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谦,你怎么会在这里!”

夹杂狂怒的声音让景谦蹙眉,没等反应过来,脸上就被人一拳砸下,毫不留情,景谦只觉得脸颊生疼,许久才清明过来。当看清眼前人是谁的时候,景谦的脸色都些沉。

“秋堇墨,你发什么疯!”

“你对司夏做了什么!”

刚才他是看到的,从远处来看,是一个男人在吻她,而司夏不但没有拒绝,还在迎合。而等他过来的时候竟然看到了景谦,这个鲜少出现的男人,竟然出现在了这里,并且是司夏将自己拒绝之后!

见秋堇墨俨然失控的样子,景谦眼底带着几分兴味,笑道:“关你什么事?怎么,自己公司的事解决好了,有时间在这里泡妞?”

“景谦!”

景谦这两天也正在气头上,先不说每天被容九瞎折腾,就单单看着他俩在这里茫然来疑惑去就让他蛋疼!

“怎么,想打架,我陪你啊!”

嚣张说完,景谦一脚就踢上去,显然是有了几分置气,而秋堇墨这段时间被公司的事也已经烦透了,他压根不关心景谦是怎么知道的,现在的重点反而是发泄出愤怒。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拳我一脚,完全打的是不可开交,而司夏就那样站在两人一旁,睁着大眼睛,看的异常仔细,但是看多了之后,司夏就觉得无聊了,这个时候樱唇一撇,无聊的翻了个白眼。

“神经病!”

小傲娇的三个字让两人突然停手,视线都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司夏身上,而司夏这个时候已经准备离开,完全是不想理会这俩个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有默契的般的同时收回手,景谦有些懊恼的抓了抓脑袋,真是该死的,他好像把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嘶……”

摸了下唇角,景谦忍不住疼痛出声,怒道:“秋堇墨,你知道不知道我每天都有无数的会要开!你竟然敢往我的脸上打!”

秋堇墨其实也没好到哪去,只是此刻气性早就消失了,又恢复了原本的坦然,扫了眼景谦,此刻完全不想多加理会。

抬步想要跟上司夏,却是被景谦突然挡住,此刻的景谦浑身尊贵尽显,和刚才与他厮打的人判若两人。

“我劝你,少打她的主意。”

幽幽带着警告的话让秋堇墨的脸色猛然沉寂,漆黑一片,嗓音里夹带狠厉,西装下的身体绷紧,似是随时都准备冲上去撕碎了景谦。

“这句话该是我警告你才对。”

凶狠的话带着暴戾,秋堇墨几乎是咬牙说出的,可见愤怒。

景谦望向不远处的黑暗里,随后将西装整理了下,如果不是脸上带伤,真的看不出两个上位多年的人,在商界沉浮许久的男人,为像毛头小子一样斗狠。

“你该庆幸,至少我提醒了你。”

不在理会他,景谦缓缓跟上司夏,只是秋堇墨显然并不将景谦的警告当一回事。

只是,司夏却突然消失了行踪,这让景谦一时有些烦闷,只是,这个时候却是听到了容九的电话,当看到手机上的信息的时候,景谦感觉心头有股发不出的郁结。

甩下秋堇墨,景谦带着怒袖离开。

容九站在黑夜里,看着司夏抬眸看着安其罗,视线定定,像极了她面对大多数人的时候,一双漂亮的眸子注视着所有人,就像,每一个都非常重要一样,认真的不可思议。

景谦来的时候,就看到隐在黑夜里,一双眸紧紧锁着司夏的容九,原本带着的怒气却突然间就止住了。本该坚不可摧的男人,这一刻竟是有片刻的脆弱,至少这一刻是。

“你瞧,所有人都可以站在光下。”

容九的话太过平静,完全没有感情,这让景谦的心头有些发堵,想发火发不出,最后有些恼怒,“你也可以。”

“你错了,唯独我不可以……”

他连正大光明护着她都做不到,他的身份注定了他属于黑夜,容九脸上平静非常,可是内心却有些说不出的酸涩,有谁会愿意舍弃了光芒,陷进这无法得到救赎的黑暗里。

他不能拥有感情,因为,每一个都会离他而去,总有一天会厌恶他,连同他的父母都不曾爱他,他该期待什么。

了无生气的话度让景异常些烦闷,身体颤栗,张嘴就想怼回去,可是下一句却是让他怔住,脸色有些发白。

“如果我挖了她那双惑人的眼,她是不是会乖一点?好好的做只宠物,只会冲我欢笑。”

幽幽带着狠厉的话,在夜色里有些骇人,这一刻的容九,竟是认真的。

景谦一时无言,他摸不清容九的想法,也完全不敢猜测。

顺着容九的视线放眼望去,站在院中暖光下的司夏正抬着俏脸,提着裙摆,落落大方的站在安其罗的身前。似乎是因为安其罗说了什么有意思的话,司夏清脆的笑意在这寂静的院中十分的清晰,悠扬悦耳,像支轻快的歌。

容九眼底的绯色缓缓漫起,薄唇微抿,手微微抬起,然后用力,“为什么,我很想毁了她,忍不住想捏碎她的脖子,这么漂亮,做成标本,想来也会比别人漂亮……”

“她有追求爱的权利,阿九。”

闷声出口,容九的冷光猛然射过来,景谦也不逃避,有些话他都知道,只是不肯承认,也不想放手,夹在中间,为难的只是他!

司夏不在意,容九不在意,偏偏他脑子很正常,三观很正常,什么都很正常!

“爱?”容九冷嗤,泛凉的手覆上自己的唇角,眼底寒光深深,“我不需要,她自然不需要。”

景谦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个男人自从遇见司夏就没有一刻正常过,偏偏他自己就是死活不承认。

容九的独占欲和掌控欲依旧超出了常人的分量,虽然容九每年都成功的躲避了来自中央的心理测试,可是,他到底是陪了容九二十年,二十年,即便他不能全部了解,但是有太多东西都在缓慢的隐在他的脑子里。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曾带着玩笑的意思。

容九每次说想要杀她的时候,都是认真的。

可也每一次都没能下去手。

敛去眸子,景谦心底异常的苦涩,两个感情缺失的人,是不是可以变成一个完整的个体,如果是这样,是幸亦或者是不幸,似乎都是他们的事,可是,他啊,真的希望容九可以真诚的笑着,也可以,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