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笑，可随后又有点莫名地不满，这赵成先对马小小有意思？
我开口道：“好的，你把资料放下就行。”
赵成先愣了一下，迟疑道：“不用我和您报告一下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硬着头皮说：“额，那······那你说吧。”
赵成先皱了皱眉头，冲我苦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马小小，有点儿犹豫。
我先是疑惑，随后明白了赵成先的意思。玛丽隔壁的，原来是我想多了，这赵成先看马小小，是在犹豫为什么他说公司问题的时候，马小小在我旁边。
可特么的，马小小要不在的话，那我就更没辙了，现在的所有事情，可都是由马小小处理的啊！
我摆着手讪笑道：“没事，马秘书在一旁是我的意思，以后都是这样。”
赵成先微微抬眼，迟疑了一两秒，快速地点头说：“好，我明白了。”
接下来赵成先巴拉巴拉给我讲了一大堆什么经济指数和报表数据什么的鬼东西，然后就是增长率、提升率之类的玩意，全是特么专业术语。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懂，可组合成一大段话之后，我是一点也没理解。
只能硬着头皮时不时地点头，装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马小小则是又恢复了那种严肃高冷的御姐范儿，我都有点认不出到底哪一个是真的马小小了。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赵成先终于停住了嘴，略微紧张地看着我说：“王部长，您看怎么样？”
我快速地瞟了马小小一眼，马小小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悠闲态度。
我只好装出思索的样子，沉默了十来秒，然后对赵成先点头道：“嗯，不错，把文件放下吧。”
赵成先瞪起眼睛，随后很尴尬地愣住了，好半天才开口道：“额······王部长，这、这文件我、我们一组还要用，之、之后会整理成报告发给您的。”
我真特么是日了狗了！
我窘迫地脸发烫，结结巴巴道：“这、这样啊，行、行吧，那没事你就先出去吧。”
“好的。”
赵成先冲我点了一下头，转身快步离去。
门刚关上，马小小立马大笑起来，拍打着办公桌捂着小腹，笑得前仰后合。
我真特么要被气死了！
我瞪着马小小怒道：“你还好意思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提醒我一下，就在那装高冷？”
马小小像是没听见我的话，只是接着笑，过了一小会儿才站起身来，抬手抹着眼泪，笑道：“哎哟，真是笑得我肚子疼了，待会那家伙估计要在外面和同事一起笑话你，你这部长当得······哈哈哈哈。”
我本来就羞愧得要命，再被马小小这么一次，肺都特么要气炸了。
我闭了闭眼，深呼了口气，还是没憋住，怒道：“你还笑是吧？”
马小小摇着手说：“哈哈哈，不笑了，不笑了，”马小小紧抿着嘴唇，缓缓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憋不住笑了起来。
我特么是真的没眼看了！我把椅子摇向侧面，背对着马小小，过了一小会儿没好气道：“你不是说立刻就有高层会议吗？怎么还没开始？”
马小小带着笑腔说：“骗你的，傻蛋，还早着呢。”
我一愣，猛地转动椅子瞪着马小小说：“你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
马小小看着我，抿了抿嘴，扬起嘴角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我摇着头叹息道：“刚才那赵成先说他们先来一个星期，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运营有三分之二的地方没人？”
马小小撇了撇嘴，淡淡道：“运营部也就开了一个星期，员工都是新招的呢。”
我皱着眉头疑惑道：“这公司之前不要运营部吗？”
马小小摆了摆手说：“哪里啊，之前是推广部一起做的，可现在时代不同咯，不与时俱进就是等死。所以公司新搞了这个部门，专门跟网络运营的那一块，当然日常运营也是要的咯。不然你以为这么大一个公司，会突然有机会让你这么一个傻蛋进来做高层吗？就算是这样，金姐可是还花了好大的力气呢。”
马小小这解释倒是十分合情合理，这年头，网络这一块简直是大头。哪怕是我这种笨蛋，也知道网络运营的重要性，多少人凭着一点儿鸡毛蒜皮的事情，瞬间火热全网赚得盆满钵满。
也不怪得金姐突然找到我，让我过来做这个虚职。我这到底该算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呢？
我抬眼问道：“那你之前是哪个部门的？”
“我？”马小小狐媚笑道，“我之前是卖艺部的。”
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别开玩笑行吗？”
“切，没意思。”马小小摊了摊手说，“我之前是推广部的，也是推广部长的秘书。怎么样？”
我皱了一下眉头道：“那这边的事务你能处理得好吗？”
马小小突然眼睛一闪，冷哼了一声，撇着嘴不屑道：“再来两个部我都能管了，你真以为我就只是个小秘书？这公司的所有部门我都门儿清呢，只不过要把实力藏着而已。以防后面有什么不时之需，这不，你不是来了，我也就来了。”
我咽了一下口水，心里十分吃惊，金舞蝶这女人，是不是可怕了一点？连人员都早早安置好了？
我苦笑道：“我是开始渐渐意识到社会的险恶了。”
马小小笑道：“这还早着呢，小笨蛋。噢，对了，推广部的部长，那个老色鬼应该会对你有些敌意，待会儿你看着办啊。”
“啊？”我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
“废话！”马小小白了我一眼，“不和你说了嘛，咱这部门成立，推广部的事情不就让我们办了？他们可是要裁员和少一些经济来源的。而且关于运营这方面，”马小小诡异地笑了笑，“钱可是络绎不绝，是个最肥美的差事，金姐可是废了不少力气的，你可要多珍惜。”
我点了点头，心里一喜，现在我正需要钱呢。我讪笑着说：“哎，问一下，钱怎么个络绎不绝法？”
马小小鄙夷地瞟了我一眼，没好气道：“比如到处和需要宣传的人会面，到处收集素材之类的，哎，反正你也不懂，说了也不明白，以后你慢慢会知道的。咱们可是娱乐公司，会外包事情的。”
我长叹了口气，感觉这条道好像水很深的样子。
马小小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情，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说：“别慌，有我在呢，很快就能上手了。”
我笑了笑说：“那可就全拜托您了，马秘书。”
“切，装模作样。”
马小小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颤动不已。
“喂？哦，好，好，立刻。”
马小小挂掉电话，冲我抬了一下下巴说：“走，会议准备开始了。”
“这么快？”我瞪起眼惊讶道。
“别废话，走着。”
马小小微微整理衣服，一瞬间恢复了那种高傲的冷冰冰态度，快步往外走着，我也跟着一同走了出去。
走到运营部外面，路过一面略微反光的墙壁，我快速地瞟了一眼。啧，我这一身蓝西装，看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而且这么一穿，显得我好像成熟了不少似的。
走进电梯，马小小快速地说道：“记住，你现在是二十五岁，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
经济专业出身。”
我愣了一下，惊讶道：“二十五岁？我这样看着像吗？”
“你别管这个，记住就行。”
玛丽隔壁的，给我安一个海龟的身份，我哪装得像啊，一下子就露怯了。
我苦笑道：“为什么是墨尔本大学啊，好像都没听过。还有，别人和我说英文怎么办？”
马小小看了我一眼，淡淡道：“给你弄个哈佛大学好不好？运营部就有仨是那毕业的，你要不要试着和他们聊一下你的大学生活？墨尔本大学也是名校好吧，别问这么蠢的问题。还有，我们公司唯一的好处就是，不许装模作样地说英文，这点你放心。我都是考虑过的，请尊重我的智商。”
我咽了一下口水，暗暗咂舌，马小小这一严肃起来，还真是锋利得像把尖刀，怪不得金姐让她带着我呢。
很快的，电梯停住，来到了二楼。
马小小刚出电梯，小声地冲我说：“等下要是有人质疑你或者找你麻烦，除了运营总监之外，不要犹豫，直接往死里反击，怎么凶悍怎么来。在运营总监面前，也要不卑不亢。”
“我、我尽量吧。”
马小小猛地扭头瞪着我，冷冷道：“尽量？我给你一秒钟重新说！”
我连忙喊道：“保证完成任务！”
“小声点，傻子！”马小小没好气道。
我瘪了瘪嘴，叹了口气跟着马小小快步地往里走。
等进到二楼办公区，那种肃杀的感觉才一下子出来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反正我的心悬在半空中。
马小小走到门前，门是半开着的，马小小冲我递了个眼神，我侧身快马小小一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