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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秀春因为长时间没得到回应, 而心慌的打算着再没人开门她就拿备用钥匙进去的时候, 门倏地在她面前打开了, 眼前的正是那个长得格外俊俏却身体不太好的小姑娘。
“李阿姨好。”白糖酥虚虚的靠在门框边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她内疚的看着眼前面带忧色的中年女人, 双眸中透着几分歉意, “不好意思李阿姨,我这几天一直昏昏沉沉的不太舒服, 都没注意到您在敲门,也没注意到交房租的日子,我这就给您拿去。”
“不急不急!”李秀春忙拦住了她,“房租的事以后再说,阿姨知道你手头也困难, 等你身体好点找到了工作再说。”
“没事的阿姨。”白糖酥摇摇头看着李秀春笑着说道,虽然她的脸色还是略微苍白, 但是脸颊边浅浅的两粒小梨涡却让她在虚弱中平添了几分俏皮的感觉,“我哪有您说的那么辛酸呀, 房租的钱还是有存着的。您也有一大家子要养呢,我怎么可以拖欠你的房租。”
话毕, 白糖酥不等李秀春拒绝, 就去房里拿了钱包将房租递给了李秀春。虽然她极力的想让脚步显得轻快些, 但是李秀春仍不难看出白糖酥的身子依旧非常虚弱, 踩在地上的步伐就仿佛她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似的。
“糖酥, 虽然你说你这是老毛病了, 但是该去医院还是得去, 最好去找个老中医好好开个养身子的药,不然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李秀春心疼的看着白糖酥说道。
她和丈夫结婚十几年了都没生下孩子,即使她丈夫并没有在意这些,可她自己却难受的不行,因此下意识的将满腔母爱投注到了乖巧可人的白糖酥身上。
“我有数的李阿姨。”感受到了李秀春情绪波动下传过来的怜爱与温柔,白糖酥心中一暖,“其实我现在身体已经好多了,就是脸色看着差而已。”
“你真的有数就好,女孩子一定要好好心疼自己才行。”李秀春知道白糖酥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因此在说完这句话后便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看着小姑娘愈发瘦弱的模样,她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的叮嘱道,“你把房租给了阿姨,那自己的生活费还够吗。千万别和阿姨客气,阿姨再怎么说也已经是大人了,你还是个孩子呢,不要让自己太辛苦。”
“没事的阿姨。”白糖酥弯了弯眉眼,“您给我减了那么多房租已经帮了我很大忙了,我怎么还能拖欠呢,生活费我也给自己留着呢。”
“好,那你困难的时候一定要和阿姨说,别自己强撑着。”李秀春叹了口气,眼前的小姑娘哪怕总是一副病弱的模样,眼神中也是带着倔强的。她也不好再继续坚持着不收房租,免得伤害到年轻人的自尊心。
“我会的阿姨!”白糖酥笑着点了点头,“您就安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
“行,阿姨这次来找你就是想着看看你身体怎么样了,现在见到你没事就好,阿姨先回家给你叔叔他们做饭。”李秀春说完这句话便匆匆忙忙的下了楼,她家里也有一堆事要料理,若不是实在担心白糖酥这个独自在外生活没人照顾的小姑娘,她也不会放下那一堆事过来看她。
“阿姨路上小心!”白糖酥目送着李秀春的背影慢慢下了楼后,才敛起脸上的笑容目露忧色的转身回了房间。
“一百,一百五,一百八?”白糖酥无奈的放下了怎么数都只剩下仅仅一百八十几块钱的钱包,这还是她加上了所有钢镚之后的总额。
可她光是下个月的房租就要五百,虽然李阿姨给她抹了水电,但对她来说还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家里的存粮也快吃完了,重新采购又是一笔。更何况过不了多久她还要开学,哪怕学校已经给她减免了学费,到时候买书和其他杂物的钱也不能省。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去拖欠李春秀的房租。在她晕倒在大街上的时候,是李春秀将她送进了医院又垫付了医药费,也是李春秀在得知她的情况后,主动的以比市价几乎少了一倍的价格让她租了自己的房子。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想以五百块钱租到一个治安不错离他们学校又近的房子几乎是不可能。可是以她的体质,又不能去宿舍里与大家合住。在遇到李春秀之前,她本来都打算着在距离学校两三个小时路程的郊外租房子了。
正因为李春秀对她如此的好,她才更不能仗着别人的善良去欠着人情。
还好她这几天的身子有在慢慢好转,应该再过不了两三天就可以重新找兼职的工作,好把下个月的房租也交上。
白糖酥一边打算着之后的安排一边开火煮起了泡面想到。
她从小就身体不好,每年总有几天要不停的发着低烧,去医院也查不出原因,只能这么硬生生的扛着,好在每次也就换季时的那么几天罢了。
不过今年不知为何,明明还没到换季的时候,上一秒她还在悠哉悠哉的拖着行李走在大街上,下一秒她便头痛欲裂的倒了下去。
这次比以往的每一次病发都难受了许多,并且维持着四肢无力的状态已将近两个月了,不然她也不会在家里休息这么久不去工作。
好在她最近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在逐渐痊愈,而且总有一种哪怕还在病着,也比以往耳清目明了许多的感觉。
正当白糖酥在心里默默的筛选着各种她在家附近见到过的招工启事时,面好了。
白糖酥圆溜溜的眼睛一亮,就迫不及待的将泡面倒入了碗中。
难道是因为她生着病而接连着好几天没正儿八经的吃东西吗?白糖酥莫名觉得今天的这碗泡面和平时的不太一样,闻着就特别香,并且有一种让她精神一震的感觉。
“!”白糖酥刚咬下第一口面,内心的震撼便达到了顶峰。
‘难道我这就是神仙煮面吗!为什么我从来没发现泡面原来这么好吃!’白糖酥幸福的含着热泪迅速解决完了手里的面,甚至在吃完了以后还有点意犹未尽。
要知道她从记事以来就味觉不够灵敏,别人觉得十分美味的食物在她嘴里就是一般,别人口中一般的食物更是让她形同嚼蜡。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白糖酥从小到大就没吃过啥好吃的东西。
所以能让白糖酥觉得吃东西是种享受而不是折磨的,这还是第一次。
白糖酥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赚钱在厨房里囤满这个牌子的泡面!
虽说她刚刚臭美的在心中猛夸了自己一顿,但是她也知道这应该是面的原因,而不是她手艺的缘故。
毕竟她自己做的饭虽然会比在外面买的更能让她挑剔的舌头接受一些,但也不能达到这种惊为天人的效果。
“康帅富?没错呀。”她走进厨房重新看了一眼泡面的包装。真是奇了怪,明明是和以往一模一样的泡面,怎么今天就这么好吃,难道是他们厂家改了配方?
白糖酥吃了面,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不再是刚刚那副怏怏的样子。为了证明她方才吃到的绝佳味道不是因为饿了太久才出现的幻觉,她再次重新下了一包面,并且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的盯着面条从水开到煮好,专注程度堪比她三个月前才参加过的高考。
‘!’白糖酥这回是真的落下了泪,为什么可以这么好吃,为什么!!!甚至比上一碗还要好吃!
她开始认真的考虑起了自己要不要摆个小摊专卖煮泡面发家奔小康的想法。
不过还是想想算了。白糖酥又马上否定了自己上一秒的致富梦。泡面谁都能买到,大家自己开水一泡就行,谁会特地去外面吃泡面呀。
抛开自己方才不切实际的念头,白糖酥心满意足的揉了揉微胀的小肚子站起身去厨房洗起了碗。
果然人是铁饭是钢,白糖酥一口气吃了两碗面之后,身上还残留着的些许体弱全不见了,若不是外面还在下着下雨,她都想出去跑两圈。
这样的话,等会上网看看有什么地方在招人,明天就出门面试吧。白糖酥想着,把碗一放,浑身都是干劲的在手机上搜索起了附近的兼职信息。
中年女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妈知道你心里苦,可是顾家父母说的也对,你们还是高中生,本来胡闹到怀孕就够丢人的了,要是生下来你们的将来怎么办。”
王雪一直麻木着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她暗淡的眼珠子微微动了动,嗓音沙哑又带着几分莫名的嘲讽说道:“你收了他们多少钱。”
女人关切的笑容一僵,眼神中闪过几丝慌乱心虚,又马上干笑着说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是不是还有些不舒服,先喝点汤吧。”
“汤里会有迷药吗。”王雪扯了扯嘴角,满意的看见女人的表情彻底变成了慌乱,随即又变成了一种被拆穿后的羞恼。
“你现在是怪我了?”女人倏地站起身指着王雪大骂道,“你小小年纪没学好,学人家交男朋友乱搞我都没骂你,现在让你打个胎怎么了,我不是为了你好?”
“你不是。”王雪微微起身看着面前这个养育了自己十几年却在此刻显得格外陌生的母亲,“当初你同意我留下孩子是因为顾家有钱,你想通过我傍上顾家。现在顾家不愿意承认我的孩子,你就收了他们的钱给我下了药把我送来医院。”
说到这时,王雪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堪的回忆,白糖酥梦中的场景瞬间转换成了一间昏暗的手术室,王雪正满脸涕泪的躺在手术台上,无声的在喊着什么。
可以看出她已经拼尽了全力,但因为被下了迷药,她的声音微小的几不可闻。
“不要打掉我的孩子,求你放了我……”王雪在心里绝望的呐喊着,可四肢无力的她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医生冷酷的将自己的孩子取出。
她甚至可以感到孩子在自己体内被捣碎时痛苦的哀鸣。
“这就是那个孽种?”顾航上前一步看着托盘上的血肉。
四个月的胎儿,已可以看出模模糊糊的人形。
“是。”医生点了点头,行医多年的他自然可以看出女孩的状况不对,不像是自愿流产的。
但是顾家家大业大,他也只能听他们行事。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流产手术,又不是让他杀人。
“再捣碎一点吧,我看了就心烦。”顾航厌恶的皱了皱眉,亲眼见到王雪肚里孩子彻底流掉的他终于可以放下心来离开这个充满了血腥气的地方。
“不……”王雪的双目充满了血丝的瞪着顾航的背影,“难道你……”
难道你真的没有爱过我,没有期待过我们的孩子吗……
激动之下,她本就是在苦苦支撑着的意识瞬间陷入了昏迷。
“医生!病人大出血了!”护士惊慌失措的大喊道,随即马上和医生一起抢救起了王雪。
顾航听到他们的话无趣的冷笑了一声,连余光都没有分给王雪一丝。
“喂?我这边事情解决了。”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笑着往外走去,“今天开销可得你们请,谁让是你们几个惹的祸。”
正高兴的离开手术室的顾航并没有发现,就在医生按照他的指示将胎儿继续碾碎时,他的脖子上倏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血手印。
白糖酥面前的场景再次一换。
此时的王雪头发长了许多,面容中也多了几分坚毅与冷漠,她穿着服务员的衣服,像往常一样准备去打卡上班。
自从两年前被她母亲骗去医院,又大出血好不容易抢救回来后,她便离开了家独自生活着。
她敏感的发现平时因为她年纪小而经常关照着她的同事们今天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异样,包含了许多恶意与鄙夷。
王雪心中升起一股无端的不安,但还是努力告诉自己是她想多了。
直到她在卫生间不小心听到了同事们的对话。
“诶,你说是不是我们误会了,她看起来不像视频里那种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有个朋友是她以前同学,听说她读书时成绩可好了,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还怀孕堕胎才退学的。”
“不会吧,难怪她在视频里叫的那么浪,她那时候是不是也才十五六,现在的孩子真是……”
“我还听说,她以前的男朋友是他们学校出了名的富二代,人也特别好。王雪她纠缠了人家好久,那个男生怕伤她心就答应了,没想到她竟然不知道珍惜,还和别人玩得这么开。”
“亏我还觉得她小小年纪出来打工挺可怜,看来都是活该。”
“可不就是,不过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把这种视频放出来,还上了热搜。”
热搜?
王雪没有注意到门外的两人什么时候离开了,只一心的颤抖着手拿出了手机。
视频里的画面和各种污言秽语让她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寒意席卷了她的全身。
“真没想到他真这么大方,女朋友都愿意给我们用。”她记得这个声音,是顾航一个关系不错的跟班。
“估计是腻了吧,谁会喜欢一个倒贴货,当初他不也是打赌输了才答应她的吗,不过身材倒是不错。。”这个玩世不恭的语气她也记得,当初她和顾航告白的时候,还是这个男生在旁边怂恿着顾航答应。
原来她自以为的至少甜蜜过的过往也是虚假的吗。
以往快要淡忘的回忆也在王雪脑海中逐渐清晰。
当她第一次告诉顾航自己怀孕时,他脸上惊讶又玩味的表情。还有当初他离开手术室时,在电话中说的那句‘他们惹的祸’。
王雪一直劝自己她只是年轻遇人不淑,只要努力振作就一定可以重新开始。
但没想到她将一切都想的太乐观。
她的过去远比她以为的还要丑恶,她的以后也会遭受众人数不清的嫌恶与中伤。
她一条一条的翻看着视频下面的评论。
——“贱人”“不知廉耻”“小小年纪不学好”
扑面而来的恶语将她仅剩的希望淹没。
不是没有为她说话的人,说视频中男生的对话明显有古怪,但很快就被其他人的谩骂压了下去。
他们像期待着一场狂欢般一起诅咒着她去死,让她早点结束这肮脏的人生。
王雪捂住脸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他们说的对,她这样的人的确没有继续活下去的价值,也不该期望着能有新的生活。
那么,如他们所愿。
三天后,王雪自杀。
“这是你想告诉我的事吗。”白糖酥走到角落留下血泪的女童身边,蹲下身将她抱起,“王雪不是自杀,是舆论杀了她。”
所以班长的答案才会错误。
商量了一个多小时的结果就是这么一张纸,而且好像只有几句话?会不会太简洁了点。而且为什么突然改了称呼直接叫起了自己的名字,这个店这么容易混熟的吗……
凌光像是听到了白糖酥的心声般,忽的在白糖酥身旁坐下,直视着她的双眸柔声问道:“糖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可以,您怎么称呼我都行。”白糖酥被凌光突然放柔的嗓音酥了一下,耳根悄咪咪的漫上了带着热意的红晕,一时连凌光的前后矛盾都忽略了。
“那...我们现在来看看你的合同吧。”凌光颔首说道。
不知是不是白糖酥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从这个外表淡漠的店长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迫不及待。
星又一伙被凌光再三提醒要克制后,都努力的控制住了自己的亢奋。但是眼中的期待毫不遮掩,让白糖酥颇有些受宠若惊。尽管方才他们的反应有点奇怪,但目前看来他们还是欢迎自己的吧?
凌光将合同递到了白糖酥面前:“糖酥,我研究了现在外界对于一个高级甜点师的薪水,但是我们一致认为觉得那些都配不上你,所以我们会直接给你一张黑卡,你随便刷。”
“啊?”白糖酥腼腆的笑容一僵。
凌光注意到白糖酥似乎很惊喜的表情,心中得意的笑了,果然没有人类可以拒绝这样的条件。他自信的扬了扬眉继续说道:“另外,如果你对自己现在住处的安全性不满意,我们还可以为你配置别墅和司机保镖。”
“除此之外,你每年有四个月的带薪休假,若是你愿意加班,我们也很乐意付出加倍的薪水。”
“只是有个条件。”凌光的银边眼镜忽的闪过了一道亮光,遮住了他眼底意味不明的深沉算计。
白糖酥的心尖一抖,有种突如其来的不妙预感。
“你必须在这里待满一百年。”
一百年?!白糖酥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显然是在认真商量的俊美男子,他脸上的真挚完全不似作伪。
“店长等等!”她急忙制止了凌光打开笔盖就伸过笔想要让她签名的动作。
这都是什么奇怪到让她头皮发麻的玛丽苏剧情,果然在她听到第一条满是雷点的合约后就该及时打断的,而不是傻愣着不动。
现在这个看似靠谱的店长越说越离谱,先不提前面两条小说里常有的霸总条约,单单最后一条,不用等到一百年后,说不定她七八十年后就要回归大地母亲温暖的怀抱了好不好。
“糖酥你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我马上改!”凌光听到白糖酥的拒绝,写满了冷静自持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俊美面庞上竟然带了肉眼可见的慌乱。
“对,我们一定改!”身后的三个人也惊慌的异口同声喊道,满脸写着求不抛弃,可怜巴巴的一起看着白糖酥。
“我……”白糖酥干笑着,不自然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在脑中迅速思考着离开的方法,“那个、我家里还有事先走——”
“不要!”凌光忙站起身挡在了店门前,他原本因为第一次吃到蛋糕而产生的兴奋之情在白糖酥脸上显而易见的慌乱下稍稍冷却,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好像吓到了白糖酥。
虽然他们迅速查了一下现在人类最好的餐厅中主厨们的待遇,并且发自内心的觉得那些都不足以表达出他们对白糖酥的重视,但是看白糖酥这副模样,好像应该真的不明白自己的独特性。
但是区区圆场这件小事,怎么可能难得倒他这个活了成千上万年的神兽大人。
下一秒,凌光清冷如月的俊秀脸庞上隐约泛出了一分失落,“糖酥,实不相瞒,你的蛋糕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味道。钱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问题,只有这份回忆才是无价之宝,你懂吗?”
身后的三妖也默契地换上了一副伤感的神色。
“懂,但是我不能拿。”白糖酥一愣,难怪他们的表现这么奇怪,随即她又局促的咬了咬下唇,“可我只是做个蛋糕罢了,你不需要为此支付多余的报酬,那不是我的能力该得的。”
“好吧。”凌光眼神微闪,略薄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带着无奈的弧度,“那你觉得多少合适呢?只要你愿意留下,我们愿意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两、两千可以吗?而且我们的工作时间还没商量好。”白糖酥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凌光的神情,红着脸问道,她在之前的城市兼职时就是两千五的工资。
“两千……”凌光沉思了片刻,别说两千了,两千万他都觉得有点少。
更别说他私库里随便扔个小石头出来都可以在人界卖出比这多好几倍的价,可是这时再反驳说要加工资,小糖酥真的吓跑了怎么办。
白糖酥看到凌光似是在思考些什么的样子,心下有些坐立不安。
是自己的拒绝让他不高兴了吗?听说这些有钱人想法都挺奇怪的,自己不要他的钱,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侮辱他……
“这样吧糖酥,我有个主意。”凌光神色一凛,严肃的看向了白糖酥。
“您说。”白糖酥也紧绷着身子,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凌光,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让自己惊吓不已或是因为被扫了面子所以反悔录用的话。
“既然你执意只要两千工资,那我就答应你。但是如若甜点卖的好的话,我也会给你相应的分红,到时候你一定不能拒绝。”
“好、好的!我一定会努力做出让大家都喜欢的甜点的!”白糖酥欣喜的说道,她之前担忧的两件事都没发生。
店长这次的话很正常,没有说出什么雷人之语,并且还处处为了她着想,白糖酥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感动。
“至于上班时间,糖酥你什么时候方便呢?”凌光看清了白糖酥眸底隐藏着的感激,微微一愣,唇角的弧度愈发柔软的问道。
“我现在一周三天课,上课时五点前可以到店里,四五六日什么时间都行。”确定了凌光的确是要录用自己之后,白糖酥从进店起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白嫩的双颊上若隐若无的现出了一对可爱的小梨涡。
“那糖酥你四五六日下午五点过来怎么样,每天上班时间是三个半小时。至于工作内容,你按照自己的想法随便做就好了。”凌光语气轻缓的说道。
“诶?就三个半小时吗?”白糖酥有些意外,这样的话也太轻松了点,她总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工资。“那我可以提前来店里吗,因为五点才开始做甜点的话,等我做好就已经太晚了,到时候影响店里生意。”
听到面前女孩不似玩笑的话语,凌光的眼底闪过几丝微不可见的笑意,别的人或妖都是恨不得能多偷点懒,怎么放在她身上就完全反过来了,他莫名的期待起了眼前的少女究竟还可以带给他多少惊喜。
“可以,到时候我给你加奖金。”凌光看着白糖酥有些着急的想要继续开口,像是又要拒绝的样子,微微俯身靠近了白糖酥,伸出食指抵在了少女轻启的粉嫩双唇上,一向冷淡的凤眼里无端的多了几分勾人:“乖,不要再拒绝我了。”
……
【糖酥宝宝,店长说他今天想吃苹果派,你会做吗!】——星又
白糖酥还没来得及回复,消息框中就又多了一条信息。
【我没说,我是凌光,但是我不介意你做苹果派。】——星又
在白糖酥发送了肯定答案的瞬间,对面又传过来了一段语音条,白糖酥看了一眼台上正在讲着各种新生注意事项的老师,偷偷的弯下腰将手机靠在了耳边。
‘啊啊啊!店长干嘛打我!我错了我错了!’
‘打的就是你,几万岁了还撒娇,还对着一个人类幼——’
白糖酥还没听完陶浊幸灾乐祸的话,那条语音就措不及防的撤了回去。
【抱歉糖酥,这几天星又他们看电视剧入迷了。】——星又
嗯?白糖酥不解的眨了眨眼,这个语气一看就是店长发的。可是为什么要特地解释呢,几万岁这种话,谁都不会当真的呀,难道是自己长得太正经了,是属于一看就开不起玩笑的类型?
白糖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犯傻,于是无语的放下了手。
说起来的话,好像第一天面试的时候他们几个就有点怪怪的,似乎在沉迷于某种角色扮演中一般。
所以自己为什么会答应留在那个奇怪的店里……
只怪当时的自己太缺钱,而且他们的苦肉计太成功了吧。
白糖酥叹了口气,收拾好书包就往教室外走着,准备去店里上班。
“白同学!你等等!”白糖酥还没走几步,身后便追上来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笑容爽朗的男孩子。
“你好,顾同学?”白糖酥回忆了一下前几天上课时大家各自的自我介绍,她对他的印象比别人稍微深些,因为他的介绍语竟然是‘不能忍受任何瑕疵’,简直个性十足。
“叫我顾航就好。”顾航摸了摸自己的寸头,红着脸问道,“白同学,我和其他几个班委建了个微信群,你要不要加一下。”
“好的,你也叫我糖酥就行。”白糖酥弯了弯眉眼答应了,白嫩的脸颊上还出现了两个隐隐的小梨涡。
“糖酥啊……”顾航小声的重复了一遍白糖酥的名字,眼中闪过几分喜意。
“嗯?还有什么事吗。”白糖酥加完群,看着顾航待在原地傻笑着不说话的模样,带着几分关切的微微睁大了眼睛。
“没、没什么了。”眼前容貌精致的女孩稍稍歪着头,水润黑亮的双眸就这么印着自己的身影,顾航从没想到他也有今天这样不知所措的时候。
“好的,那我——”白糖酥还没说完告辞的话,顾航就想到了什么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开了口。
“糖酥我们过几天可能会组织一次新生联谊,你要来吗。”顾航满脸期待的看着白糖酥说道,“大家都是新同学,可以增进一下友谊。”
白糖酥微微一愣,随即神色如常的笑着答应了。
“顾航同学,我还赶着去上班,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白糖酥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不好意思的和顾航说道。
虽然顾航一副阳光外向的模样,但是却一直传给她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并不是什么负面的恶意之类,而是仿佛他心中有着一根紧绷着的弦,让能够感应到别人内心的她也情不自禁的绷紧了神经,想要找个借口离开他身边。
“好的,是我打扰你了,上班加油不要累着!”顾航一口气说完后,又愣愣的对着白糖酥转身离开的背影出了神。
“阿航,你在看着谁。”就在白糖酥走后没多久,一个有着黑色长发,长相妍丽,只是看着脸色有些病态般苍白的女孩子悄无声息的走到了顾航身边问道,甜美的嗓音中却带着些许几不可察的阴冷。
白糖酥眉眼弯弯,心中为了新同学的关心熨帖极了:“没事的,我看着大家热热闹闹的心里高兴。”
她说的倒不是假话,因为从小能感觉到他人的情绪,白糖酥记事开始便被迫的接受了许多来自他人的负面情感。
这让她极少的在完全欢快的氛围中与他人一起活动,所以她才会总是呆在家里而不是像其他同龄人一般到处聚会玩闹。
但此时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学们都是刚成年不久,没怎么真正经历过挫折的少年,他们都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蓬勃朝气。
因此他们在刚进入作为人生新征程的大学时,都是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期许,没有任何颓废丧失信心的,只差在脸上写着‘意气风发’四个大字。
而白糖酥方才差点皱成一团的小脸,则是因为手中的果汁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喝,所以有些失望而已。
她本以为自己恢复了味觉之后,便可以敞开肚皮将前面十几年错过的美食全都补回来,可没想到她反而比之前更受不了外面食物的味道了。
不过说起吃的,店长他们自从那天吃了她心血来潮加了甜酒的水果捞后,竟然给她放了个带薪短假,说什么想起了家乡的味道,决定回家探亲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