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郎从没想过要占头筹,就算他们家是大房,写族谱是打头的,但族长的位子他也不认为自己的爹能做。
“大郎!你难道还真傻啊!?那些咱不争,但总不能把族谱族长的也都让出去!让其他房的骑在咱们大房头上拉屎拉尿!以后大房再也抬不起头,你和二郎三郎的儿子孙子也抬不起头!你媳妇儿不生,你这没有个一儿半女,连后辈儿都想不到!?”孙氏开始拿子孙压他。
顾大郎深吸口气,“爹!娘!一千亩的义田不是小事,还有义学,义庄,这件事传出去,那些迁徙出去的顾姓人家也会再投回村里,这些个人在一起,没有一件是小事。之前我跟九郎和五郎去信已经说过,族长之事,要以德服人者,方能坐稳,管好。”
“咋着?你爹在你眼里就是个没有德行的!?”顾老大怒愤的脸色涨青。
“爹的辈分还不够!二爷爷还在呢!”顾大郎拧着眉道。
顾楚寒知道顾凌山上头有大房二房的在,让他来主事还勉强,但让他担任族长,二房那边还能说得过去,大房这边肯定过不去。所以压根就没想自家来做族长的事儿。
顾老汉有个弟弟顾善德,生性最是古板固执,说啥就是啥。两个儿子也都不是奸猾的,孙辈的八郎十一他们是和顾大郎顾九郎他们一块排的辈儿。
前些年顾善德对子侄一家还挺照看,对三房也是伸手帮衬,但村里不知道谁传出了顾善德死了媳妇儿,顾婆子死了男人,就想跟嫂子搞一腿,老不死的老不羞,差点把顾婆子气病,顾善德气个半死,也就不多来往了。
老顾家的这一门,顾善德算是辈分最长的,而且性格脾气在那,身子骨也还算好,顾楚寒看他撑个几年不成问题。义田和义学办起之初,也需要他这种古板些固执些的老头长者来坐镇,才能镇压那些村人族人。不然真让顾凌山上,还要不停的拿出一样样的能力去镇压,拿银子去镇压又成了胁迫,所以找他正好!
再从别的门里选几个族老,有这些个祖宗坐镇,底下小辈就算有啥,也不敢蹦跶!兴致高昂的他们肯定一斤一两的扣仔细,一家一户查明白,管保把义田义学的事儿办的规规整整红红火火!
顾老大没想到连这个问题他们几个都已经商量好了,竟然要一个外人来当族长!二叔就算再是二叔,一文钱不出,啥都没有,就当族长,管着这一大摊子事儿了!?
“大郎!你这是被顾九郎给骗了吧!咱们几家出银子,让你二爷爷来当族长!?那他爹呢?他爹肯定会管事儿!你二爷爷只不过拉出来挡箭!好处还是她们家的!”孙氏觉的自己一下子就看透了。
“三叔有生意要管!就算爹想管,真交给你,这么庞大的产业,也守不住!”顾大郎失望又难过,爹娘咋就看不清!?
顾老大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了,“有你这个当官的儿子在,我还能连块地都守不住!?”
顾大郎叹息着摇头,“爹!你也应该出去走走试试了!我就算在外为官,也只是一介七品小官,官大一级压死人,压在我头上的成千上万,谁想要整治我,算计谋害我,我自己都不敢说能自保!就是这个县官的缺,也是九郎借着关系,拿了银子给我打点的!他有当今圣上看重都还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被人算计谋害!你们真以为做了官就能无法无天了?这也是九郎举义田办义学的目的!集整个顾氏宗族为一体,发展壮大整个顾氏一族,我们力量庞大了,才能存活下去!即便我或者九郎真被折断了,顾氏一族还有别的人才,也不会倒!”
孙氏却不咋相信,“大郎啊!这当了官都有官威,你是才刚当上没多久,还没学会!可不能让别人爬到你头上了!”
顾大郎苦笑着叹气,“过完年你们跟我去任上吧!来回打交道的财主老爷我还能勉强抽出空来招待,但那些夫人太太的却不能招待。别人在任上做官都带着家属,你们正好跟我去吧!家里的作坊交给二郎或者三郎!”
这个想法孙氏之前就是这么想的,只是看不惯孟氏,有心想把她弄掉,再给大儿子结一个门当户对的才有资格做官夫人!但现在家里义田义学弄的热火朝天,大儿子这个时候让他们跟着去任上,这显然是想把他们带走,不碍三房的事儿!
顾老大不同意,“你就是没出息!自己是长孙老大!还当了官,却一点威严出息都没有!啥好都不争,还活个啥!?现在还想让我们都走了,给她们家腾地方!?没门!”
顾大郎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孙氏看大儿子脸色这样难看,也是心疼,拉着他低声劝他不能退让,大房要有大房的样子,必须得顶立门户!
那边顾老大已经起身,喊了顾二郎和顾三郎,“你们去把那几家都叫过来!商量建宗祠的事!”他是长房!是老大!建立宗祠,要到他这里来商量!体现他老大的地位!
但顾二郎和顾三郎刚出门,就被顾里正给叫住,让喊顾老大和顾大郎到顾善德家里商量祠堂的事。
顾二郎和顾三郎对视一眼,顾三郎呵呵笑,“这事儿我们先自己家商量一遍,再去跟村里商量吧!”
“之前不就说过了,正好你大哥也回来了,都叫到你二爷爷家来商量!”顾里正摆了摆手。
顾二郎知道他爹彰显地位的打算不成了,转身回家传话儿。
顾老大听的又是恼恨咬牙,不想去又怕真把他撇一边了,眼神一转,立马快步出门,先去拦顾凌山。老三要是敢搞幺蛾子,他就让他义田办不成!
顾凌山还真等着他呢!看他过来,气势汹汹的,勾起嘴角面带冷意的笑起来。
“老三!义田义学的事我不阻拦,但这祠堂和族谱,必须由我来!”顾老大怒瞪着眼威势咄咄。
顾凌山点头,“行啊!那建祠堂的各项事宜都交给大房吧!正好办完一千亩的义田,我们三房也快掏空了!”
“你……”顾老大一下气的咬牙,目光狰狞。祠堂要盖起来,至少两进,家里有了做官的,祠堂规格也能盖大,连上占的地,全办下来至少得二三百两银子!老三这是要掏空他们大房!
“上万两银子我们三房出了,这二三百两的小头,就大房出吧!而且祠堂地位非比一般,也正好符合大房的身份!”顾凌山说着点点头,就抬脚往顾善德家去。
顾老大怒咬着牙快步上前拦一步,“顾老三!族长的位子本来就该大房老大来当!你要是敢搞幺蛾子,我让你们义田义学办不下去!”
顾凌山哈哈笑,“大哥!我真不知道你如此无知,是咋生出大郎那样沉稳见识的的好儿子!你现在还不明白吗?要是你敢搞幺蛾子,我家义田就不办了!”说完直接就走。
顾老大只是气恨怨怒,还没搞明白他说的义田不办了是啥后果。
等众人都赶到了顾善德家里,不光顾里正,还有其他几门的长辈。
只老顾家多了三位小辈,顾楚寒,顾大郎,顾五郎,三人两个当官,顾五郎是有功名。这义田义学又是三个小辈主事的,所以也在座。
顾善德坐在旁位上,之前是有些不太喜欢顾楚寒长得太女气,一点不阳刚,看着就柔弱没用,锄头都扛不起来,更别说扛麻袋。不过如今是看顾楚寒哪哪都顺眼,严肃的脸色看着顾楚寒都带着赞赏的笑意。
顾楚寒今日穿了身黑蓝相间的棉绸皮袄,虽然是常服,却也半袖劲装,衣摆偏飞,一派风流潇洒却映衬的沉稳劲气。长辈眼里,既有年少轻狂,又有顺眼沉稳,那是咋看咋满意!恨不得这儿孙是自己家的!
顾老大心中冷哼不屑,“不是说要建祠堂,你们都有啥想法?”
看他出来主话,顾善德和顾里正等人也没说啥,就商量起建立祠堂和族谱的事。
顾大郎的官职是七品,祠堂的规格可以更高一点,这个没啥商量的,地方已经选好了,就在村北头的林地,把树给砍几棵,坑洼的平了,地方够大,风水也好,坐北朝南,仿佛从后方抱着村里居住的村人,形成庇佑之势。
然后就是族谱,义田义学和宗祠都是老顾家出的,所以就以他们为嫡支,其他为旁支,然后从上代开始写入族谱。
这个也都没有意见,主要就是族长选择,见礼祠堂和义学的银子。
顾老二就看着大房拿了,他家里反正比大房挣得多,大房拿多少他拿多少就是了。
顾老四也提前找顾老三说了,又跟顾善德顾里正也说了,他境况最不好,少出一点。
五房这边王氏当家,准备多出。三房不管事,她想让顾老五在族里管个事,也让他多想着点族人,多承担点责任,就算不能担负大任,以后也不能学成大房和二房那样!她可还希望儿子成才呢!
不等顾凌山说出尊顾善德为族长,顾老大就先说下话,“祠堂我们家主事,族谱列成,我们家是长房老大,我们家大郎也官职也最高,又是正经科举出身,以后的前途也是绝不错的!他之前还要我们到他任上去做老太爷,但我总不能为了享乐,就丢下族里这么大的事不管!该我担负的责任,我绝不推辞!这族长的指责,我义不容辞!”
“大哥!之前就商量好了,二叔来做族长,他辈高,德重。也正适合做族长,镇住脚!你来做族长能干啥?银子是你家出的?还是你能服众!?”顾老二毫不客气道。真要老大当家做主,他们二房可捞不到一点好了!
“老二你这是想干啥?!当众打我的脸?打大郎的脸!?我是老大,嫡支的长房老大,我还做不得族长!?”顾老大怒喝。
顾大郎脸色难堪,拧着眉,“爹!?”
顾老二呵呵,“我哪个地方打你的脸了?难道二叔还做不得族长?之前可是都商量了,选个以德服人的,不然咋能管住族里那么多的人和事儿!?”
顾老五也开口说话,“大房是长房没错,可大哥你做族长还是说不过去了!义田义学的银子又不是你家出的!你要站出来管事也太理所当然了!上万两的银子可是三哥家出的!”
“这事也是九郎和五郎一开始想出来的!”顾老二又趁机抬了自己儿子一把。
顾老大气恨大怒,拍着桌子,“你们是想反了!?长房老大当不得族长!?”
顾善德拧着眉,沉着脸,“老大你这是想干啥?好好的事,你这非要作乱!?”
“我作乱!?我们几家出的银子,盖了祠堂弄义田义学,我还当不了族长!?要外人来当族长来管事!?那我们还出个啥的银子?!”顾老大怒哼。
顾善德气的脸色铁青,“你……”
顾里正和几个族老也都脸色难看,虽然他们也觉的老顾家出银子做这些事,当族长也无可厚非,但顾老大的德行可当不起这个族长!这第一代的族长重中之重!必须得选个能顶立门户的,能管起整个顾氏一族的事,还能保得住这一份庞大的家产!既然顾凌山不愿意,要尊长辈顾善德,他也的确是个不会乱规矩坏事的,都很满意。但顾老大要这样闹,事情还没开始就出这事,以后呢?
顾凌山沉沉的叹气,“五郎和十郎拿着九郎的信回来,说要举义田办义学,大哥就严厉反对!说是家里境况不好,我也都理解。这个银子我们三房来出!我们家愿意拿出所有的家产来办义田义学,壮大整个顾氏宗族!可一桩桩事都办不顺,现在大哥又来说这个。刚才你说让我们办不成,我……如果真是这样,让我们兄弟反目成仇,事情也办不光鲜,那这个义田就不办了吧!我家给村里捐建一个学堂算了!”
“啥!?不办了!?”顾里正愣傻了。
其他几个族老也都有些傻眼,这可是全族发展的天大好事!好不容易顾九郎要办义田义学来培养顾姓子弟科考做官,眼看着多少年之后,顾氏一族就壮大起来了。这都开始了,又不办了!?全村的人可都知道了!就盼着等着呢!
顾善德气的脸色发绿,还有小辈在,不想这么打顾老大的脸,让他以后抬不起头,可他这个样子,根本不把长辈放在眼里,还要挑事闹事,怒指着他,“你…。你真是能气活了你爹!小辈的都有这个见识能耐,你狗屁能耐没有,还要坏事?!自私自利,只想自己!连小辈都知道想全族!你这样的走出去,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顾老大也气怒的跟他吵起来,“我是长房老大,我做族长理所应当!还我走出去死不知道咋死,我走出去就是大老爷!他们见了我都得行礼!这个族长我做不成,你们也别想!”
顾楚寒拧着眉给顾五郎使眼色,一块拉了顾大郎出去,“这事几位爷爷叔伯再商量看,实在不行再说。我们先出去看看!”
他出去之后,二爷爷和里正他们肯定因为义田办不成对他爹怨恨打压,顾大郎有些不忍心,却不想纵容,脸色难看的被顾楚寒和顾五郎拉着出来。
“大哥!长辈的事,让他们自己说去!咱们商量咱们的事儿!”顾楚寒拽着顾大郎笑容带着小奸诈。
顾五郎也是这个表情。
顾大郎看看两个兄弟,“商量咱们啥事儿?你们俩这是有啥事儿?笑的我心里毛毛的!”
“九郎你说吧!”顾五郎笑着把话推给顾楚寒。
顾楚寒找个空地就蹲下来,招呼他们俩也蹲下,“商量咱们挣钱的事儿!我先前挣的银子,这次办了义田义学,再给二姐置办嫁妆,就掏空了!二房也不富裕,二叔又没啥挣大钱的大能耐!大哥你就更穷了,咱们当官不贪污就只会越来越穷!贪污是肯定不行的,但能想点其他小办法挣点小钱!然后拿着小钱挣大的!”拿着个小棍边说边在地上划拉,说她的想法。
他们村地理位置不错,靠着连绵一片山,养殖种植都不成问题,但这都是小钱,最赚钱的都攥在别人手里,他们权微势薄,也分不到一杯羹。顾楚寒想了,开矿肯定赚钱!而且她想开出以后重用但别人没有占先的矿。所以先靠着他们这个顾家庄搞点小生意赚点本钱,然后去投资开矿。
“至于这养殖,养鸡养鸭养鹅,养猪养鹿养貂养兔子!种植的黑土豆,魔芋这些不说,要找几个农把式来研究杂交水稻和杂交麦子,先把产量提上来!等我找到玉米,就种玉米!还有山上的棕榈树,也有大用,回头先榨点汁弄点西米来!还有那些蘑菇,木耳,银耳,都搞起来!农副产品这个朝廷也不限制,先拿这个挣点钱,也正好让族里都干起来!”
她巴拉巴拉一大堆,顾五郎虽然听过,却还是一脸认真,满脸的佩服,不住的点头。
顾大郎则是心惊震动老半天,“九郎!你这脑子是咋长的!?”
顾楚寒嘴角抽了抽,“爹生娘养的!”
顾大郎摸摸她的头,“咱们家出了个你,算是彻底有望发达兴盛了!”
“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不可乱!”顾楚寒拍开他的头。
看她头发果真被摸毛躁一块,顾大郎忍不住笑出声,“说吧!我看你笑的那个样子,肯定有啥主意!”
顾楚寒嘿嘿笑,“借嫂子用一年!”
顾大郎皱着脸瞪着她。
顾五郎忙解释,“大哥!这事你不好插手,但你要分的一份,得有嫂子出面。不然年年给你送一份钱,也不好说!”
啥也不干年年给他送一份钱,顾大郎也不会要。可想到他夫妻分别那么久,他本想这次过年后带着孟氏一块去任上的。
“得了!你告假多在家待几天,这几天加把劲儿捞够本儿!嫂子就暂时再委屈一年,挣点银子傍身!她可是一点陪嫁也不剩了,光靠你那点俸禄,你们俩能坐在县衙里吃糠咽咸菜!”顾楚寒拍拍他。
顾大郎一张脸黑了又红,红了又绿。啥加把劲儿捞够本儿?!九郎这话说的一点不害臊!可想到孟氏那点陪嫁都给他去打点了,他又的确俸禄微薄,贪污是肯定不行,九郎这是变着法帮衬他,叹了口气只能点头,“行!”
兄弟仨商量半天,然后又说起养殖和种植的事,村里的人家不光姓顾的,还有其他姓氏的,让他们认顾氏宗族是肯定不行的,虽然有的也连带着亲戚关系,也是乡里,但主要还是救济发展顾氏一族。所以种植养殖的事可以分他们些,让他们发展自己,别生了红眼病,搞起破坏来,毕竟都是一个村住着的!
至于养殖的东西咋划分,咋养,种植又咋种,加工,销路等等。
三个人说的投入,屋里的人解决完事出来,站在不远处听着,都神情认真肃穆。
等顾楚寒说的口干舌燥,顾里正带头叫好,“九郎!不愧是天才!咱们老顾家能出了你,是咱们祖上积了几代的德,才有今日的计划发展,明日的兴盛才有期望!”
几个族老也是狠狠夸了一顿顾楚寒。
顾楚寒不停的谦虚,连忙问,“建立祠堂的事谈的咋样了?”
“都谈好了!你二爷爷做族长,几门顾氏各选一个族老,我来帮着协助管事!”顾里正笑呵呵道。
顾楚寒笑着点头,顾成山再蠢,再钻牛角尖,也知道她们家不出钱办义田,他肯定惹众怒。村里那些人都盼望着这天降好事,被他被破坏了,肯定恨他!这事是肯定能说成的!
顾老大脸色难看无比,怒哼一声,直接走了,不过没有叫走顾大郎。真把大儿子叫走了,他们有啥好事,肯定把大郎也撇开!
没了他这个绊脚石,其他绊脚石都不是事,全村召开大会,由顾里正主持,然后顾善德族长之位定下,五个族老定下,各项事宜负责也都定下。
顾四郎冷眼看着,皮笑肉不笑的表示支持,不过也没人多在意他的意见。
事情开始操办,全村上下都高兴一片,也不管过年不干活儿,壮劳力一块出动,很快把村北头的一块空地给拾掇出来。
顾楚寒让顾十郎和顾五郎置办的烧窑烧砖的家伙什也都准备好,然后找了人拉土和泥做了砖坯子,烧窑烧砖烧瓦。
她曾经路过一个岛村,村里一个小窑,烧了砖瓦陶瓷供给自己村里用,别提多舒服,正好也弄一个。以后村里富足起来,翻盖房子的肯定是不少的。
大过年的,烧了几窑的砖头出来,漂亮的红砖黛瓦,让村里人看了别提多欢喜。
有半大的小子弄了锣鼓,还凑压岁钱买了两个狮子服,过年在村里敲锣打鼓舞狮子,这个年也过的热闹无比。
只除了顾家的亲戚们,不像他们那么高兴欢喜。
谢高志心里的怒恨怨气是止都止不住,“还说眼里有我们有亲戚,放他娘的狗屁!自始至终,眼里只有他们姓顾的!我们过的苦巴巴,大郎连个举人功名都没有,他们高中的高中,做官的做官!还一口气拿出上万两银子办义田义学给他们姓顾的!眼里根本没有我们这些亲戚!狼心狗肺的王八畜生!把我们的恩情全忘光了!”
谢远志虽心有不满,却不像他一样抱怨怒恨,只觉得顾楚寒不是有啥目的,就真的是蠢。拿出家底儿来养别人,只能得个好字,还能得到啥!?帮衬他们这些亲戚都比那些外人强百倍!
不过走亲戚,当面那是把顾楚寒夸了又夸。
谢四娘的夫婿,倒是对顾楚寒佩服的不行,虽然被称呼一声表姐夫,却跟个迷弟一样,拉着顾楚寒敬酒。
顾楚寒这个千杯不醉,说啥表姐出嫁她不在家,没赶上对不住敬一杯,又说了表姐的好,说一条敬一杯。喝到后面,她三杯,刘瑾一杯,直接把这位表姐夫给灌醉撂倒了。
看刘瑾醉的不省人事,顾楚寒一点事都没,脸都不上,谢二郎几个都惊呆了。
顾楚寒拍拍屁股走人,其余的亲戚,用一天走完,然后回家忙活发展村子的事。
很多事情说来容易,做起来却不容易,尤其这些祖祖辈辈种地的村人。不过这个希望是巨大的,赶上年节走亲戚,更是话题不断,传到十里八村去,都羡慕坏了顾家村的人。
有的亲戚少的,不用走亲戚的老人,忍不住就往村北头祠堂的地上走一圈,那是越看越满意。
北祠堂,南学堂,小砖窑里烧的砖瓦不仅要盖祠堂,学堂也要建起来。
这么多事,都要人负责,几乎整个村的人都忙活了起来。
顾家兄弟一人负责一块,顾楚寒总揽。
正月里的好,要到二十四,才能打夯下地基,开工。
顾楚寒想着,要不请假俩月算了,左右三月里二姐出嫁,她还是得回来。
正这么想着,晏江飞马过来,“九公子!我们公子出事了!”
看他脸色发白,惊慌害怕的样子,顾楚寒心里一紧,“苏荩?他出啥事了?”
“公子他……不见了!”晏江两眼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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