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购买不满一半, 需等待24小时 张氏听了双腿一软, 立刻紧张的问道:“可是没有办法?”

初一道:“有办法, 只是你们拖得太久了, 就算治好了, 琉璃很长一段时间也需要吃药当喝水。”

贾琏立刻懊恼道:“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他太过相信他的灵液, 也不会让琉璃一直拖到现在。

初一道:“我要回去准备一下, 明天就过来给琉璃治病, 你们放心,琉璃治好以后虽然会身体弱一点, 但是只要好好补,也是可以补回来的。”

张氏和贾赦哭着感谢道:“谢谢你, 谢谢你初一,我找京城的其他大夫, 以及功力的御医, 都说琉璃没救了, 没想到……谢谢你初一。”

贾赦现在觉得他当初在朝堂上回护初一的做法实在是太对了,现在看吧,好人有好报的时候到了。

初一安慰了一下贾赦和张氏,才道:“我还要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我会在今天的同一个时间过来的, 请放心。”

张氏连连点头:“好好好, 琏儿, 去送送林小姐。”

贾琏送初一出门, 初一对贾琏道:“琏二哥,灵液你手里还有吧。”

琏儿点头:“多的我都存着呢。”

初一放下心来:“那就好,明天你准备个几滴,我要用。其实你这个灵液很有用的,如果不是有灵液撑着,琉璃可能在刚出生没多久就会夭折,所以琏二哥,你不要太过自责。”

贾琏勉强笑一笑:“初一,谢谢你安慰我,我只是感慨,就算有金手指,也不能自大的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啊,其实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初一笑着道:“琏二哥有此觉悟也不错啊,就担心你在这里过了一辈子,都没有这个觉悟。”

说完,初一和贾琏告别,坐上马车回了林家。

第二天,初一带着医箱再次按时来到贾家,进入琉璃的房间后,初一从贾琏的手里拿到灵液后,拿出一个陶罐,打开,里面是一颗银色黄豆大小的团子。

贾琏看着,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呀?”

初一道:“这是我炼制的专门用来解毒的药虫。”初一见房内只有张氏和贾琏在,便直言不讳道。

“药虫?”

“不错,说的直接一点,”初一笑着看向两人道:“这其实是一只蛊虫。”

张氏惊呼:“蛊?那不是害人的吗?”

初一失笑:“在苗疆,蛊虫的用途多种多样,其中自然有救人治病的,害人的蛊虫我是不会炼制的,不过这救人的蛊虫我却是会的,我这一只蛊虫就是专门用来解毒的,这只蛊虫任何毒都可以解,可是这蛊虫只能用一次,所以说这是蛊虫,不如说是药虫,因为这是我用无数珍贵的药材喂养出来的。”

张氏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原来如此。”

随后,初一先是用针扎破琉璃的手指,挤出一滴血滴进陶罐内,随后就见那个银白色的黄豆变成了一只小虫子,从陶罐内爬出来,又从琉璃的指尖钻了进去。

初一见了,立刻放下琉璃的手,掏出金针,快速在琉璃的胸口,尤其是心口,头部扎了进去。

初一一连扎了半刻钟时间,将针袋内的金针银针用的所剩无几才算结束。

针灸结束以后,初一重重的送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笑着道:“好了,等吧,等针不再颤动,药虫爬出来以后,就可以了。”

张氏着急的问道:“那需要等多久?”

初一道:“我估计最起码也要接近两个时辰,夫人,你有什么事情就去做吧,我守在这里。”

张氏摇头道:“不用不用,我守在这里就好,初一你去休息一下吧。”

初一道:“我作为大夫才应该留在这里呢。”

随后初一在旁边写下琉璃接下来要吃的各种药方药膳等等,如此过了一个半时辰,初一上前先将金针□□,然后拿出贾琏的灵液,放在琉璃割破的手指下,随着血一滴一滴的留下来,很快就看到有什么东西在琉璃的血脉之中移动,慢慢的移到了手指上,初一端着灵液的手立刻运起内力,让灵液沸腾起来,那踌躇不前的鼓包再次一动起来,最终从琉璃的手指尖钻出一只血红色的虫子掉进灵液之中。

虫子一出来,初一立刻便将早就准备好的药粉撒进去,药粉撒进去后,用塞子将手里的小竹筒塞紧,保证虫子跑不出来后,才算放心。

将小竹筒放在医箱里后,初一将琉璃受伤的手指收拾了一下,把脉片刻后,才舒心一笑道:“好了,毒已经解了。”

给琉璃解了毒,并且留下接下来的药方和药膳单子后,初一就背着医箱由贾琏送着王贾府外走,却不想中途遇到了王夫人和同样四岁多,胖乎乎的贾宝玉。

王夫人看着初一,阴阳怪气道:“哟,这是谁啊?哪里来的野丫头就往荣国公府领啊,我说琏儿啊,这乱七八糟的人不要领就进府内,要不然把我们宝玉带坏了怎么办?”

贾琏正要开口说话,初一倒是先开口了,她一边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衣袖,一边道:“这位夫人这样的年纪,老眼昏花头脑混乱也很正常,这第一呢,据我所知,这贾府如今已经不是什么荣国公府了吧;第二呢,本人,虽然身份算不得高,但是也是官宦家的女子,至于你说的带坏贾宝玉,据我所知,贾宝玉抓周礼上抓了胭脂的事情,这个京城内相比无人不知吧,哈,这从根子里就坏了的人,别人哪里带的坏啊。”

王夫人气的咬牙切齿:“你!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你说你是官宦家的小姐,却在这里和男人私下见面,难道就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

贾琏冷笑一声:“这羞耻二字,谁都可以说,就二婶你,不配说。”

王夫人怒斥道:“好你个贾琏,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

初一低头一笑,正要说话,那贾宝玉却奶声奶气对初一伸手道:“姐姐抱。”

初一看向贾宝玉,却并不愿意伸手去抱他,她不喜欢贾宝玉,只是看向贾琏道:“我们走吧,好狗不挡路,想来我们要走,还是走的掉的。”

初一一句花狗不挡路生生将王夫人想要阻止的话堵在了嘴里,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初一和贾琏离开。

王夫人怒气冲冲的往史太君那里而去,准备告贾琏一状,却没有想到,没有见到史太君,倒是看到了被休在家的贾敏。

王夫人冷嘲热讽道:“哟,小姑子啊,这不在自己的院子里呆着,出来做什么?丢人现眼吗?”

贾敏冷幽幽的看了一眼王夫人道:“如果不是宝玉,二嫂现在不过和我这个丢人现眼的人一个下场而已,我听说打扫家的琉璃已经快要不行了,你说,到时候你还能好好的在贾家二夫人的位置上呆多久?”

王夫人狠狠的看了一眼贾敏:“我看小姑子你可要失望了,我听说贾琏这两天将他的神医朋友请了过来给琉璃看病,那个丫头命硬得很。”说着,王夫人眼睛一转,才想起来,幸灾乐祸道:“我倒是才想起来,贾琏那个神医朋友不就是你那个继女吗?哦,也不对,是那个将你从林家赶出来的林家小姐,我今天看到那个林家小姐长得是漂亮端庄的不行呢,看来啊,这林家没有了你,过得反而更好了呢。”

贾敏一瞬间变了神色,恶狠狠逼上前问道:“你说什么?你看到那个丫头了?在哪里?你告诉我在哪里?”

王夫人往后退了一步,贾敏此时的样子可真是疯魔的吓人,只能吞了口口水道:“应该已经被贾琏送出府了吧。”

贾敏听了双眼赤红,什么话也说转身就往自己的院子里匆匆而去,初一那个贱丫头来了?哈哈哈,很好,她要好好想想如何让她的这个仇人付出代价。

她明明是天之骄女,在家时得父母宠爱,出嫁以后夫君也爱重,原本一切都很好,偏偏初一和初元那两个贱人生的贱种,将她的一切都毁掉了不说,让她就算回到贾府也备受苛责和嘲讽,在日复一日的冷落中,贾敏越发的恨毒了初一和初元。

她日日夜夜都想着要让初一和初元付出代价,原本初一和初元在扬州,她鞭长莫及,偏偏初一来了京城,贾敏心中冷笑,呵呵,真是自投罗网,既然如此,她就要让初一尝一尝她受过的痛苦,不,她要让初一被她更痛苦千倍百倍。

初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拿着鱼食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碧波盈盈的水面,以后偶尔急速冲下来的水鸟,心里却在想着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保护初元和林如海以外,她还应该做些什么?

她不知道她在这个世界要留多久,但是她想要得到尽可能多的收获,无论是积分还是功德以及愿力,她都想希望能够得到在这个世界的最大值,因为她的父母还有弟弟都等着她去救,再说,她在系统中抽到的无上医术这个金手指,她也希望能够物尽其用。

明明拥有最好的医术,却因为闺阁女子的身份而让之尘封,她甘心吗?

初一眼里迸发一抹熊熊燃烧的火焰,她不甘心,她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所以她不应该被这个世界的规矩礼教所束缚,她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为这个世界,为这个世界的女子做什么,哪怕这个世界有可能是虚妄。

初一低垂着头看向跃上水面的鱼,突然释怀一笑,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

于是,等到回到林家的第二天,林如海和林老夫人震惊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初一,失声问道:“你说什么?”

初一跪在地上,身体却挺的笔直,坚定的说道:“祖母,父亲,我想要行医,我知道我这样的行为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离经叛道,但是祖母父亲,就因为我是女子,所以我明明拥有那么好的医术,却不能用,不能让之发扬光大,拯救更多的人吗?”

林老夫人双手颤抖,脸上全是沉痛之色:“都是我这个老婆子的错,我原本想着你是个性情通透的孩子,却没有想过你也不过才十岁,也没有想到最终让你产生这样的想法,都是我的错。”

初一身体一震,她没有想到林老夫人会这样想,于是立刻解释道:“祖母,这不关你的事情,是我自己不甘心,我不明白,就因为我是女子,我就应该困守闺阁,我就应该循规蹈矩吗?我不服,难道从天地初开,万物诞生之际,上天就定下女子只能相夫教子了吗?不过是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为了满足自己的自尊自大的虚荣心,将我们女子围困在方寸之地,祖母,”初一双眼含泪,摇头道:“我不愿意的,是,我是女子,可是在我是女子之前,我首先是一个人,我有权利决定自己将来要做什么,不自由毋宁死,如果真的要困守在后院,我宁愿去死。”

林老夫人看着初一心神震动:“你,你这个孩子,你在说什么?你是要让祖母摧心裂肝啊。”

初元在旁边愣愣的看着,只能讷讷道:“初一。”

他从来不知道初一居然有这样的想法,该说离经叛道吗?但是如果不是初一的离经叛道,哪里有他之前十年安定平和的生活,哪里有他现在的身份?

身为和初一同胎所生,又形影不离一起长大的哥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初一的才华是多么让人惊才绝艳,他不止一次听到有人感叹初一如果是男子的话,他曾经也为初一惋惜过,和那些人一样想过,如果初一是男子,她一定会名扬天下,风华绝代,引无数人折腰,可是她偏偏是个女子。

可是此时,初元突然明白,无论初一是男子还是女子,她都不会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有的人,注定会惊艳一整个时代。

想明白的初元砰的一声跪在林如海和林老夫人的面前,表情坚毅道:“父亲祖母,我支持初一。”

林老夫人用力捶着胸口,哀声道:“我也知道,就让初一如同普通女子那样嫁人生子是委屈了她,可是你们知不知道这个世道女子行走的多么艰难,如果初一真的选择这样一条路,她会受多少苦啊,老婆子我心疼啊。”说着眼泪滚滚而下。

初一见林老夫人如此,心痛的无以复加,跟着泣不成声道:“祖母,我知道你心疼我,我也知道我选择的路布满了荆棘,但是哪怕遍体鳞伤,跪着爬着,我也会走下去,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林如海听了初一的话,只觉得神魂震荡,但是和林老夫人伤心欲绝不同的是,林如海对初一是满腹的欣慰和激赏。

林如海用力一拍桌子,大喝一声道:“说得好,不自由毋宁死,好一个不自由毋宁死。”

初一初元和林老夫人都诧异的看向林如海,林如海却抚摸着下颌的美髯,赞赏的看着初一道:“有志气,不愧是我林如海的女儿,就该如此,就该如此啊。”

林如海在子女的教育,尤其是女儿的教育上一贯是个开明并且期望极大的,他觉得哪怕是女子,也应该拥有男子的洒脱和阔朗,而如今,初一的表现不仅仅拥有男子的洒脱和阔朗,更是比很多男子更有魄力和胆识。

因此,林如海问初一道:“就如同你祖母所说的,你选择的路很辛苦,我问你,如果将来受的苦难太多,以后不要说嫁人生子了,能够走出去不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就算是好的,就算如此,你可会后悔?”

初一斩钉截铁道:“不后悔。”如果真的如同这个世界的普通女子那样,她才会后悔。

“好!”林如海哈哈大笑道:“好一个不后悔,既然如此,你想要如何做,就去吧。”

林老夫人惊呼:“如海,你怎么可以同意?”

林如海傲然道:“我为什么不能同意,娘,我作为父亲,让自己的儿女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是我的责任,再说,初一有这样的志气,我如何能够强硬的抹杀。”说着林如海看向初一道:“你去做吧,我林如海要护着自己的女儿还是能够做到的。”

初元接道:“妹妹,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我会尽快长大,变得更强大,让你能够随心所欲做自己的事情。”

林老夫人见此,知道大势已去,只能叹气道:“哎,我也不是不同意,我只是担心你过得太辛苦了。”

初一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膝行过去抱住林老夫人的腿,脸颊在林老夫人的腿上蹭着道:“我知道,我知道祖母是心疼我。”

林老夫人抚摸着初一的发顶,笑着道:“好孩子。”此时看着初一带着笑的笑脸,林老夫人忽然觉得没有什么比孩子过得开心更重要了。

于是,过了几天,在初一将所有的药物都准备齐全后,初一便背着自己的药箱,准备出门了。

出门前,林老夫人眼眶通红看着初一道:“让林嬷嬷带着几个家丁陪你一起去。”

初元拿过初一身上的药箱:“我陪你去。”以前他从来没有和初一分开过,初一的药箱也从来都是他帮着背着的。

初一笑了笑,答应了下来道:“好呀,祖母还有爹爹,你们不用担心我,那我走了。”

初一和初元带着林嬷嬷和几个家丁坐上了马车往扬州的南门走去。

扬州城内的居民分布是按照东富西贵南贫北贱来分布的,因为扬州城的东面就是京杭大运河,码头建在扬州城的东面,带动了扬州城东城区的商业发展,而西城区则有扬州的各个衙门,官员贵族大多都居住在此,南城区住的是平民,北城区住的大多是从外地过来谋生的人,所以这个地方鱼龙混杂,各种职业的人都有。

初一要去的地方就是南城区,看医治病无论在哪个年代似乎都是极为昂贵的事情,更何况古代,大夫本就少,所谓物以稀为贵,如此一来,看一次病花费之巨是普通百姓难以承受的,很多家庭往往就是因为一场病而卖地卖房倾家荡产,更甚至于卖儿卖女,让一个和美的家庭分崩离析。

所以初一一行人到了南城门后,府内家丁立刻去和守门的官兵交涉,守门的官兵看了一眼带着面纱的初一,最终点了点头,无论如何这都是巡盐御史家的千金小姐,她要在这附近用一小块地方,他也不能阻止不是,更何况,官兵颠了颠手里的银子,给的还挺多。

得到允许的初一一行人就在城门不远处,城墙下的一个地方摆上了桌子,然后又一左一右挂了两个招帘,一个写着免费看病,一个写着免费赠药。

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但是众人看到身后站着几个家丁,又是个年幼女孩儿的初一,也就是看看,很少有上前去的。

不过免费两个字还是挺诱人的,于是终于有一个穿着麻布短打的汉子走过来,犹豫的问道:“真的免费?”

初一抬头看向这个皮肤古铜色,面容有些沧桑,实际上不过才二十几岁的男子,点了点头道:“确实免费。”

男子咬了咬牙,道:“好,那你等一会儿,你还要在这里多久?”

初一道:“等到城门关闭。”

于是男子放下心来,转身就走,过了没有多久,男子背着一个瘦弱的老妇人,身后跟着一个少妇冲着初一走了过来。

所以此时听到初一用这种有些夸张的语气说着这样炫耀的话,才让初元觉得很是奇怪,奇怪的同时却是一种愧疚从心里油然而生,初一和他一般大,还是一个女孩子,娇娇软软会撒娇爱漂亮才对,如果不是因为他……

初元想着这些,看向初一的眼神又是坚定又是柔软成了一汪水,让旁边还在故作娇俏的初一差点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