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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简西越吃的差不多了, 开始欲言又止的注视自己, 似乎是在努力组织措辞, 俞婉嘉想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清清嗓子, 郑重端正好坐姿抢在他之前开口:“嗯……其实刚才傅宜景来找你的时候,我看见了。”
这句话恍若一声惊雷,让本来一脸傻笑的简西越唇角的弧度霎时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局促不安,他急忙解释:“婉嘉,我这段时间真的没有再和傅宜景进行联系。我不知道她今天怎么会突然来找我,但是拜托你相信我,我只是态度严肃的跟她划清界限,没有再说任何其他东西。”
简西越表情很是懊恼, 显然十分清楚这种事一旦遇上便根本搅不清,怎么说都会像是辩解和掩饰。刚才还因为俞婉嘉的到来而兴致高昂恨不得表现出最饱满状态的人, 这会儿浑身的精神气就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样迅速的蔫了下去, 只剩束手无策的焦急与愁闷。
于是俞婉嘉弯起眼眸, 笑了笑安抚他:“我知道的,我听见了。”
“你还在她面前夸了我,说我很好, 是不是?”
看着简西越眼睛亮亮的松了一口气, 忙不迭点头的模样, 俞婉嘉心情很好:“西越, 我很开心听见你这么说。”
她停顿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小小的撒个娇:“但是我也要承认,看见傅宜景来找你,我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这是她以前不敢对简西越做的事情。因为怕他会觉得腻烦。
可简西越的回应却让俞婉嘉很开心,他极其认真的表示自己以后肯定不会再见傅宜景,浑身上下都在努力散发一种“我肯定会特别特别听话”的殷切气场,半点看不出刚才他对傅宜景的冷淡模样,对比十分明显。
俞婉嘉定定的看着他,片刻后展眉一笑,心中释然:“嗯,我信你。”
“西越,我不生气了。”
“啊?”简西越正苦心思索还能用什么方式展现自己绝对言出必行的决心呢,闻言傻愣愣的呆住了。
于是俞婉嘉声音轻柔的重复一遍:“我是说,我接受你之前的道歉,我们重新开始。”
俞婉嘉看向简西越眼底掩不住的青色:“放轻松一些,这段时间你那么辛苦,就不用在我面前把自己绷得那么紧了,我们之间回到自然放松的相处状态就好。”
她抿唇微笑,补充道:“还有,别再勉强自己去学那些恋爱手段啦,足够了,我已经知道现在你对我有多么上心。”
她听西越说了,最近他带着公司在全力开发一个新项目,忙的厉害,自然不希望再给他增加任何负担。
简西越控制不住的咧开嘴,几次想努力抿上却都抑制不住:“我好高兴,婉嘉,真的特别高兴。”
俞婉嘉不合时宜的又想到了那只大狗,被逗得开心的时候,也是这样压制不住自己的本性,傻乎乎的。它和这时的西越相比,大约也就是多了条会甩来甩去蓬松的大尾巴。
简西越兴奋了好半天,然后才别别扭扭的开口:“不过我觉得我还是需要重新追你一遍,特别认真的那种。”
俞婉嘉哭笑不得:“需要吗?”
简西越脱口而出:“需要啊,你应该多刁难刁难我的。”语气中是满满的理所当然。
俞婉嘉有些惊讶,不由反问他:“为什么?”
简西越不易察觉的有点脸红:“因为我、我是想和你过一辈子的啊。”
俞婉嘉更不解了,恋爱奔着这个目的很好啊,要是简西越不这样想她才该不高兴呢。
“可我还是不懂,为什么我要多刁难你?”她眨眨眼睛,“难道你还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见俞婉嘉认真提问,简西越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傻事,吞吞吐吐道;“没有,只不过……婉嘉,我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我想和你奔着结婚交往,与你携手一生,成为最后一个和你谈恋爱的人。而如果这辈子在恋爱中你从没好好享受过被追求的过程,不是太可惜了吗。”
他声音渐渐的低下去:“之前你就没有享受到,我想补给你。”
简西越这段话确实说的充满了谜一样的直男感,要是敏感的人听到大概会感觉自己被冒犯从而生出怒气,然而俞婉嘉只是稍稍抿唇,总体而言神情还算平静。
虽然他没敢提傅宜景,但是俞婉嘉其实能猜到,简西越的这种想法应该是来自于傅宜景。当初他们大学时,傅宜景确实“不经意间”就能把简西越使唤的团团转,或许就是因此,才给了他一种错误感觉,以为女孩子都喜欢那种模式。
——仔细想来简西越的人生中,其实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恋爱。他们两个都是恋爱新手,而西越相较于她而言,或许其实还要更愚笨的多。
是,俞婉嘉原本觉得自己该生气的,可是看着低着脑袋整个人手足无措的简西越,她却又只想拧拧他耳朵,就算解气了。
她看着简西越,轻声开口:“西越,我不是傅宜景,不单纯享受被追求的快乐。我也不觉得刁难你的过程会使我很愉悦。”
“我原谅你的前提是我依然还喜欢你,而如果喜欢一个人,对方也待我很好并且跟我一再告白的话,我要怎么样才能控制住自己违背心意不去答应他呢?更别说不断给他出各种难题,让他经受各种磨炼。”
“真正喜欢一个人,是做不到这么狠心的。”
她眸中有光,整个人虽然温柔,却充满不可反驳不可抗拒的感觉。
“你觉得我没有享受到爱情,恰恰相反,我觉得是你,从来没有享受过被回应的喜悦。”
“西越,我不会因为你说的那些而觉得惋惜。”
简西越心神震动,讷讷的看着俞婉嘉不知所措。
俞婉嘉深吸一口气:“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想如果不是你主动告诉我有关傅宜景的事情,而是我自己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的话,我一定会跟你分手,但正因为你坦诚的告诉我了,所以我觉得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而既然我做好了这个决定,我就绝对不会一直吊着你。”
俞婉嘉绕过桌子,给看起来莫名很脆弱的简西越一个拥抱。
“如果还是想觉得想弥补我的话,那你就以后一直要对我很好很好呀。我也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简西越笨拙的连连点头,半晌后终于找回声音,一张口却沙哑的不像话:“好,一言为定。”
“你是一个气质很脱俗的姑娘,轻灵缥缈,身上似乎有道不尽的忧伤故事,不染尘间喧嚣,每当你在台上拉琴的时候,简直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可在台下呢?明明之前演奏的琴声还飘在耳边,但你却已经被迫脱离优雅。”
“你绝不应该被现实这么打磨,并且在几年后彻底沦为平庸。舒颜,想想这样的生活,你会甘心吗?”
“你的人生,应该除了享受音乐再无其他,不受任何物质条件的约束与摧残。”
舒颜差点被气笑了。
站在她对面的这个人家境还不错,和西越同样的年纪,他却在家里的支持下早就已经买房买车,出行都是开车代步,经常在乐团里炫耀他的新奢侈品。
可那又怎么样呢?她和西越步入社会不久,又从来不向父母求助,这样他们能够在保有生活品质的前提下,还每个月都有盈余攒下钱来已经很不容易。
何况西越的画室最近发展势头出乎预料的好,因为小清新的环境和他出众的画技,口口相传竟然在市里传出了一定名气,慕名而来体验的人很多,已经快成为网红画室。
或许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其中简西越的长相也确实加了分。还有他在指导学员时,那与不羁外貌形成鲜明反差萌的充足耐心——不管是面对零基础的成人,还是懵懂的小孩子,他都可以做到让他们充分感受绘画的乐趣。
这样充满了希望的生活已经十分令人开心。
她没兴趣做对方口中所描述的那种被关在金丝笼里,只为保有忧郁气质的观赏品。如果和西越在一起,沾染上正常生活中那些该有的温馨与鲜活就是变得庸俗,那她衷心希望自己可以一直这样庸俗下去。
舒颜一点都不喜欢那些被强安在自己身上的形容词,那不是在夸她,而是在夸赞她之前经历的那些糟糕变故。
“抱歉,我并不觉得打出租车有什么不好的,这算什么物质上的约束与摧残?不管什么方式,只要是他来接我,我就很高兴。”
“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比他更好。我的人生和选择,也并不需要你来操心。”
说完以后,舒颜看也不看他,收拾好心情回家。
今天可是她的生日,西越很早之前就神神秘秘的说要给她准备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礼物,也不知道那究竟会是什么,她真的很期待。
***
但舒颜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她会面对这样的场景。
在丰盛菜肴和精致蛋糕旁,简西越笔直笔直的站着,面对坐着的她神情十分紧张,就像是将被检查工作,又像是要对她进行严肃汇报。
他哑着声音轻唤:“颜颜。”
舒颜情不自禁被他感染,也变得紧张起来:“怎么了?”
“是这样的。”简西越局促到气都有点喘不匀,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今年……今年画室的情况很不错,净盈利越来越好。”
舒颜迟疑点头,心中十分不解,西越这是想让她夸他吗?
她犹豫出声:“嗯,是呀,特别好啊。”
于是简西越就像是受到了鼓励一样,语速开始变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