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毛毛躁躁(1/1)

我和郑小玉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就听见拐杖点地的声音伴着拖沓的脚步声缓缓向门口靠近。

吱呀——

木门从里面被拉开,一位老妇人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她佝偻着身子,手里拄着一根黄桃木做的龙头拐杖。

我走上前,对老妇人说:“您好,我叫李峰,现在在您丈夫以前工作过的殡仪馆当守夜员。今天过来是想向您的丈夫请教一下工作上的事。”

虽说已经知道老妇人的丈夫已经去世多年,但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我还是装成不知道这件事比较好。

老妇人愣了愣,脸色一变,好半晌,摇了摇头,缓缓开口:“我的老伴儿哟,已经走了二十多年了,估计没有办法告诉你工作上的事了。”

我故作惊讶:“哎?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一脸急切,着急地开始原地踱步。

老妇人见我一脸急色,神色缓了缓,开口问道:“小伙子,年纪轻轻能有什么事过不去的,这么毛毛躁躁?”

“总经理给了我一份资料,说是工作的注意事项,但我不小心弄丢了。我向人打听到以前的守夜员都会有的,所以找到这里来碰碰运气。”

老妇人看了看我,又转头看了看郑小玉,可能觉得我们俩威胁不大,不像坏人,便说:“你们俩,跟我进来吧。”

我连忙向郑小玉打了个手势,殷勤地扶着老妇人跨过门槛,向屋内走去。

“我老伴儿生前不争气,书不好好读,净是喜欢搞那些什么文字加密的东西。那家伙,还以为现在是二战时期呢?当年过世后,零零散散留下了满屋子的手稿,唉,老咯,我也没舍得扔。这么多年,断断续续地整理了一下,里面可能会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我点点头,扶着老夫人继续向里面走去,说到:“好的,谢谢您,麻烦您了。”

“唉,没有关系。”

我和郑小玉随着老妇人走进平房,来到了一间书房前。

打开房门,我和郑小玉一眼望去,全部都是,数不尽的密密麻麻的书籍和手稿。

郑小玉一脸惊讶:“天哪,这么多.......”

老妇人轻轻地摇了摇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和郑小玉,看着老夫人自如地走进满屋的书籍中,在里面翻了翻,掏出一本泛黄的本子。

老妇人回身,将本子递给我和郑小玉,才缓缓的说道:“当年我那老头子好玩,就将他在殡仪馆所遇到的一切事情,用了一种特殊的方式加密,记录到本子上。他去世前也没留下什么解密的方法。这么多年了,我也一直没能解开。便把本子一直闲置着,希望啊,能有一天有人帮我把它解开。”

我双手接过本子,随手翻了翻,发现,里面不仅有当年殡仪馆登记记录,还有一些诡异的,无意义的字母。

这些字母的末尾,还有一大段的空白,随后,便是一段比较有规律的字母。

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

......

......

这......这些是个什么鬼东西?!

我看着那些一连串的字母,顿时感到一个头四个大。

郑小玉好奇地凑了过来,细细地看了看记录本上的字母,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依我个人的感觉来看,前面的字母记录的应该是与殡仪馆有关的内容,而这后面的一大段空白……的后面,很有可能是解密的线索。”

说得有道理!

我回过头,正想感叹一句这小丫头怎么这么机灵,却预估错了我和她之间的距离。我和她从没距离这么近过――近到我的下巴划过了她的发丝。

我惊了一下,倒吸一口气。鼻尖掠过的,是她发丝的清香。

嗯......

青苹果味的,还蛮好闻。

不知道是哪种洗发水。我不合时宜地想。

我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悄悄后退了一小步。

老妇人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末了,嘴角一扬,笑嘻嘻地说道:“对了,我的老伴儿生前,老爱念叨着一句话:

只有向后退一步,才能看到事情的全貌。不知道,这句话对你们有没有用。”

郑小玉抬起头对老妇人笑道:“嗯,有用的,谢谢您。”

说罢,又在包里摸出一张纸,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老奶奶,您日后要是有什么是需要帮忙的,就不要客气,打这个电话,就能找到我。我一定第一时间赶过来。”

“好心的闺女哟,那可真是谢谢你咯。”

老妇人乐呵呵地将我们送出门,目送我们上了出租车,挥了挥手,才转身回屋。

我和郑小玉也在出租车上隔着玻璃窗,对老妇人挥手道别。

回李路上,我和郑小玉在出租车上一边分析,一边重新翻看着殡仪馆以往的资料,试着从中找到一点点蛛丝马迹。

下了出租车后,我和郑小玉告别后,我看了看时间,嗯,差不多又该上班了。

我又照例上香。

我将香柱插入香座中,心中已经预计好接下来的情况了。

果不其然,我将香插进去的那一刻,我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脚软得几乎站不住,我狠狠地要一口舌尖,咽下一口血水,然痛觉肆意地刺激着我的大脑。

过了一会,我的眼前渐渐地清晰起来,我用力地深吸几口气,扶着腰慢慢地回到前厅。

我坐回椅子上,心中暗暗咬牙切齿地念叨道:中山装绝对有猫腻,我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一切查个水落石出!

中山装救我两次,却也已欺瞒我两次,一次是上香,一次是偷偷进入地下室。

虽然我还没有查清楚,他究竟是怎样让我每日精准地在十二点睡去,但我却可以知道,中山装,我不但不能完全信任,还有些怀疑,他和“那些人”是不是一伙的?

我摇摇头决定暂时把这些疑问都置之脑后。

我开始了安安静静的守夜。

我开始仔细观察来殡仪馆三楼的每一个鬼,观察他们的外貌,与常人的不同之处。

我渐渐发现,若是死状越是凄惨的鬼,脸上表现出来怨气越大,他们身上的诡异之处便会越多,要求想去地下室的可能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