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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和贾敏夫妻十几年,看到贾敏如此, 自然是有些心疼之色闪过,但是和林如海的不同的是, 林老夫人看到贾敏这幅样子就恶心的想吐,这个贱妇就是靠着这幅可怜柔弱的样子拿捏住了她的儿子, 她的慈爱,但是这一切都不过是贾敏在做戏而已。
光是想想自己曾经的真情实感在贾敏眼里可能不过是愚蠢,林老夫人心里就怄的要死,所以林老夫人此时看着贾敏如此做派, 看了林嬷嬷一眼,林嬷嬷见了立刻厉喝一声:“跪下!!”
贾敏正在含情脉脉的看着林如海, 耳边突然这么一个炸响, 把她吓了一跳, 不过她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转而将可怜兮兮的眼神放在林老夫人的身上:“娘,媳妇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请娘示下,如果真的是媳妇做错了, 无论娘想要如何惩罚儿媳, 儿媳都心甘情愿,但是娘这样什么原因理由都没有就将儿媳关起来, 儿媳实在是难以理解。”
林老夫人冷笑一声:“你是媳妇, 我是婆婆, 哪里有你质疑婆婆的道理,看来你这个国公府小姐的孝道没有学到位啊。”
林老夫人这话直接就是在指责贾敏不孝,这对于这个年代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名声,甚至可以毁了一个人,因此贾敏很是惶恐道:“娘,是儿媳的错,儿媳不是质疑您,只是有些疑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让娘对儿媳这样生气。”
“你还知道自己做错?我看未必吧。”林老夫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贾敏道:“贾敏啊贾敏,我今天就和你算算,你嫁到我们林府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好让你心服口服。”
林老夫人说完,看向林嬷嬷,林嬷嬷便立刻拿出一叠账册交给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拿着账册,看向贾敏道:“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到底做了什么,老实交代了,我说不定还会从轻发落。”
贾敏看着那些账册脸色就是一变,但是很快她就咬牙否认道:“娘,儿媳执掌中馈十几年,不说功劳却也是有苦劳的,现在娘想要将我所做的一切都抹煞掉,儿媳无话可说,只是您这样实在是让儿媳寒心啊。”贾敏拿着手帕捂着脸哀哀哭泣:“相公,我这么多年做得如何你最清楚,你帮我和娘说说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贾敏哭的伤心又痛心,简直是让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却不知道她这样死不认错还一个劲儿暗示林老夫人对她有偏见,只会让林老夫人和林如海对她更加的厌恶和生气,于是林老夫人直接将手上的账册噼里啪啦全部都扔在了贾敏的脸上。
就听林老夫人怒斥道:“你这个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贱人,到了如今居然还敢挑拨我和如海的母子关系,真真是猪狗不如狼心狗肺。”
林老夫人重重喘了几口气,才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如此,我也懒得再给你留什么面子。”说着,林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接着道:“我们林家主要的资产都在江南这边,大部分都是田地,庄园,各种铺子,这些每年的出息大概是五万两银子,其他的细枝末节不算,和亲朋好友,如海的同僚上司这些迎来送往,每年花费在一万两,家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主子,吃穿用度也算不得奢靡,顶破天就是个五千两,再算上府内仆人的月钱这些开销,也绝对不会超过一万两,所以,这还不算如海的俸禄之类的,你说说,每年还剩下的三万两都去哪里了?”
贾敏一时间讷讷不能言,原本就苍白憔悴的脸上更是冷汗淋漓,看起来狼狈的很。
初一见此冷笑了一声,觉得林老夫人还算是给贾敏面子了,林家总共三个主子,林老夫人,林如海以及贾敏,林老夫人和林如海都不是奢靡铺张之人,所以连带着整个林家都过得算是简朴。
林老夫人一个月的月钱是二十两,贾敏十五两,林如海的月钱倒是没有硬性规定,但是林如海和同僚们之间的迎来送往应酬交际都算在公中的,平时在家中也就是吃饭和穿衣需要花一些钱而已,所以三人一年能够花上三千两都是顶天了。
至于家中仆人,因为只有三个主子,所以林府的仆人不算多,仆人的月钱是个小头,五百两算是顶天了,而林府的其他开销,能超过两千两那绝对是发生地震洪水将整个房子都震塌了才有可能。
所以府中开销五千两就差不多,林老夫人却算出一万两,真真是夸大其词。
另外,林家五代列侯,祖上曾经跟着太-祖一起打天下,每一代的家主又都是精明强干简在帝心的人物,偏偏林家子嗣不旺,每一代都是一脉单传,如今姑苏老家中的林家人和林如海一家都是出了五服的远亲族人,所以林家的财富一代一代积累下来只有多的,没有少的,这每年五万两的出息那绝对是当年的天时不好,一般都应该再多上一两万两才对。
所以每年至少有四五万两银子的结余,林老夫人只说三万两,那真真是对贾敏的慈悲。
但是不说四五万两,就说这三万两银子,如今问贾敏去哪里了,贾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十几年过去,林老夫人将中馈交给贾敏后,就真的全心信任着贾敏,除了刚开始几年查看一下府内的账册外,后面十年的时间都再也没有看过账册,以至于贾敏仗着婆母相公都不查看账册的便利,将这笔钱直接私吞了。
而私吞的这笔钱,十年几十万两的钱去哪里了呢?
林老夫人让贾敏回答,贾敏是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说出真相的:“娘,田庄土地还有铺子的出息每年哪里有五万两那么多,再说夫君作为巡盐御史,各种迎来送往,每年花费数万都不止,一万哪里止得住。”因为这真相一说,她就完了。
听了贾敏的话,林老夫人砰的一声直接将手边的茶杯冲着贾敏扔了过去:“好你个贾敏,你现在是把所有的帐都推到如海身上了?到了如今你居然还死不悔改,明明将府里的钱借着各种名目送回了京城的娘家,你看看你,每次一送礼就是几车几车的送,每年还送那么多次,你母亲过生辰你送礼,你哥哥过生辰你送礼,你嫂子过生辰你送礼,后来可好,你侄子过生辰,你这个做长辈的也送礼,你父亲都死了,他过生辰你还送礼,你把这礼送去哪里了?地下吗?我看你是直接想要把我和如海的命送去地下还差不多。”
林老夫人一通话说完,重重喘了几口气后,紧接着又道:“不仅仅是家里的银钱,我问你,祖上传下来的羊脂白玉观音像去哪里了?太-祖御赐的紫金十二生肖去哪里了?有一幅祖传的吴道子的画去哪里了?这些东西全都被你搬去娘家了吧,我看要不要干脆把你也送回娘家,贾氏,你这是盗窃,我要让如海休了你。”
贾敏整个人一震,这才算是怕了,身体软趴趴的瘫倒在了地上,哀求道:“娘,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不要让如海休了我,要不然我也不活了……”
林老夫人恨恨的看着贾敏道:“好啊,到了现在,居然还敢用死来威胁我,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没完。”
说着,林老夫人道:“林嬷嬷,将人带上来。”
于是很快,贾敏的几个大丫鬟以及几个嬷嬷还有几个男仆都被带了上来,这些人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身上还有鞭子抽打,撕裂了衣服的血痕,一看就知道是受过审讯的。
林嬷嬷眼神狠厉的看向贾敏的奶嬷嬷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要不然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奶嬷嬷肥胖的身体害怕的一抖,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说道:“老夫人老爷饶命啊,我都说,我都说,十一年前,老夫人做主为老爷纳了两房妾室,小姐她心中便开始记恨老夫人,觉得老夫人说将小姐当做亲女儿看待都是假仁假义,还说老夫人是老不死的,专盯着老爷的房中事情不放,明明她可以生育,却还要为老爷纳妾来离间小姐和老爷的夫妻感情,于是在两个妾室拜见主母的时候,小姐便将绝育药下在了茶水里让两个妾室喝下去,但是谁知道那姚氏运气那么好,那样的情况下都怀了身孕,姚氏身边的丫鬟是小姐派去的,所以姚氏怀孕的事情,小姐很快就知道了,于是趁着老夫人出门礼佛,老爷去衙门的时候,以偷窃的名义将姚氏赶出了府里,送去了庄子上,并且暗示庄子里的一个嬷嬷给姚氏灌下堕胎药。”
初一道:“有办法,只是你们拖得太久了,就算治好了,琉璃很长一段时间也需要吃药当喝水。”
贾琏立刻懊恼道:“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他太过相信他的灵液,也不会让琉璃一直拖到现在。
初一道:“我要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过来给琉璃治病,你们放心,琉璃治好以后虽然会身体弱一点,但是只要好好补,也是可以补回来的。”
张氏和贾赦哭着感谢道:“谢谢你,谢谢你初一,我找京城的其他大夫,以及功力的御医,都说琉璃没救了,没想到……谢谢你初一。”
贾赦现在觉得他当初在朝堂上回护初一的做法实在是太对了,现在看吧,好人有好报的时候到了。
初一安慰了一下贾赦和张氏,才道:“我还要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我会在今天的同一个时间过来的,请放心。”
张氏连连点头:“好好好,琏儿,去送送林小姐。”
贾琏送初一出门,初一对贾琏道:“琏二哥,灵液你手里还有吧。”
琏儿点头:“多的我都存着呢。”
初一放下心来:“那就好,明天你准备个几滴,我要用。其实你这个灵液很有用的,如果不是有灵液撑着,琉璃可能在刚出生没多久就会夭折,所以琏二哥,你不要太过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