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医院(1/1)

陆起渊被那几人带着远去,女人却是根本看都没有看一眼,抱着手中的孩子,面无表情的慢慢从机场当中走了出去,男人紧紧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的背影。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从背后走了前去,为两人开门,

左晴笙看了他一眼,一笑,倒是没有说什么话,贺慎言被夹在中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他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有些惊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着。

一会儿看一眼冷着脸的左晴笙,一会儿又看一眼黑着脸的贺廷琛。

良久之后,坐上了车的两人竟然都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他忍不住有些不耐烦的尖声叫了起来,“喂!”

两人原本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奶声奶气的尖叫声,瞬间就将两人惊喜,有些错愕的会准过头去看他。

“怎么了?”贺廷琛皱了皱那一条好看的眉毛,眼神当中有了些许的怒气,看那孩子如同是被强塞了一嘴的苦瓜一般,皱巴巴的一张小脸,带着愤怒和不悦的目光就这样将两人包含在一个圈子里。

左晴笙倒是有些被他的表情给唬到了,连忙询问到。

“可是有哪里撞到了?”

她焦急的表情倒是让贺慎言有些委屈,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泛着热腾腾的眼泪,但是那些眼泪都只是在眼眶当中打着滚,并不落下来,倒是平白的让人看得心疼。

“你们都不理我了!”

孩子嘟着一张红艳艳的小嘴,像是偷吃了谁家的胭脂一般,落在他的唇上都了几分楚楚可怜又娇羞的可爱,左晴笙瞬间母爱泛滥的搂住了他小小的身子。

贺廷琛用了一个带着嘲笑的嗤笑声,表达了自己的冷漠。

左晴笙抱着孩子哄,这个时候贺慎言看起来还是很黏她的,至少在这个女人的怀中还能够撒撒娇,但是在这个自从她回来以后,就整日对着霸占了左晴笙怀抱的自己冷言冷语。

好像自己就是那个抢走了他男人的第三者一般,贺廷琛那黑着脸的表情,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苦等在家中的怨妇一般。

左晴笙轻柔的拍着他的肩背,哄到,“好了,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你不用害怕。”

贺慎言抬起眼睛盯着她,眼中流露着一种颇为奇怪的情绪。

这个女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讨厌,但是心中却总是蔓延上那一股浓浓的熟悉感,让他有些迷失了自我。但是这个女人,却又是害得自己和爹地流浪在外面一年的罪魁祸首,中间发了疯一般的寻找,让他认定,这个女人是坚决不能够再信任的。

但是为什么,她的怀抱竟然这样的让人感到欢喜呢?

他不知道。

良久之后才慢慢的点了点头,眼中蔓延上来的眼泪渐渐的收了回去,扑到在女人的怀抱之中享受着她带来的温暖。

左晴笙却只是和贺廷琛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目光交错,却好像是突然就在空中展开了拉锯战一般,哪里点燃了闪亮的火花,在空中突然碰撞交错。

良久之后,这一场没有硝烟的火光战才慢慢的停歇下来,贺廷琛罗落了败,只能够叹息一声,虽然不知道自己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却是能够完全明白自己确实是醋了。

想不到现在就算是看见了一个根本就不可能会有结果的男人出现在左晴笙的面前,他心中都很不舒服,自从这一次的事情发生以后,他的心中想必是再也不能够松懈,从始至终都对此耿耿于怀了。

“晴笙,不管是怎样的过程,最后的结果总是我落败给你。”

男人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慢慢的靠在了自己身后的软垫子上,他舒展开了肩背,格外惬意的闭上了眼睛,左晴笙盯着他的睡姿,过了一会儿才将浑身上下的僵硬都放松了下来。

神情也跟着一松懈,慢慢的垂下了眼睫。

狭长的眼睛挺翘的睫毛,在她柔和的面上打下一弯深弧,她怀中抱着孩子,神情温和,好像是将全身上下所有的倒刺都慢慢的放下,只留下了温柔的一句身体去面对众人。

“晴笙……”

等到她再一次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正看见贺廷琛趴在她的面前,细细的打量着她的眉眼,一边轻声呼唤着左晴笙的名字。

见到她终于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在车上睡着了,或许是因为那样安静的环境格外的让人松懈,又或者是因为忙碌了许久,终于是强撑不住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身上并不觉得寒冷,只是轻轻的一惊,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手中抱着的孩子也已经落到了贺廷琛的手中去了。

而那孩子睁着一双湿润的大眼睛,像是一直幼小的麋鹿一般,可怜巴巴的将她望着,心中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无奈的道。

“抱歉啊……我不小心睡着了,是不是把你从怀中丢出来了?”

孩子微微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奶声奶气的道。

“是爹地将我抱出来的,他说我压得你睡不舒服。”

左晴笙尴尬一笑,望了一眼那个眉目舒朗的男人,直觉自己这一觉醒来之后,好像有很多的东西都在不知不觉之间发生了改变。

好像男人望向她的目光都变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慢悠悠的下车以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地方好像不太对?

周围没有一栋住宅区,而有的,就只有一座高大的私人医院。这一所医院在早在一年前的时候她就已经来过了,当时是因为自己被左晴萧的人骗去而已。

现在再一次的回到了这个地方,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发生什么改变,却又让人觉得有一种物是人非的心情,当初发生的所有的一切,又像是昨天才刚刚发生过一般。那种矛盾又复杂的情绪直到男人走过来,一只手牵着那个自己的孩子,一只手将她牵着,走进了医院当中才慢慢的反应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你有哪里不舒服,还是慎言有哪里不舒服?”

她的目光疑惑的在两人之间移走着,虽然贺廷琛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是看上去好像并无大碍的样子,而贺慎言那一张苹果小脸蛋,红润的让人看不出有任何的痛苦之色。

扫了一眼之后,三人已经走到了一间房门面前,贺廷琛礼貌的敲了敲门,三声过后,便打开了门来。

首先进入眼帘的,就是一袭白色的医生服,落上去是一双温柔的眉眼,带着古怪的笑意,坐在办公桌上抬头将三人看着。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好像停留了一下,神色也加重了一点儿。

就是这一个眼神,就已经让左晴笙心中感到有些不安了,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感觉了一下身体,她总觉得那个医生的表情,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细看那医生的眉眼,才发现是当初那个和贺廷琛是朋友的青年医生。

贺廷琛却是已经走过去和他交谈,两人之间的离自己远了一点儿,听不太出来是在说些什么,但是那青年医生的目光却是总往她的身上瞟,左晴笙皱了皱眉头,只觉得心中有些发冷。

等到两个人之间终于说完,这一次在医院里穿行的脚步变成了四个人,她被夹在中间,又想要回头看,又想要走上前去问贺廷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看了看两人的神情,终究是让她心中有些不安。

终于停在了一个小房间的面前,那青年医生绕过了她,走上前去和人交涉,她打量了一眼四周,并看不出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忍不住的走上前去,伸手拉住了贺廷琛的衣袖,问道。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带着我们来医院干什么?”

她皱着眉头,神情当中有一丝苦恼,每一次进医院都让她有一种心理阴影,好像又回到了当初被自己的亲生妹妹终日陷害的处境,她总是想要让自己生不如死,每一次大伤小病的进医院,那一股弥漫在空气当中的死寂和混杂着消毒水的气息,总是让她的心中也跟着泛上了一阵死意,不安和烦恼瞬间席卷而来。

男人打量了她一眼,只是轻柔的笑了笑,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看她的神情当中多有拘束,心中不禁有些不忍,但只是温和的说道。

“你不要怕,等会会有一项检查,你和慎言一同进去,不要害怕,不要紧张,我就站在门口等着你出来,会有一个惊喜的事情告诉你的!”

男人眨了眨眼睛,温声细语的样子实在是很惹人的眼球,站在门口的小护士不禁偷偷的将眼角往他的身上落,细细的打量这个风度翩翩的温柔绅士。

毕竟像是对待孩子一般的温柔似水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估计在这样的人当中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