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不及思虑那么多,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安琪,想起洛熙第一次出走的时候就是在安琪家的,说不定这次也一样。

慌乱之中,他再次拿起手机给安琪打电话过去了,脸上的神色跟上次没有差多少,而着急的心理却占据了整颗心。

而另一边的安琪却很愉快的在跟祁慕容共用着这烛光晚餐,任锦风的来电直接瓦碎了这浪漫梦幻的气息,铃声盖过了小提琴的风头,响彻了她的半边天空。

“你先接电话吧。”对面的祁慕容对她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吃着他的牛排,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感,但内心却是很崩溃,究竟是谁这么不识趣在这么美好的时刻打电话过来,要是让祁慕容知道了,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安琪也是附和着一笑,然后立即接过了电话。

“安琪,洛熙跟萌宝是不是在你那里?”

任锦风着急又担忧的语气让安琪一下子变得呆滞起来,还没有缓过神来,电话那头又是催促的问了一句。

“洛熙他们没有在你那里吗?”

“没有啊,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慢慢开始皱起眉头。

任锦风很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用着有气无力的语气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一回来就看不到洛熙跟萌宝他们了,我害怕他们又像上一次那样,离开。”直到最后他才缓缓说出离开两个字。

安琪很心疼他,虽然还不是很明确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安慰起他道:“你不要那么担心,洛熙或许就只是带着萌宝出去一趟而已,说不定晚上就会回来呢!”

“衣柜里面她的衣服都不见了。”说完不再等安琪说一句就直接将电话给挂了,那般无声无息。

安琪一愣,满脑子想的都是任锦风刚刚说的话,就连今晚这顿烛光晚餐都吃的不愉快。

祁慕容似乎看透了安琪的心事,忙停下手中的动作问怎么一回事,看着安琪一脸的忧愁,他心情也变得有些惆怅。

许久,安琪抬起眼眸子看向他,然后叹了口气道:“刚刚锦风给我电话,说洛熙跟萌宝不见了,好像是离家出走了……”表现的有些歉意。

犹记得洛熙已经出走过一次了,以为她会更加的珍惜跟任锦风在一起的日子,想通了所有的事情,却不然洛熙不是这样想的,安琪真的是无奈死了。

祁慕容想了一下,瞬间开始紧绷着一张脸,但随后又不动声色的恢复了平日的神色,虽说他心底也很替任锦风担心,但现在他更关心的是眼前跟安琪在一起的时光。

“没事,我想洛熙她有自己的想法,倒是你不要总是替别人担心,你好歹也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你知不知道还有人在担心着你。”祁慕容的脸色顿时变的严肃起来。

本来还心存担忧的安琪在这一刻完全没有了想法,一脸的羞涩,只得不做声,低下头来。

祁慕容见她这样也就放心了,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据任锦风所知的,洛熙就安琪一个朋友,从安琪那里得不到消息,她还能去哪里?回去洛家吗?虽然他现在脑子里没有了以往的从容跟镇定,但他也知道洛熙不能回去,要不然的话洛家也会打电话来告知的。

此刻的他一脸惆怅的坐在了玄关处,双手捂在脸上,整个人显的很颓废。

事到如今,他只能一点一滴的回忆起洛熙昨天晚上跟他说的话了,但思来想去并未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要说疑点的话就只有任家大宅了,在那里,任川一定跟她说过些什么。

想到这里,他灵光一闪,立马站起了身子走出了家门,开着车就朝着任家大宅的方向而去。

刚到门口,他就兴冲冲的按下了门铃,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想要立即冲到任川面前问个清楚明白。

不过一会儿,女佣就急忙跑去开门,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打开,任锦风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

风一般行路的他让女佣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在原地站了几分钟才回过神,刚刚进来到那个是谁呢?她不免跟了上去。

在客厅没有看到任川,他不免有些烦躁,回过头朝着女佣严肃的问道:“任川老爷子在哪?”

他严厉的语气让女佣紧张的咽了一把口水,然后伸手指着楼梯回道:“他在楼上……”

话还没有完整说一句,任锦风就很急速的跑了上去,看他不和善的样子让女佣在喉咙提起了个嗓子眼,但一想到他们是父子两,便不再多想一个字,转过身子就去做饭了。

刚上楼,他一眼就看到了主人房的大门敞开着,他脸色越发凝重,但还是走过去了。

果然,任川就笔直的站在门口中间,双手放在背后轻握了起来,不知道他是在探视着什么还是在思考着什么,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脚步声向自己靠近。

任锦风眉头皱的厉害,喊了一句爸,然后就直接入主题。

“你昨天是不是对洛熙说了什么?”

任川颤了一下,然后回过头,眼睛无神的盯着他看,久久才来一句:“我能跟她说什么,你还嫌这个家的事不够多吗?”一种责骂是语气,却没有大肆渲染开来。

“洛熙离开了,如果你什么也没有说,我想她不会这么突然。”

任川又是一愣,但这次却没有再说话了,给了任锦风一个严厉的眼神就下楼了。

直至今日,任川好像还对任锦风的做法心有余悸,亲手送自己的亲人入狱这种做法让他久久不能平息心底的愤怒跟怨恨。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看着任川微微颤颤的身体,任锦风手心一紧,却也没有再问下去,他很清楚此时自己爸爸的态度,所以只得摔门而走。

离开任家大宅的他并没有马上就回去那所既空荡又没有温度的房子,而是选择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市区里兜兜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