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廷琛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迟疑,就像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左晴笙有些犹豫,她就算一瘸一拐的,回去又怎样?
“你不是说在这边能借来车吗?你赶紧去借车,我在这等你。”
左晴笙还是不想让这个男人背自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自在,她在强迫自己,不能再贪婪这样的温柔。
月光淡淡的笼罩在,贺廷琛的和左晴笙的身上,布满朦胧的薄纱,就像他们心中彼此都隔着一层,看不到摸不着的障碍物一样,两个人都不曾主动地去捅破它,而是把那个障碍物,放在一边。
贺廷琛沉默了一会儿,转而催促道,“赶紧上来。”
他的眸光中有着坚定,左晴笙的心跳加速,明明知道自己放不下心,所以想要拒绝这样的温柔,但是不知为什么她还会被这个男人所吸引……
不再等左晴笙作出任何反应,贺廷琛拉着她的双手,温暖而有力的抓着她,好似一生一世都要将她呵护在怀里。
就那样,两个人牢牢地撞在了一起,只是两个人在没有说话,安静到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左晴笙生微微闭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他心中再也没有那样的慌乱和不安,反而多了一丝平静。
贺廷琛能够感受到左晴笙平稳的呼吸,他微微一笑。
眼中闪烁出一缕希望,原本有些冷凝的气氛,忽然变得,温和起来。
左晴笙原本微皱的眉毛,此时也舒展开来,女人的脸上,有着说不出道不明的神情,是一种安心也是一种放松。
贺廷琛就这样背着她,一点一点的往后走。
“为什么我们要返回去啊,贺廷琛,你是不是喝醉了?”
左晴笙有些担心,刚才他就觉得这个男人有些不正常,不是说车在前面吗?
贺廷琛微笑,没有回答她。
怎么会真的不开车,这个荒郊野外,如果真的不开车的话,岂不是两个人就回不去了?
刚才他只是想和左晴笙多一些互动,多一些交流。
现在好了,这个小女人可以安安静静的靠在自己的背上,这样的信任感,让贺廷琛非常的满足。
他微微扭动扭头,嘴巴好像蹭到了左晴笙的脸夹,原本还在一直说话的小女人,忽然停了下来,他能够感觉到,左晴笙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有些急促。
“我忽然想起来,我让王助理给我留了一辆车,就在前面。”
左晴笙还没有从刚才的心悸中反应过来,就忽然被贺廷琛这句话彻底惹怒了……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外显得格外突出凸显,除了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唯独左晴笙刚才那声长长的惊呼。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明明有车放在停车场那边,而骗她说没有开车?
“你几岁了啊?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背上的小女人恼羞成怒,迫切的想要从贺廷琛的背上下来,身体不自在的在那里扭动。
左晴笙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贺廷琛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急促,“女人,我警告你,不要再乱动了!”
两个人都太过熟悉彼此的语气,左晴笙甚至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贺廷琛现在有些动情!
她惊讶的看着贺廷琛的后脑勺,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会有反应,要不要这么卑鄙无耻?!
左晴笙挣扎着,想要从贺廷琛的背上跳下来,然而男人却没有让他得逞,只是狠狠地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啪的一声,格外响亮。
“脚不舒服就好好趴在这,不要乱动,待会真的摔下去怎么办?你真的想成残废啊?”
贺廷琛严厉的说道,这个小女人怎么就会破坏如此好的气氛,她是生来和他相克的吗?
“你!你!”
左晴笙看着男人的后脑勺,“你你你”了个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怎么能打我屁股!”
她怎么觉得贺廷琛现在变得越来越卑鄙无耻了?
“怎么你的屁股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啊,我们两个人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难道拍拍你的屁股还不行?”
黑夜总是能遮盖人们的羞涩,贺廷琛说起这样的话来,根本就没有面红耳赤,反倒是想要调戏一下背上的小女人。
就在左晴笙忍无可忍,将要发怒的时候,“好了,我们到了。”
其实和贺廷琛的车就是在距离饭店不远的地方。
所以说,刚才他们在这辆车前面走过去的时候,左晴笙就觉得有些眼熟,她就说嘛,在这座城市,能开如此骚包的车的人,也只有和贺廷琛了。
“你慢点儿!”贺廷琛冷冷地说道,“怎么就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脚都磨破了皮,还非要逞强?”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左晴笙放到副驾驶的位置,轻手轻脚的,十分呵护,尊重的样子。
男人熟悉的气息一直包裹着左晴笙。
左晴笙十分生气,“要不是因为你,我脚也不会磨破皮,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开车,我们现在估计都到家了!”
左晴笙手有些无力,为什么每次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自己总是如此的被动。
“可是我刚才很开心。”
是啊,他很开心,很开心能够和左晴笙这样愉快的聊天,就算是小女人生气的模样,也让他觉得如此的可爱。
他喜欢和他因为一些小事而争论不休,心口不知不觉地柔软的惊人,贺廷琛此时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棉花糖包裹住,就连空气都甜甜的。
他把这个女人当做宝贝一样护着他,爱这个女人,甚至胜过于自己的生命。
他想给她最好的,所以他不忍心让左晴笙跟着自己受苦。
左晴笙听着贺廷琛淡淡的说出那一句话,心流过一股暖暖的热流,咬着晶莹的下唇,似乎想要开口,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靠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沉默良久。
“你现在和小沉笑住在一起吗?”
贺廷琛主动找一个话题,只要是这个小女人愿意说话,她说什么他都愿意听。
汽车缓缓的行驶着,左晴笙生将窗户打开,让窗外的空气飘了进来,她要冷静下来,不能被这种温柔所包裹,否则她会沉醉进去。
贺廷琛看着左晴笙没有回答的意思,转而继续说道,“如果言言回来的话,你是不是住在那边就不太方便了?”
其实他的名下还有一处房产,他想让左晴笙去住,但是他知道这个小女人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还好,小孩子可以住在一个房间里。”
一说到孩子,左晴笙对贺廷琛的防备就低了一些,抛开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说,贺廷琛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想讨论孩子就讨论吧,难得的融洽相处,她也不想破坏。
男人的眸光掠过笑意,一边开车,一边唠着家常。
说一说贺慎言上学的问题,说一说陆沉笑性格的问题,反正但凡是能说的,贺廷琛都聊了个遍,他想利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好好的和这个小女人说说话,仅此而已。
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是夜晚的风还是透着一丝凉意,微风吹过左晴笙的发丝,洗发水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贺廷琛顿觉安心,像是遗失了千百年的肋骨,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之中,有一种沉沉的满足感。
很快的,这段回家的路程已经接近尾声,贺廷琛,故意将车速放慢,不想让这个小女人离开自己。
最终车还是停了下来,只是车门被贺廷琛牢牢地锁着。
他不想开门,他也不想说什么,只是坐在那里,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左晴笙。
月光下的小女人,分外魅惑众生,总是有一种不知名的吸引力吸引着他,让他缓缓前行。
左晴笙被贺廷琛看的忍无可忍了,“开门,我要回家。”
开门?怎么可能?如果打开这扇门,今后左晴笙见到自己之后还是那样的冷言冷语,他不想,他也不愿意,但是他不能让时间停留在此刻,他只能加快自己的步伐,让那一切来得更早一些。
“晴笙,你再等我,再给我两年的时间,我一定会给你和言言一个完整的家!”
他知道左晴笙现在不会答应自己,但是他也想说出来,他需要将自己的心寄存在一个地方,就算在将来的某一个段时间,他迷失了自己,也能够最终在这个小女人的身上,将那颗心找回。
左晴笙中的心脏一阵痉挛,猛然闭上,紧紧地咬着嘴唇,她担心自己此刻眼泪夺眶而出,想要生生的将眼泪逼退,却无能为力。
为什么每一次这个男人总能勾起自己最伤心、最痛苦的回忆,也是那最美好、最难忘的回忆。
一扇车门就是两个世界,当她下车的那一刻就知道,她还是那个在影视圈努力拼搏的左晴笙,而车上的男人则是傅芸樰的未婚夫,她孩子的父亲。
左晴笙没有回头,快速地奔跑,她的眼泪已经顺着脸庞滑落到了衣服上,分外滚烫,她想要伸手去将眼泪擦拭,但是,眼泪却越来越多了。
伤心吗?怎么会不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