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订阅不足,将为您奉上防盗章, 一段时间后, 自动替换成正文 “多谢大师好意, 不必了。”

且歌刚绕开慧真大师,他又挡在且歌面前, 将签筒递了过来,“女施主。”

清浅恼了, “你这和尚, 我家小姐说不求便不求,你还想强迫不成?”

且歌道:“大师, 我素来不信佛, 求这签有何用, 不如大师还是将它交给需要它的人。”

“女施主既不信佛,为何还要入这白马寺?”

“不过是寻人而来。”

“女施主可有寻到?”

“尚未寻到。”

“那女施主不如还是求一签吧?”

且歌轻笑一声, 这说来说去还是让她求签,“大师, 那你且告诉我,这白马寺来往的信众这么多,他们求的佛可有用?佛是否真能救他们脱离苦难, 不让他们承受颠沛流离、病痛之苦?世人皆说我佛慈悲, 既然佛祖慈悲,为何还有百姓饱受饥寒?”

“阿弥陀佛, 善因得善果, 恶因得恶果, 正是前生的因,方有今生的果,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

慧真大师的答案并没有让且歌满意,未待且歌再问出下个问题,清浅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

且歌拿过竹筒,随意一摇晃,一根竹签掉了出来,她将竹筒塞回慧真大师手中,“大师,今日我先告辞了!”

且歌和清浅二人走得极快,只盼着能快些追上穆絮,心里对那竹签丝毫不在意。

慧真大师蹲下身捡起竹签,他喃喃道:“天覆地载,万物仰赖,鹤鸣九霄,声闻雷音。”

这倒也是奇了,这支签怎会出现在这竹筒里?

慧真大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赶忙跑回大殿,对小和尚道:“玄寂,快,将今日那两位施主的签文拿给为师瞧瞧。”

小和尚挠了挠头,今日求签的那么多,“师父,你说的是哪两位施主呀?”

“就是那对有情人。”

有情人...小和尚恍然大悟,“原来师父说的是那位穆施主。”

慧真大师将三支签仔细端详一番后,心下越来越觉得怪异,掐指一算,他猛然睁眼,手里快速捻着佛珠,叹道:“阿弥陀佛,孽缘,孽缘,孽缘呀。”

江怀盛看了看身旁的穆絮,见她心事重重,便知她是为了方才那签文的事担忧,他开口唤道:“穆絮。”

穆絮满脑子里想的全是慧真大师说她与江怀盛有缘无分,哪里还听得到他在唤她。

江怀盛一连唤了好几声穆絮,穆絮才回过神来,她止住脚步,不解地看向江怀盛,“怀盛,你方才说什么?”

江怀盛轻叹了一声,“不过是区区签文罢了,作不得真,莫要胡思乱想。”

穆絮点了点头,“恩。”

自从知道男女有别开始,穆絮便认定江怀盛会是与自己相伴一生的夫君,旁人与她娘都这么说,说他们是天定的姻缘。

她虽知道只是签文,可慧真大师那样说,穆絮心里又如何不介意?

穆絮答应他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江怀盛问道:“我给你的玉佩可尚在?”

穆絮将玉佩拿了出来,这是江怀盛在她及笄那天交于她的,当时他说这玉佩是他娘的遗物,自此她便一直都带在身上。

江怀盛深情款款地看着穆絮,“好好收着,这是凭证,日后我可是要娶你过门,我娘在去世前一直同我说,这玉佩是传给江家儿媳妇的,我心中的妻子,从来都只此你一人。”

穆絮红了脸,她紧握着手中的玉佩,方才的忧愁全都烟消云散,“恩。”

“穆姑娘。”身后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穆絮闻声扭头,定眼一看,倒也真是巧了,竟是那日在街头与书生发生争执的女子。

穆絮笑道:“姑娘,怎么会是你?”

清浅道:“我同我家小姐一道来白马寺上香,没想到会在此地遇见穆姑娘。”

穆絮这才往清浅身旁的且歌看去,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莫非这世间当真有仙子不成?

似是察觉到且歌也在看她,她慌忙躲开了与且歌的对视。

穆絮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如此看来,别有一番风情,直教人想将她拥入怀中,倒也不愧是沈小小的女儿,且歌淡淡笑道:“穆姑娘?昨日听清浅说起过,听闻捐助云启私塾便是由穆姑娘发起的,为此早就想见一见穆姑娘了,穆姑娘心地善良,肯为学生做这些,实乃令且歌佩服。”

穆絮笑道:“小姐过奖了,我不过是做了些能做的事罢了。”

江怀盛有些恍然,他低下头,这小姐莫非跟戏书上的狐狸精一般,能勾人心魂?

但很快,“且歌”二字吸引了江怀盛的注意,他可记得,在沧蓝国能被唤做且歌的,只有当今圣上的胞姐,就是那个嫁了七次人,回回都克夫,面首无数,极其放.荡的且歌长公主殿下。

似是察觉到江怀盛的猜测,且歌笑道:“南宫且歌,敢问穆姑娘芳名?”

“穆絮。”

“这位是?”

江怀盛拱了拱手,“在下江怀盛。”

江怀盛心中多了一分较量,这南宫姓在沧蓝国是大姓,从且歌的装扮和气质来看,必是非富即贵,这大户人家家里可没有一个善良的主,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穆絮生性单纯,若是被算计上,那就遭了。

“这离城内倒还有段路,不如穆姑娘和江公子同且歌一道走吧,也好有个照应。”

不等江怀盛拒绝,且歌又道:“家父向来教导且歌要日行一善,正好且歌此次想同穆姑娘商量商量如何捐助私塾。”

“南宫小姐要捐助私塾?”穆絮问道,这长安城的私塾也不少,为何且歌偏偏要挑云启私塾捐助?

且歌从来都没见过一个人的眼睛会如穆絮的这般干净,干净得不染一丝杂质,她微微点头笑道:“当然。”

江怀盛无奈,将要拒绝的话硬生生给被憋了回去,只得由着穆絮,但心里对且歌的提防又多了一分。

“不过,我得知道捐助的银子都会花在哪儿。”

且歌的此番话将好心人装得彻底,倒也真真彻底打消了穆絮心底那一丝顾虑。

且歌到底是长公主,心机深沉,说起谎话来连眼睛都不带眨,难得且歌并无大户人家小姐的架子,穆絮不过才离家不久,以往沈小小还在世时,又护着她,近两年来虽也曾接触过世间险恶,但与皇宫斗争来比,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罢了,她哪里是且歌的对手,只一道走了一段路,且歌就将穆絮哄得以为她真是好心人,若不是江怀盛在一旁拦着,怕是穆絮早已对她推心置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