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睁开眼看到马小小，笑说，“怎么了？”
“哎，别问了，赶紧的吧。”
马小小拿起纸笔就冲我不断招手。
跟着马小小出了办公室，猛然发现运营部门口处，黑压压的一大群人。
我吓了一跳，惊讶道：“卧槽，黑帮火拼吗？”
马小小白了我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本来一天随便开个招聘会，面试十个八个就好，这下好了，没这三十个你别想停。”
我咽了一下口水，苦笑道：“得，这确实赖我。”
马小小冲着远处招了一下手，冷冰冰道：“都往这边来。”
黑压压的人群竟然没有一丝嘈杂，安静拘谨得犹豫一只小鸡，排着队轮番往里进。
一行人走到运营部的一个拐角处停住，马小小打开门，里面是很简单的一张淡黄色长桌和些椅子。
马小小往外探头，喊道：“一号进来。”
我到主位刚坐下，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带上了门，坐在我和马小小面前，显得十分神气，神色也很自信。
“面试官好，”年轻男人点了点头说，“我叫王小明。”
“你好，请问你毕业于什么学校呢？”
“额，资料上不是写着吗？”王小明问道。
“让你说你就说！”马小小冷冷道。
王小明愣了一下，随后不满道：“哎，这可不对，资料也是你们要的，那你现在又不看反来问我，那算几个意思？也不能店大欺客吧？”
马小小扬起嘴角，淡淡道：“就店大欺客，怎么着？”
王小明神色一变，甩着手怒道：“好！你了不起！你等着我回去怎么搞臭你们这破公司！垃圾！”
“请！”马小小摆了摆手向门口。
“哼！”
王小明起身一甩椅子，气呼呼地往外走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扭头看着马小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马小小眉头一挑，撇着嘴不屑道：“你是见得人少，傻子遍地走，都是些爸妈宠出来的皇帝，以为地球要围着他们转。这招屡试不爽，提前把傻子都排除出去，省的以后再做出什么弱智的事情，再给他们擦屁股。”
玛丽隔壁的，真是活到老，学到老。还以为面试很无聊了，这回可涨见识了。
马小小大声大喊：“二号进来！”
过了一小会儿，一个装扮时尚的化了浓妆的女人，拽拽地走了进来，低头看了眼翻倒的椅子，抬眼看了看我和马小小，撇着嘴把椅子付了起来，歪着身子坐到了椅子上。
“你们······”
“下一位，谢谢。”马小小抬手向门口。
浓妆女人瞪起眼睛，有点儿不爽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被刷掉了，谢谢，下一位。”马小小重复了一遍。
浓妆女人咬了咬牙，冷哼一身起身走掉了，重重地把门砸了起来。
我真的傻眼了，这都是什么人？
马小小笑道：“刺激吧？什么牛鬼蛇神都能见到，刚才那女的，家里应该有点儿钱，不过应该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主儿。”
“你就不怕看走眼？”我疑惑道。
“看走眼就看走眼呗，这种风格不合适我们，我可不喜欢承担风险，后面还大把人呢。”
突然有个平头男人推门进来，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下，冲我和马小小客气地点了点，笑说：“我是三号。”
“来这干吗的？”马小小淡淡道。
平头男人笑道：“应聘、上班、赚钱。”
“得，有工作经验吗？”
“在传媒公司上过半年班，刚辞职。”
“得，回去等通知吧。叫一下四号。”
马小小勾了勾面前写着的三号。
平头男人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起身走掉了。
“这么随便？”我惊讶道。
“嗐，只要是正常人，基本都能干。而且我眼睛是很毒的。这家伙资料我记得，好像是985的，还凑合吧。”
我傻眼了，马小小眼前的纸，明明只是印了1-30的号码，其他空空如也，马小小是怎么记得的？
我没来得及多问，四号已经走了进来，一个清秀的女生，长得一般。
“两位面试官好。”清秀女生微微扬了扬嘴道。
马小小眯着眼打量了清秀女生一下，问道：“清华经济系的是吧？为什么想来我们这？”
“啊，”清秀女生抿了抿嘴，“慕名而来，听说这公司很厉害。”
马小小冷哼了一声，挑着眉道：“是吗？我可没听说过这事。”
“那是您自谦了。”清秀女人笑道。
“回去等消息吧。”马小小淡淡道。
清秀女人起身行了个点头礼，离开了。
“不是，我问你个事啊，你这纸上就那么几个数字，你怎么记得他们谁跟谁啊？”我皱着眉头问道。
马小小瞟了我一眼，笑道：“听说过过目不忘吗？”
我瞪起眼惊呼：“还真有这事？！”
马小小白了我一眼，没好气道：“废话！当然没有，说你就信啊。我就是记忆力很强，外加训练过而已。”
“我要是有这本事就好了，我也考个名牌大学去。”我讪笑道。
“哼，做梦吧。”
“两位面试官好，我是五号，林青青。”
一个带着黑色圆框眼镜，看上去十分可爱清纯的女生乖巧地坐到了椅子上。
我微微打量，第一印象特别好。
马小小冷冷问道：“想当官吗？”
林青青愣了一下，随后声音柔软地点着头说：“当然希望升职，可现在面试都还没通过呢。”
“对新媒体这一块有了解吗？”
林青青自信地笑说：“有的，大学期间就在自媒体做个文案和运营。”
“回去吧，明天来上班，四组的组长是你的了。”
马小小低头在五号上打了个勾。
林青青瞪起了眼，明显是吓到了，呆了一小会儿才回过神来木讷问道：“这就完了？”
马小小抬眼冷笑道：“你还想继续聊？”
林青青连忙摇手说：“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二位面试官。”
林青青急忙走了出去，别说林青青了，我特么都吓到了，这怎么就成组长了？！
我瞪着眼问道：“你是不是太随便了一点？你就是知道她资料也至于直接给组长吧？”
“信不过我？”马小小淡淡道。
我苦笑说：“不是，我是觉得应该慎重点儿。”
马小小闭了闭眼，没好气道：“交给我好吧，这丫头我看过她信息了，也查过了，早就看中了。真正要用的人，我早就预定好了。还等着你搞吗？”
马小小盯着我，我一下脸热了起来，摆着手讪笑道：“好、好吧，都听你的，我不说了。”
卧槽，我是真的和马小小聊起来，就以为我俩是一个级别的人了。现在一看，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我还沾沾自喜以为知道了公司就是这么一回事呢。
接下去稀稀拉拉地又面试了二十多号人，刚开始还有点儿意思，后面真就是累得人仰马翻了。这还是马小小这种画风清奇，面试奇快无比的情况之下。
什么奇葩都有，紧张的喘不过气来，面色发面直抽抽的，跳得不行，大吼大叫的，不能接受现实，眼泪哗哗的，面红耳赤像是心脏病发的。
三十号人最终是面试完了，八个回去等信息，两个直接确认的。
我趴在桌子上，苦笑着说：“这面试还真够累人的。”
“哼，这还算轻的，待会儿还要和人约见面呢。”
马小小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大口，用手扇着风。
我看到马小小香汗淋漓，反而显得愈发的诱人。可我现在一点儿别的想法都没有，要胡思乱想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笑说：“真是辛苦你了。”
马小小斜睨我一眼，淡淡道：“辛苦什么？你也得去。”
“啊？！我去干吗？”我惊讶道。
“废话！你部长还是我部长？你当然也要去的啊！”马小小没好气道。
我皱着眉头说：“我去不是露怯了吗？万一人家和我说什么问题，我什么也不懂怎么办？”
“你就坐那当当花瓶就好，用不着你。”
“卧槽，和人家谈生意，我连话都不说，那不是很不尊重人？”
马小小很诡异地笑了一下，小声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耸了耸肩膀，无语道：“好吧，又是到时候。”
“切，”马小小低头看了眼手表，扭头问道，“两点多了，你饿不饿？”
“你说呢？我八点来上的班，大姐，我可就吞了碗面啊。”
“哼，我还什么都没吃呢，赶着来见你这傻子。”马小小怒了努嘴不满道。
我看着马小小有点儿恍惚，这样子也太可爱了。
“行，算我的错，我请你吃东西好吧？”
马小小轻抬下巴，媚笑说：“该不会是请我吃那些长长粗粗的玩意吧？”
我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苦笑道：“你可别逗我了，我心脏不好。”
我跟着马小小下楼，我心里很疑惑，马小小到底是本性高冷呢，还是装出来的？可和我单独相处的时候，又那么狐媚和妖气冲天，活脱脱的一个冲小说里走出来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