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穿牡丹,凤为百鸟之首,牡丹为花中之王,表哥送给她这样一件极含寓意的东西,还不是许诺她,以后他若是登基为帝,她就会是他的皇后。

荣曦越想越觉得是这个意思,其实她完全想多了。

不过是一件荣昭不要了的东西。

高氏见女儿这含羞带臊的软惜娇柔之色,微微一笑,“行了,这点出息,你只要知道你表哥的心意就好。以后他和荣昭在一起,你也不要瞎吃醋。”

荣曦扶了扶步摇,想起今天在花园只看到萧瑾瑜一人,于是道:“说起奇怪,我去找表哥的时候只他一个人在那,却不见荣昭,而且表哥的脸色好像也不太好。”

高氏正在看今年开春租出田地的账本,听她这么说,不由放下,“是不是荣昭又耍小性子了?”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实在是为她的外甥不平,“也是难为你表哥了,动不动就要哄着她。”

自己喜欢的人却要哄别的女人开心,荣曦心里发堵,她怏怏的垂下脸,埋怨起荣昭,“她就是被骄纵惯了,弄得所有人都要围着她转。表哥是天之骄子,她却还是发大小姐脾气,简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不知道有多少城中女子想要亲近表哥一下都不能,还不珍惜。”

她在萧瑾瑜面前向来乖巧听话,哪像荣昭一样动不动还要人哄。

高氏摸摸她的脸,深深的凝视着。她的女儿不比荣昭差,虽说现在模样稍逊一筹,但只是因年岁小,还未张开。假以时日,说不定出落的不差她分毫。

而且这女人模样是重要,但手段心机也不能少。论手段,论心机,论性情,她女儿哪样不比荣昭强。

男人无不喜欢乖巧听话的,别看现在荣昭动不动就发大小姐脾气,等晋王登上皇位,还会像现在一样万事哄着她来吗?到时她只有吃亏的份。

高氏又将话题转到钱大夫身上,“我越想越怪,那镯子既然不是柔姨娘去收买钱大夫的,那怎么好么样的就会在钱大夫手里。”眼珠子一转,“我看这事和荣昭脱不了关系,你没瞧见她今日有多自信。”

“这有什么,或许荣昭心中不服,早就找过钱大夫。利诱威逼一顿,就全都说出来了呗,然后他们再里应外合演这么一出戏。”荣曦漫不经心道,换成她也会这么做。

她“啧”了一声,“母亲有什么可愁的?反正这件事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管那个柔姨娘被不被揭穿。她现在被逐出府更好,这府里就少了一个作威作福的人。”

高氏破然微笑,点了点她的额头,“是我多思了,你说得对,她们两人鹬蚌相争,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就好,还管她们怎么争个鱼死网破干嘛。”

母女俩相视一笑,又谈论上别的。

荣昭一路气沉沉的回到栖梧楼,进了房间,她脱去外衫,在镜子前左照照右照照,看着肩膀上被掐的青紫的淤痕,气的要跳脚。

“呀,这是怎么回事?小姐是摔了吗?”魏嬷嬷看到她肩膀上的痕迹,大惊一声,拉着她左看右看,“别的地方有没有磕到。”

荣昭扒开她的手,“我没摔,是被饿狼给掐的。”她咬牙切齿,胸口喘着大气。

想着刚才被萧瑾瑜又摸又抱,都觉得自己身上恶心。她大声吩咐,“去,给我弄热水去,我要洗澡,去去身上的恶心味。”

魏嬷嬷给她擦身子的时候,特意避开淤青的地方,见荣昭怒气冲冲的模样,慢悠悠问道:“秋水不是说小姐和晋王殿下在一起吗?怎么会——”

话还没说完,荣昭扬起手重打了下水花,“别和我提这个人。”

魏嬷嬷赶紧闭嘴,惴惴的看着荣昭,又看向秋水。秋水不明所以,冲她摇摇头,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正好魏嬷嬷提到秋水,荣昭才想起她,对着她喝道:“你刚才为什么走?难道不知道是谁的奴才?平时我说话你不听,人家晋王一说你就听。那么愿意听他话,你去给他当奴才啊。”

秋水猛然被喝,吓得脸色刹那发白,连忙跪下。眼泪瞬间涌出来,她不知所措,泪眼汪汪的望着荣昭,“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荣昭是将在萧瑾瑜那受到的火气发泄到秋水身上,“知错知错,你有什么错?人家是王爷,说一句话比天还大,你敢不听吗?”

抢走魏嬷嬷手里的毛巾,她撩着水擦着身子,说话尖酸刻薄,“人家不但位高权重,而且相貌英俊,多少女子趋之若鹜,更是有大把的女人宁愿为奴为婢也想伺候其左右。你是不是也是一样,想上赶子给他当奴才去?”

似是光嘴上刻薄不解气,她甩开毛巾就打到秋水身上,“你给我滚。”

秋水嘤嘤啼哭,直摇头喊着奴婢不敢。

“还不快滚!”荣昭被她哭得心烦,又骂道。

孤鹜想劝,又心里畏惧,看着秋水可怜模样实在不忍。魏嬷嬷冲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带着秋水下去,不然小姐的火气更大。

等秋水走后,魏嬷嬷又兑了点热水,蹲在荣昭身边,“秋水是个实在孩子,最是忠心,小姐心里也知道,怎么今日就冲她发上火了?是不是——”

想问她和晋王发生了什么,但刚才她说不让提,这话也就戛然而止了。

她含着笑,温柔的声音如母亲坐在窗边对着怀里的婴儿柔柔低语,“小姐有什么不顺心可以和嬷嬷说,虽说奴婢只是个下人,但——”

荣昭的脸颊有圆圆的晶莹透明的水滴,却分辨不出是泪水还是溅到的水珠,“嬷嬷,如果有一天你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人和你以为的根本不一样。他们都戴着面具,那些和善的,温柔的,纯真的,都是假的,只不过是用来骗你的障眼法。等你梦醒了,你要是再看到这些戴着虚假面具的人,会怎么样对待?”

她的声音很虚,有一种不切事的感觉,更像是从天外而来,空灵而寞落,还有一丝丝悲凉。莫名的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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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心真的是很气愤,TMD,那对母女的行为简直可以用令人发指四个字来形容,比高云意和荣曦她们俩还可恶可恨。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难道她们就不感到羞愧自责吗?就不怕江歌的鬼魂不得安息,日日夜夜缠着她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