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晴笙愣了一瞬间,而她自己则是深深的看进了那男人的眸中。
“你是说真的吗?”
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贺廷琛听得出来那样的欢喜和急切,他笑了笑,一字一句的回答到。
“是的我爱你。”
低沉的声音,苏到了骨子里。
她稍微沉思了一瞬间,又接着问了一句。
“你真的爱我吗?”
贺廷琛闷笑一声,凑上前来吻她的唇角,一阵唇舌缠绵之后, 他才慢慢的松开了左晴笙的肩膀,轻柔和缓慢,好像是要把这样的一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烙印进她的心底里去一般。
“我是……真的爱你,晴笙。”
左晴笙笑了笑,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要笑得眯起来,不过她早就已经不管不在乎了,只管自己一个人傻笑着,像是一直偷吃到了小鱼干的猫咪一般,带着慵懒的姿态,软绵绵的舒适的笑意。
而她的唇就像是涂上了一层蜜糖一般,带着沁人心脾的花香气息,他吻上去甜而不腻,甚至让人想要深深的沉迷进去,永远都陷入在这样的香气甜腻之中,无法自拔。
他更加深沉的吻了下去。
唇边撮着一缕轻柔的笑意。
……
“哎……”
贺廷琛闷声的惊叫了一声。
左晴笙连忙抬起了头来,看向面前的男人,只见贺廷琛已经瞬间恢复了正常,对着她笑了一笑,又开始投入进去自己的工作当中。
但是额上却是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左晴笙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目光移动向了他的手臂上。虽然隔着一层衣服看不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知道,绝对是因为手臂上的伤口的原因。
沉默了一瞬,看着贺廷琛完全事不关己的样子,她还是不忍心让他再痛下去了,一边拒绝了他的动作,一边将他的手臂给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来。
虽然动作看起来有些鲁莽,拉出贺廷琛的手臂时,动作用得有些大,但是在掀开他手臂上的衣袖的时候,她的动作却是瞬间就变得轻柔了百倍。
看她这样的小心翼翼的动作,贺廷琛忍不住笑了笑,看起来,自己的这个伤,受得还是挺值得的,能够让左晴笙心疼一下自己,露出几分平日里见不得的柔软。
他也觉得完全不亏了。
但是她却是觉得,自己的伤口,也未免太过于碍事了吧?
“你怎么把伤口的纱布给拆掉了?”
左晴笙皱了皱眉,看着自己指尖下还没有完全痊愈的伤口,瞪着一脸无奈的贺廷琛。
男人小心翼翼的馆擦着她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回答到。
“时间到了,不就应该拆掉了吗?不然一直都这样绑着绑带,不仅束手束脚的,反而还不能够早一点儿出院。”
看他自己一个劲儿的嘟囔着,左晴笙翻了翻白眼,她知道贺廷琛并不喜欢呆在医院里,虽然看起来会清闲很多,但是实际上则是无聊到了让人发疯的地步。
自从左晴笙自己出院之后,贺廷琛原本还有自己女人终日陪伴着自己,倒还能够忍受一二,但是没有想到她一出院,他就已经焦躁到了极点。
整日都想着跑出医院,要不是当初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治疗,他才不会带着左晴笙去找那个男人,这样的话,说不定还会减少很多的不必要的麻烦,虽然看起来他们之间的接触并不多,但是就在他跑出院的下一瞬间,就已经被无数通电话给烦死了。
而他偏偏又根本抵不过那个男人,如今之计就只有提早出院,即使自己的伤都没有好完全,他也不会想着再待在那个地方了。
只是左晴笙如今问起来,他却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回答了,要是因为一点儿小原因,举这样提早的拆纱布出院,想必是会被左晴笙给骂到,一点儿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将自己的身体给当一回事儿。
贺廷琛也很无奈,他只好道。
“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而且你若是像今天这样,遇上了什么事情,却没有人能够立即赶过去帮你的话,下一次若是遇上了什么事情,我只会更加的着急的。”
看起来很真诚的样子,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感觉。左晴笙抿着唇思索了一会儿,却又看了看窝在自己的酒店房间里的大床上,舒舒服服的枕着她的大枕头,还一脸幽怨的看向自己的男人。
她皱眉,觉得不太对。
“那你不是忙着公司里的事情吗?怎么现在又出现在了我房间里?”
左晴笙的表情很严肃,语气就像是质问一般,她虽然觉得贺廷琛这样做虽然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他自己身上的伤,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吗?
果不其然,看着瞬间就卡住的贺廷琛,她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正准备数落贺廷琛一番,却发现这个男人早就已经倒在了一边装睡着了。
她忍住了自己翻白眼的冲动,伸手将他摇醒,看着贺廷琛拙劣的演技,假装自己根本就摇不醒,她丝毫不罢休,非要逼出他的真面目来。
摇了一会儿,贺廷琛才装作自己刚刚睡醒,有些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伸手就揽住了她的腰,一边懒洋洋的问道。
“嗯?晴笙?你怎么不睡觉啊?”
左晴笙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叹息了一声。
“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不管你是做出什么事情,我都能够理解的。”
贺廷琛瞬间就已经睁开了眼睛,目光晶亮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你说真的?”
看他这样瞬间就清醒过来的模样,左晴笙笑了一声,“你果然就是假装的,怎么,还有什么难言之隐需要我来保证才说嘛?”
贺廷琛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认真的问道。
“你今天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来医院,而是选择了回酒店来?要是我今天一直都在医院等着你,你是不是也根本就不会关心?”
左晴笙沉默了一阵儿,随即低下了自己的眸子,将梁上刚刚才浮现出来的情绪都瞬间给压下去了。
“我只是不想要你担心罢了,我若是去医院里,等你看见我这满眼通红,不是还会以为我是去找你诉苦的吗?”
男人伸手拂开了遮住她脸庞的发丝,摇头叹息。
“但你若是不来的话,我想必是会更加的担忧的。不过我今天在酒店里等了这么久,第一瞬间想到的,就是你肯定是出事情了。”
左晴笙慢慢的躺倒在身边的床上,身下都是软绵绵的,她将自己的脸都给揉了进去,像是一只鸵鸟一般,把脸都埋进了沙坑之中。
“我不想要你担心,也不想要你会知道我和我妹妹的事情,她又很多地方都做错了,但是我终究还是下不去手,她能够害我,我却不能够伤害她。”
她的眸子沉了沉,显得有些痛苦。
“能够避免一二,就避免一二吧,她并不会得手的话,我也就没有太大的担忧了,何必将本来就已经有的冲突和矛盾,再加深一层呢?”
她像是想到了今天听见的那些事情,泪光就在眼眶之中闪烁着,她吸了一口气,不想要就这样懦弱的因此流下泪来,但是看到面前的人,她又觉得心疼。
为什么……
她总是问着自己这一句话,但是却又太多的疑惑和矛盾不能够解决,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样去做才能够做得更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样做才能够避免那些矛盾发生。
亲生姐妹之间……就有这样的血海深仇。
今天左晴萧临走前的那一句话,显然就是彻底的和她结上了仇怨,从此以后,她即使不想要面对这些东西,都有一个人,一场精心谋划出来的陷阱来逼迫自己去面对。
“贺廷琛……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她埋首在床上,声音都从床下传了出来,她忍住自己就要破出口的哭腔,忍耐着,不敢有一丝的松懈,生怕自己要是一个忍不住,就会立刻泣不成声放声大哭了。
贺廷琛看着她的样子,眸光复杂。纠结和怜惜,让他只能够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耐心的劝慰到。
“不只是不愿意去面对罢了,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到,既然你们之间的亲情都已经完全破裂,她先要不仁,你又不必压抑着自己不去做那个不义呢?”
“若是你看到我家的兄弟之间,想必是不会再这样纠结的了,谁又说过没有那些心痛呢?但在你不想要做的前提下,对方都已经几次触犯到你,一次又一次的去原谅,根本就不能够化解这双方之间的矛盾……”
贺廷琛俯身轻轻的抱着了她,尽量一点儿不让她感到有压力。
“你且等着她下一次出手,同样的办法还击不就好了吗?”
他轻笑着,声音柔和得像是能够化成春水一般,但是望向虚空的那一双眼眸,却是阴冷得简直能够瞬间让人窒息一般。
若是你先不仁,休怪我对你不义……伤害她的人,一个都不能够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