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订阅不足, 将为您奉上防盗章, 一段时间后, 自动替换成正文 江怀盛想回答穆絮,可刚要开口,又呕了起来。

“怀盛, 你先在这儿等着, 我给你去请大夫来。”

江怀盛拉住了穆絮, 他们所剩的银两并不多,只够维持平日里的花销, 若是他再请大夫,怕是撑不到几月后的科举了, 何况他也不过是看了那等血腥的场面, 才会这般。

江怀盛摆了摆手, “不必了, 我并无大碍。”

穆絮拿出手帕递给江怀盛, 她知道江怀盛是担忧银子,可银子没了她还可以做女红拿去变卖,前些日子廖记铺子的掌柜还特地寻来, 出价让她绣几张手帕,那时私塾的事较多, 她便回绝了, 现在看来, 她怕是要去找一找那掌柜的了。

江怀盛接过擦了擦, “莫担心, 我何曾骗过你?”

穆絮担忧道:“那你这是...”

“不过是那马车颠得厉害,无碍。”

见江怀盛这么说,模样也不像是在撒谎,穆絮便信了,当时她坐在车内并没有感到颠簸,仔细想想又兴许是那马车太好的缘故吧。

江怀盛不愿让穆絮知道他今日所见的一切,能够遇上这些事,还这么淡然的,那南宫小姐断然不是她口中所述的商人,他与穆絮二人在长安城无权无势,若是因此惹祸上身,怕是连性命都会不保。

“那南宫小姐明日可是要来私塾?”

“恩。”穆絮道,且歌走时确实是这么说的。

“明日回了她吧,此人不可再联系。”江怀盛道。

“为何?”穆絮不知江怀盛为何突然这么说,那南宫小姐虽是商人,但却并无商人的毛病,反而还喜做善事。

“相信我,与她少接触为妙。”江怀盛心里隐隐有种直觉,一旦穆絮与且歌多接触,穆絮便会离他越来越远。

穆絮点头答应,怕是江怀盛看出了连她都没发现的端倪才会这般吧。

皇家校场内。

宫女太监们站在一旁,清浅将手里的弓递给且歌,“殿下。”

且歌接过,将箭搭在弦上往后拉,对面的杨灏见状将手中的树叶用力扔向上空。

且歌迅速将箭对准那片树叶,她眯了眯眼,指尖一松。

“嗖——”,箭射穿了树叶。

杨灏鼓起了掌,“好,皇姐的箭法愈发精湛了。”

且歌接过手帕擦了擦手,她并不理会杨灏,她可不认为杨灏这么急着传唤她来校场,为的就是来拍她马屁的。

“我还记得幼时贪玩,一直缠着皇姐让皇姐教我射箭,有一日下学,我瞒着老师偷偷将弓箭带出了校场,不仅如此,还拉着皇姐一道跑到御花园里练箭,父皇知道后大怒,罚我面壁一月,不许出荣华宫半步,还因此连累了皇姐同我一道受罚。”一提起这些荒唐事,杨灏脸上满是笑意,那时不像现在这般拘束。

且歌“恩”了一声,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杨灏一眼,“父皇虽未罚我面壁,却罚我抄了整整五百册佛经。”那时她可是连笔都提不起来了。

杨灏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只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他竟忘了还有这等混账事,他可还想在皇姐口中套出话呢。

杨灏即便此刻有些尴尬,他还是嘿嘿笑道:“我就说嘛,皇姐的字怎会时常受到父皇的赞扬,原来是抄书抄的。”

且歌止住脚步,她面向杨灏,脸上带着笑,“陛下既有这般闲工夫,不如去抄个七八百册佛经,好为天下苍生祈福?”

杨灏脸上的笑容止住了,当着他的面叫他陛下,那就是皇姐要发怒的时候,“皇姐说笑了,朝中事务繁忙,这个佛经....”

杨灏又看了且歌几眼,想问她还有没有得商量,可见她笑得愈发“开心”,只觉得冷汗直流。

不就是七八百册佛经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抄就是了!

“抄抄抄。”杨灏道,随后他大手一挥,又唤道:“小乐子!!!”

正和某个小宫女交谈的小乐子听后,立马跑了过来,“奴才在。”

“传令下去,朕要亲自抄七百....”杨灏还没说完,就见且歌瞥了他一眼,他立马改口道:“哦不,八百册佛经,为天下苍生祈福!”

杨灏说完后只觉得自己心肝儿都在颤,这八百册得抄到什么时候!

“是!”

因小乐子方才不知和那小宫女悄悄说了什么有趣的事儿,脸上带着笑,杨灏越看越不顺眼。

且歌挑了挑眉,转身继续走,不再理会这二人。

待且歌走得有些远后,杨灏一把揪住小乐子的领口,“你这混账,竟不提醒朕,害朕抄经书,还敢笑朕,朕告诉你,朕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小乐子心里那个冤呀,他只顾着同小宫女说话了,哪儿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当真以为陛下今日是膳食用得有些撑了,才会想起抄佛经。

“陛下,奴才没有啊!”

杨灏冷哼一声,“七百册,给朕抄,不抄就摘了你的脑袋!”

小乐子欲哭无泪,早知会如此,就是打死他,他都不同那小宫女说话了,“是,奴才遵旨。”

摆脱了七百册,杨灏的心情大好,他跟上了且歌的步伐,还剩下那一百册,等回了乾清宫,再找几个小太监吓唬吓唬,不就成了嘛,至于那所谓的“亲自抄八百册佛经”,也就是八个字而已。

“皇姐,再有几月便到科举了,你有何想法?”杨灏随意问道。

且歌想起了江怀盛,她道:“不若殿试便以“何以治国”为题吧。”

“啊?”杨灏诧异道,皇姐何时会出这么简单的题了,但想想又道:“好,听皇姐的。”

皇姐既然这么说,便有她的道理。

杨灏问道:“那刘璞玉可有再来缠着皇姐?”

“他来之时我不在府中,被静姝赶出去了。”

杨灏偷偷看了且歌一眼,没被发现,很好,继续问:“这刘璞玉也当真混账,竟还敢来缠着皇姐,可需我帮忙?”

“无碍,不过是小事。”

且歌心下又觉得奇怪,前些日子杨灏还让她摆平刘璞玉,怎么今日却想着帮她了?

杨灏点了点头,看来皇姐确实没被刘璞玉打动,那就太好了,“那皇姐可有心仪之人?”

且歌扭头看着杨灏,她就说今日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怎么?”

杨灏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故作淡定道:“就是想问问皇姐有无心仪之人,若是有,我便给皇姐赐婚,让皇姐风风光光大嫁。”

且歌一声轻笑,似是自嘲,眼底又带着些无奈,她哪次出嫁不“风光”?

但凡她出嫁,不仅整个长安城,就连沧蓝国都会传遍,百姓的闲言碎语必定也少不了,无非就是荡.妇,克夫这些个字。

试问这天下,哪个女人又会如她这般“风光”?

不过一瞬间,且歌收敛起心神,答道:“没有。”

杨灏似乎是看到了那转瞬即逝的东西,他轻声唤道:“皇姐....”

且歌嘴角重新扬起笑容,她不解地看着他,“恩?”

杨灏有些发愣,皇姐依旧如平日里那般,没有任何的不对劲,他不由得怀疑,刚才是不是他眼花了。

“若是皇姐有心仪之人,一定要告诉我!”

“好!”

穆絮偷偷打量着屋内的人,这尚衣局的自是不用说了,但女官身旁的女子,引起了穆絮的注意,方才她们皆报明了来意同名讳,唯独这个女子,只向她福了福身,唤了声穆姑娘。

细细一打量,见女子的脸上不露一丝表情,眉目中更是透着股清冷,她定定地站在那儿,若不是她面色如常人般红润,只怕穆絮还真会将她当作一个冰冷的石像。

这人到底是谁?

若说这女子是尚衣局的人,也不对,她穿戴的衣着服饰同尚衣局的完全不同。

难不成是长公主府里的人?

穆絮记得桃花同她说过,今日静姝会带着人过来,可静姝不是满头白发的嬷嬷吗?

而眼前的女子,看起来也不过只稍稍比且歌年长那么六七岁罢了。

从穆絮看她的第一眼开始,静姝便察觉到了,她原是先皇后的贴身侍女,二十许载皆处深宫之中,这侍女需要守的规矩,她自是比任何人都懂的,故穆絮不开口,她也不好发问。

后又见穆絮频频打量她,眼中的不解愈发浓郁。

替主子解惑,也是做侍女的职责,即便静姝真正的主子唯有先皇后一人,但穆絮几日后可是要入了这皇家的,成为小主子的驸马,她自是不能怠慢。

静姝向前走了一步,福了福身,“穆姑娘有何吩咐?”

穆絮心里一紧,被发现了,她连忙摇着头。

静姝看了看穆絮,什么也没说,便退了回去。

且歌随意翻了翻手中的书,不想这穆絮还喜看这类杂书,讲的全是鬼神,也怪不得她胆大。

这时,女官道:“回殿下,穆姑娘,尺寸现已量好。”

且歌点了点头,吩咐道:“静姝,送送她们。”

“是!”

“奴婢告退!”

往日穆絮还在苏州时,也曾去铺子里看过小二给寡妇量尺寸,寡妇配合着小二说的动作,量的那是乐此不疲,大有就算是量一天都不觉得累的架势,今日她倒真正晓得了,这量尺寸也是个体力活,再加上她这几日都没怎么好生歇息,就更累了。

穆絮原本想去歇歇,但听且歌这话里的意思,她不打算同她们一道走,还要留下来不成?

穆絮心中虽是这么想,倒也不至于会傻傻地问出来。

“驸马,算上今日,不过再有十三日便到你我大婚之时。”

这事翠竹同桃花二人早已告知过她,且歌现下又说一遍,她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