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说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恰好苏夏夏看到了小柳和红毛紧握的双手。他们也没有那么可悲,至少两人能够互相理解,知道在一起是因为什么。爱过就一定要结婚吗?或许他们也已经想通了,只是从没有把心里的话表现出来。
倒是白少比较乐观一点,调侃道:“小柳或许会嫁给另一个男人,红毛娶的也不会是她,但是他们一定会时不时的约出来,可能还会是在这家酒吧偷情。”
苏夏夏也笑了,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命运可以安排她的人生,但是路是她自己走的,她想要和谁发生关系,没有人拦得住她,只要她爱的够坚定,够伟大。
所谓的道德底线,也不过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人批判得不到的爱情的时候说的酸溜溜的话,真正的爱情连性别都可以跨越,何况一纸婚书。
黄毛猛的灌了一大杯的酒,他喝的很急,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白少哈哈大笑道:“你嫉妒人家了吧?”
黄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电话又响起来了,他看了一眼,无奈的握着手机。白少推了他一下,催促道:“快去接吧,你那家庭主妇又该说你了……”
“哎……”
黄毛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拿着手机就出去了,狭小的空间,就只剩下了苏夏夏和白少。
“他已经结婚了?”
白少点了点头:“他的老婆不像小柳,管的可严了。黄毛小时候家境不是特别好,但是现在特别有钱,找的老婆也是个富二代,成天正事不干,就知道给他定位,发信息,但凡他的位置超过了这个市区,他老婆的电话就像连环夺命呼一般……”
看来这个黄毛也是个妻管严。
想到这儿,苏夏夏问道:“那你呢,结婚了吗?”
白少摇了摇头:“没有,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他们谈了几段恋情,我一段都没有谈过……”
苏夏夏感觉自己好像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连忙低下头不说话了。而这个时候跳舞的两人也已经跳累了,做在沙发上休息了。
小柳看了一眼苏夏夏说道:“你们怎么不去跳啊!白少之前可是最喜欢跳舞的哦……”
小柳这话好像是在暗示什么,但是跳舞真不是苏夏夏的擅长,何况还是这么多人的场合。白少好像也读懂了她的心思,淡淡的说道:“今天有些累,不跳了。”
红毛又去拿了几瓶酒,可是苏夏夏确实有些喝不下去了。她的酒量有限,甚至还感觉不到自己喝多的情况下,就已经喝醉了。
“黄毛呢?”
“哦,他应该已经回去了,他老婆打了好几个电话。”
红毛点了点头,便把他的杯子拿走,好像早已经习惯了一般,然后给苏夏夏倒了杯酒,但是被白少拦下。
“她不能喝太多,我陪你喝吧。”
红毛看着两人意味深长的笑了,但是苏夏夏也察觉到,他是有心事的,只不过现在还没喝多的情况下,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柳也要回去了,司机在门外等了很久,所以她也不能喝多,不然身上酒味太重,就会知道又来了红毛这里了。
小柳和苏夏夏留了微信,便提着包走了。
红毛看了眼小柳的背景,无奈的说道:“爱一个人……真特么难……”
这突兀的一句话,貌似只有白少懂,苏夏夏也只是当做一句牢骚,并没有往心里去。或许是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缘故,红毛还在滔滔不绝的讲道:
“小白,你什么时候回去,你家里的老爷子也是很难对付的。”
白少摇了摇头:“暂时没想过这个问题,好了,喝酒吧,今天夏夏在,我们要喝的尽兴一点。”
苏夏夏刚想好好听下白少家里的事情,话题就已经被他绕了出去。她也不想多问,免得留下一个八卦的印象,便把桌子上的酒杯拿了起来。
“最后一杯了哈……”
两人都点了点头,三人的杯子碰撞在一起,响起了玻璃碰撞的声音。
这一晚上,苏夏夏和红毛还有白少聊的很开心,白少和红毛虽然看起来是地痞流氓的形象,但是待人却很豪爽。
苏夏夏说了很多,好的他们鼓掌,不好的他们在安慰。而这个时候,苏夏夏已经把沉景明的名字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一次次的被他们逗笑,笑的前仰后翻。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所以猛然一笑,突然有种快要喜极而泣的感觉。
分别总是短暂的,苏夏夏在还在清醒的状态下,两个男人已经喝多了,开始互诉衷肠,而这个临尾彩蛋,才让苏夏夏懂得白少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地方,男人花天酒地的地方。
“我只想我这辈子遇到的人,都是酒肉朋友,没有利益牵扯,没有感情纠纷,不用说太多的心里话,离开时也可以大笑。有酒就喝,有歌就唱!把人生当做戏一场……”
白少没有选择回去,他喝多了,只能是苏夏夏打车回去了,他就睡在这边,酒吧已经有人安排,毕竟,像这种情况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坐在出租车里,苏夏夏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烁的来电,上面备注的是曾经,打电话的是沉景明。
“喂?”苏夏夏还是接了起来,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她忽然有些想听沉景明的声音了。
“离开他。”
沉景明的声音很轻,但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威严感,还是让苏夏夏的心一紧。
他或许忘了,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只有这件事吗?那我挂了。”
能听听声音就已经足够了。虽然他的话能让她欣喜一阵,但是她还很明白,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她和沉景明的爱情,只能算是爱过。
“和他在一起,你会后悔,你在他的身上,得不到爱情。”
“那你呢?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有没有资格?”
分开从来不是短暂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分开,既然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既然都决定好了,就不要再有牵连。
她的事和人生,应该留给自己,不会再因为沉景明的一句话,就任由差遣。
沉景明的声音变得急促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苏夏夏直接把电话挂了。
当两人形同陌路的时候,谈话也变得异常简单,不去考虑对方的感受的时候,果然轻松了许多。想挂就挂,想反驳就反驳,也不用担心他有没有生气,这些话会不会伤到他,也不是她应该考虑了。
“小姐,是这里吗?”
苏夏夏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了零钱,递给了司机。随即下了车,看着车子消失在了视线中。
付静雅的那间房子灯还是亮着的,应该是特意为苏夏夏留的。
苏夏夏走了上去,掏出钥匙开了门,大厅的灯是亮的,屋里的暖气开到最高,阻挡了外面的冷气。
看到躺在沙发上的付静雅,连外套都没有穿,只是穿了件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