,鱼子酱鹅肝酱什么的啦。”

沐君豪撂下酒杯,凑到她身边坐下,“笨宝贝儿,只许再猜一次。”

芊芊略一思索,扭头笑道:“我知道了沐沐,一定是龙虾!”

“耶!宝贝儿真聪明,你猜对了耶!”沐君豪伸出大手猛地掀开餐罩,眼前是一整盘干炒牛河。

“沐沐你好坏啊!”芊芊一下子红了脸,在桌下踢蹬着双腿,“我不干!我不干!”

沐君豪开心得大笑起来,笑得东倒西歪,眼泪汪汪。

芊芊握着叉子不住捶他的头,“沐沐你讽刺我!”

沐君豪一边躲闪着一边吩咐侍者,“快把这个丢到海里去!”

“哦!”侍者应了一声,端起来就手一甩,咕咚一声,海面泛起一朵小小的浪花。

很快,一盘香煎小牛扒摆在芊芊眼前,沐君豪擎起刀叉一小块一小块切好,喂到芊芊嘴里,“喏,宝贝儿,扭头,看,我们的家!”

芊芊顺着他指的方向,不远处,山间一座别墅灯火通明,鲍豪斯风格,四四方方,简洁明朗。

沐君豪搂过芊芊又喂一小块牛肉到她嘴里,“你看,3月1号那天,我们再开二十分钟就到家了哦,你非要去住那个云来客栈,叫好大声‘哇,那栋房子好漂亮哦’,然后就随你喽。”

芊芊嘴里塞得鼓鼓的,“沐沐,你怎么会那么有钱?”

“你猜啰。”

芊芊努力咽下牛肉,“以前在上海时,听到过好多关于你的传闻。有人说你是富二代,还有人说你是煤老板出身,有人说你第一桶金来自绑票赎金,还有人说你在贩毒,还有一种说法,说一个香港富婆去世时,你是遗产唯一指定继承人……反正好多。”

“嗯嗯嗯,那些我都干过!”沐君豪垂着眼皮,叉起一只菜花到她嘴里。

“又骗人!”芊芊摇头表示吃饱了。

“关于我的发家史,我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起过。”沐君豪扔下叉子,捏起餐巾抹了抹手,“不过,今天我忽然想找个人说说。”

芊芊也扔下刀叉,忽灵灵地闪着大眼睛望着他。

“很久以前,我很穷,一介山野村夫。我自幼生长在黑龙江大兴安岭,很早父母就去世了,是爷爷一手把我养大。我们祖孙俩相依为命,感情很深,一起养马,养鹿,打猎,日子过得艰难却也逍遥自在。大致在我十三岁那年,有个村霸看中我们家一块地,一夜之间,即将割茸的鹿全被毒死,马被放跑,我当时年轻气盛,讨上门去给了那家伙一刀,重伤。然后连夜扒火车南下,躺在一堆煤块上颠了二天三夜,在我眼看快饿死的时候,火车进站了。吼吼,原来是深圳诶!我记得那时一个铁道工人在门前拴了一条狼狗,我抢过那只狗碗撒腿就跑。你信么,芊芊,我到深圳第一顿饭,是从狗嘴里抢来的……”

这时,侍者端上一盘草莓圣代,芊芊却一心想听故事,“嗯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亲爱的沐沐就成了彻头彻尾的流浪儿,捡垃圾箱里剩盒饭吃,晚上睡在人民桥底下,拾垃圾、看工地、看场、当保安、当保镖、酒吧服务生各行各业一直飘着,曾经,我在海南岛一座荒山上帮人种荔枝,两年,没跟人讲过话。直到我二十三岁那年,爷爷快不行了,喊我回去。爷爷躺在病榻上弥留之际告诉我,其实他很有钱,他在二战时救过一个美国大兵,那个美国人1979年跑中国来特地探望他,送给他五十万美元,那张存单爷爷一直留着,不告诉我。”

“哦?那是为什么呢?”芊芊伸着脖子追问道。

“嗯,我爷爷是个有点见识的人,跟普通山里人不一样。他对我说,一个人的脑子如果跟财富不匹配,那就灾,那就是祸!所以,他刻意让我吃苦,哪怕是在外漂着,四处流浪,食不裹腹,衣不蔽体,所有所有的经历都是一笔财富。所以说,我爷爷是个高人。”沐君豪说到这里,眼圈泛红。

“真是一个伟大的爷爷。”

沐君豪搂过芊芊,拍拍她的小脸,“所以芊芊,我也想让你多吃点苦头,但我总是狠不下心,还没等你哭呢我先掉眼泪了。”

芊芊一双大眼睛扑扇扑扇望着他,“为什么?我又没有什么巨大的财富!”

“其实你有……”沐君豪刚想开口,忽然传来一阵强劲的马达声,海面上,一驾飞艇翻着白浪迅速划过,转眼又消失远处。他擎起酒杯,目不转晴盯着远去的船只,若有所思。

芊芊留意到他的神色,“怎么了沐沐?”

“哦,没什么。”沐君豪三心二意应承着,俄尔调整好笑容,“对了,宝贝儿,今晚海上起风,我们得回到岸上去。芊芊小姐,今晚你家我家?”

“咳咳!”芊芊手里握着把勺子端了端身子扭捏说道:“才不要去你家,谁让才刚你给人家吃牛河!”

“好,那我们就回火柴天堂。”沐君豪扭过芊芊的小脸,女孩儿嘴角上粘着一滴红莓酱,看上去既俏皮又可爱。

他歪着头凑上去轻轻舔掉,动情地说道:“嗯,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