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信?打开看看,别让咱们的兄弟们,死了连个信儿都没人给报回去。”说着,连长拆开了小六子的信。
只见连张看了信一眼,当时就吓得脸色发白:“这封信……得找个人赶紧送去山西大同。不然就麻烦了。”
山西大同?难道真的有问题?“连长,怎么了?”
“你听听吧,这不是家书,更不是遗书,而是一封写给我们的信。”
孙老伯,对不起,我没能替你回大同去那个地方。也没能替你去挖出屠老黑的尸体,重新再埋一次,我不知道他已经害死了多少人,但这些我没办法。
孙旅长在赤峰抗战之后,部队就被中央政府解散了,只有亲信跟着孙旅长去了别的地方,我也被遣送回了家里,可还没走到半路,就遇到了中央军抓壮丁,我就被抓进了部队里,继续当兵,剿匪。
我知道,您说的事情很着急,那个屠老黑也很有可能已经开始害人了,但我没办法,根本走不掉,逃兵是没有好下场的,而且这些年鬼子活动这么猖獗,我也没脸逃回去苟活,与其苟且偷生,还不如拿着枪和那帮日本人干一场,至少死的轰轰烈烈,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人民。
孙老伯,我是被中央军抓走的,中央军待遇挺好的。对不起,那件事儿我没能替你去办。姚营长对弟兄们也挺好,所以,我实在没脸逃走。
你说过,只要你不下令,施过法术的尸体会在二十年之后才尸变,我本来以为等日本人被打跑了,我会有时间去做您交代我的事情,但现在看起来不可能了,姚营长带着我们死守阵地,弟兄们一天比一天少,今天晚上阵地上只有三十几个喘气的了,我想我明天也会牺牲,所以,我写下了这封信。
今年,是你说的最后一年,我看起来是回不去了,但我想,看到这封信的兄弟,应该会替我去你说的地方,山西大同伏龙山黄泉口,东南七丈七尺七去把屠老黑的尸体挖出来,再重埋一次,对不起,孙老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因为,我马上就要牺牲在大上海了。
就是说孙德胜死在赤峰之后,小六子根本没来的及去大同重新埋葬屠老黑的尸体?所以,这就是说,屠老黑的尸体在1933年就已经尸变了?
杨劲曾经跟我说过,一个僵尸尸变的年数越少越容易对付,而尸变年数越长,僵尸越难对付,尸变超过二十年之后的僵尸,极难对付,更何况,屠老黑已经尸变将近百年……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就是说,屠老黑我们根本对付不了了吗?
“这信……四年前写的?这兄弟居然还是参加过热河抗战的老兵?”连长惊叹了一会儿之后,匆匆叫来了他的传令兵:“你现在,马上离开部队,去山西大同伏龙山黄泉口,东南七丈七尺七,去给我挖一具尸体出来,马上动身!”
这个传令兵一脸为难的看着连张:“连长,咱们这里还在打仗呢,我这么干……”
“少废话,那个东西比这些鬼子要可怕的多,你如果不去,我不知道有多少父老乡亲们要被害死。”传令兵听到这里,有些不解了,他当兵也有些年头了,这种事……还是头一次听说。
“连长,那个……”
“你知道这个阵亡的兄弟里提到的是什么吗?那是特别邪门儿的茅山术,一个尸体被施了法,如果没有人去重埋尸体一次解了茅山术,尸体今年就会尸变,到时候,附近的父老乡亲们一个都逃不掉。”
听了连长的解释,传令兵才答应下来要在上海仗打完之后,去一趟那里,他死也不愿意当逃兵现在离开上海……
到了这里,我的眼前天旋地转,再次清醒的时候,屠菲儿已经把车停在了一篇乱葬岗周围:“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怎么叫都不醒。”
这是屠菲儿对我说的一句话,我惭愧的点了点头:“你来这里干嘛?”
“找血蟹青只能来这里,去别的地方算盗墓。”听到这话,我不禁轻笑了一声,你屠菲儿家大业大的,还怕盗墓被有关部门请去喝茶吗?
“你这什么眼神?本小姐做的都是正经生意,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从没做过。”我差点儿就笑出了声,随即看了屠菲儿一眼:“好吧,屠小姐,你懂这行吗?”
屠菲儿点了点头:“当然了,斗蛐蛐儿我也算是个行家了。”现在,还有人斗那个?
难怪车上带着的东西居然有匕首和铁钳子,我听杨劲说这都是抓血蟹青肯定要用到的东西啊。
“别这种眼神,本小姐从来都不骗人,好了,开始找吧,先从前面那个小男孩开始。”
说着,屠菲儿指了指一个被人分尸的小男孩对我说道,我一个普通人哪里见过这么恶心的场面,一下子就被恶心的脸胆汁都差点儿吐了出来。
“这孩子怎么回事儿,死的这么惨啊?”屠菲儿白了我一眼:“我又不是杀人凶手,你问我干嘛?这种本人分尸的尸体是血蟹青最喜欢待的地方。”
原来如此啊,一想到血蟹青居然要从这种地方里找,我的手就有点哆嗦,屠菲儿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你不是懂行吗?”
她懂行是不假,可是她从没自己捉过血蟹青,捉那玩意儿太危险,稍有不慎,尸体里的血蟹青就会蹦出来给你狠狠的来上几口:“本小姐可有七个手下都是因为捉这个死的,你难道想让本小姐亲自动手?”
我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让她动手?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那个物流公司还开不开了?
我绝望的拿起了屠菲儿递给我的匕首,走向了那个被分尸而死的小男孩身边,嘴里止不住的自言自语:“别怪我啊,我不是故意的啊。”
说着,我对着尸体划了一刀,屠菲儿这个匕首很锋利,一刀就划穿了身体,幸好血早就流光了,不然,我现在脸上肯定被溅一脸的血。
他的内脏我看的很清楚,连骨头都看清楚了,但这里没有看到任何的活物:“屠小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