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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姐当即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原因却不是被对面之人的颜值给惊叹的, 而是心道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主!

小小的方桌上除了那一碗拉面外再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挥发香气,看着江糖即将动筷,她缓缓将对方面前的面碗端到了自己面前, “不可以,”

姜娆不解:“为什么?”

“试镜没通过, 你还有电视剧资源可以接洽,综艺资源可以联系。电视荧幕比电影荧幕更容易拉宽人的比例, 上镜胖十斤, 你现在这个身材刚刚好,再胖的话上电视就肿了。”

姜娆没有说话, 想将拉面碗重新端回到自己面前,却发现王姐已然将面碗抱得死死,无奈, 她只能招来侍应生,顶着王姐的灼灼视线重新再要了一碗拉面。

拉面很快就到,当她无视着王姐的目光挑起一筷子拉面塞入口中时,只听王姐道:“我最后再问一遍, 你真的不是因为打算息影退圈所以才这么放飞自我的?”

姜娆不认为自己是在放飞自我。

她好好吃了几天的饭, 虽说没有感受到身体敏感程度有太大的变化,但却不至于像刚刚穿来的那几天总是容易贫血眼黑。

这本总裁文对女主角恶意满满, 她认为只有将身体养的和普通人差不太多, 自己才有可能平平安安, 幸幸福福活到最后一集。

“那你就老实接个工作。”

“不行的王姐, 你再等半年好不好?”

两人想法不同,自然会将要不欢而散。

王姐先走一步,姜娆则是先给司机打电话通知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直到将面前的拉面吃干吃净并将剩余菜品全部打包后,才缓缓步出了这家日料餐厅。

未料到等她到达跟司机约定的地点后,却并没有看到那辆熟悉的轿车。

甚至她左顾右盼的在沿街许多车尾后的车牌上都扫过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让她感到熟悉的车牌号码。

她重新拨打电话,司机却半天没有接听。

祸不单行,本是晴空当日,在她放弃联系司机而将电话打往历宅想要通知他们重新派遣一辆车来接她时,一滴雨珠落在了她的额顶。

嘀嗒、嘀嗒。

没一会儿就演变为了瓢泼大雨。

姜娆虽躲得及时,可停车的地点毕竟距离沿街廊下有一定的距离。

跑过去的途中,她的身上头上均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些许雨滴。

在廊檐下躲雨的时候,她听到身边的人这么说。

——“天气预报也太不准了吧,明明播报的今天是晴空万里啊。”

——“刚想说今儿是难得的一个艳阳天呢,谁知道变得居然这么快。”

姜娆也觉得这天变化的未免太快了,按理说这样迅猛而来的大雨,总会伴随有电掣雷鸣给人以预警,但是这场雨的到来却湍急而又迅速,简直像是老天爷刻意而为之。

冷风刮骨,伴随着点点雨滴落在她的头身。

等待司机到来的途中,姜娆虽总是会即时擦干净那些被风刮过来的雨滴,但是没过多久,她身体的抵抗力还是拉起了警报,使得她不断打起了喷嚏。

幸而老宅那边没让她失望,这一次司机没有框她,到来的倒是很快。

车内车外两种温度。

背靠着真皮座椅,许是这样的环境太过舒适,她很快便陷入了睡眠。

她是被顾管家叫醒来的。

醒来的时候虽说头脑有些发昏,但人在睡醒之时本来就有可能会产生这样的情况。

可等她独自顺着楼梯攀到了楼上并在房中呆坐了几分钟后,她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她怎么头还是这么难受呀?

她将座机电话打至楼下,请顾管家为她送了几片感冒药上来。

就着温热的水将感冒药服下,就听顾管家道:“夫人你不如卸了妆睡一会儿吧,应该是感冒了,家里面本来就比较暖和,你将被子盖严一些闷出一身汗,醒来应该就能够好的差不多了。”

妆当然是需要卸掉一层的,任何人顶着一个大浓妆睡觉都太奇怪了。

闷被子睡觉也是可行的,在她上辈子不受重视的那些个日日月月,生病时母亲总是会让她这样去做。

姜娆点了点头,在顾管家走后把房门反锁,将平常用来卸最顶端浓妆的那一瓶卸妆水铺满三五块化妆棉湿敷在脸上。

上层的浓妆用的本就是最普通的妆品,用湿纸巾虽然擦拭不掉,但是用卸妆水却是很容易就能够擦掉。

她这时已经有些发懵,看着镜中那眼线与睫毛尚在的妆容,她眨了眨眼,其后便头脑晕晕乎乎的往床边奔去。

睡前,她在半梦半醒当中总觉得心有些不踏实。

可是头实在是太难受了,沾着枕头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她就阖眸闭眼,稳稳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睡,直到已经临近下午吃饭的时刻,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所以自然没有接通顾管家打来的询问口味电话。

诺大的古堡,每个房间自然都有不下于一把的备用钥匙。

顾管家拿着钥匙打开夫人反锁的房门,才发现躺在床上的她整张脸已经烧的通红。

打电话通知家庭医生赶快到来之后,想了想,顾管家还是觉得这事应该通知一下厉总。

——

作为一个笔直的直男。

在厉爵言的认知当中,任何东西都是可以用清水洗干净的,之所以洗不干净,那是因为剂量以及清洗的程度不够。

卸妆水什么的,说到底不也是水吗?

等待江糖主动卸妆他是不指望了,所以他叫人制造了一场人工降雨。

虽在命令下达之后很快就想到了正常人没有谁会傻喇喇的站在天空之下淋雨,可是她整了他那么多次,骗了他那么多次,她稍微吃点小苦头淋上一阵子雨也是应该的。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只不过淋了那么一丁点雨,她居然就因此而发了烧。

古堡的大门早已为他打开。

进入其中,就听顾管家向他汇报道:“已经给夫人挂上了吊水以及营养液,如果免疫力强的话,明早应该就能大好了。”

厉爵言神色不明。

如果免疫力真的好的话,怎么可能淋上那么一丁点雨就病成这样?

他推门走进她的卧室。

明灭刺眼的灯光之下,她睡得香甜。

然而却一点不美。

整张脸不知糊了什么东西,看上去斑驳却又透露出难以掩盖的潮红。

啧,丑死了。

他想她许是还化着妆,直男思想再次作祟,他接了一盆水放在床头旁边,其后摆湿毛巾,朝她的脸颊擦去。

一手带过,斑驳停留在毛巾之上,映入他眼帘的,是白皙中带着粉嫩的肌肤。

愣了愣,他尝试着将毛巾覆盖于她的眼周。

大概半分钟的时间过后,毛巾移开并低头的那一刹那,看到那半张不带任何妆容的容颜,他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

卸去了那非黄即红的眼妆,她的眼周干净无物。

半边脸颊睫毛不梳而密,嘴唇不点而红。

是她。

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他当然要答应。

离他们最近的围观者阮糯这时显得有些傻眼。

她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也不知道对方穿的衣服售价多少,但是仅看对方的气势以及身后跟着十数个保镖的这个架势,来人就绝对不简单。

这样的人居然和她身旁的人认识,这是不是说明……

就在这时,她的头顶敷上了一个温润的手掌,“对不起,小妹妹,有缘再见啦。”

夜色星灿。

那张艳丽的面庞冲她笑得分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