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好像不只头发是香的, 虽然两人各自睡在各自的被窝里面,但爆豪仍然觉得房间里都是陌生的香味。
爆豪从未觉得自己的房间如此令他局促不安, 贴身穿进被窝里的衬衫不舒服,没有洗澡不舒服,不能乱动不舒服——总之从头到脚,都令他非常非常难受。
这所有的一切, 都源于睡在他旁边枕头上的少女。
少女的手臂稍微贴着他的手臂,温度比他要低许多, 爆豪心里会想她是不是很冷,还是说女孩子的体温都会低一些, 但这些无关的想法只是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爆豪闭上眼睛,努力想要快点入睡, 但他的身体却格外清醒,他听得到身边的另一个呼吸声,感受得到另一个人的存在,甚至她有几缕头发还落在了他的脸上, 在一遍遍地强调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是个年龄相仿的少女。
……这谁他妈能睡着啊!!!
“小胜你睡着了吗?”少女微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爆豪没睁开眼睛,没好气地说:“干嘛。”
“我睡不着。”低低的声音绵软又轻柔,像羽毛一样在他耳边拂过,“能跟我聊会儿天吗?”
“不能, 给我安静一点。”
爆豪的拒绝也算在真桜的意料之中。
所以真桜也并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还没有困意的真桜开始自言自语。
“我还是第一次跟男孩子睡在一起哎。”
爆豪本来想说这不是废话吗, 但考虑到随便接话只会让她更得寸进尺, 所以他谨慎地闭上了嘴。
“小胜应该也是吧?我紧张得根本不想睡哦。”真桜的身影很轻很轻, “但是我觉得有人陪着睡觉好像感觉挺好的。”
……这人脑子是不是缺根弦啊?
“要是以后也能这样就好了。”
她当他是她的同性小姐妹吗??
爆豪终于憋不住开口了:“好个屁。”
真桜咦了一声:“不行吗?”
“你为什么觉得行?”
“因为……”真桜用理所当然地语气说,“只要成为情侣就可以了吧,电视上是这么演的。”
“………………”
爆豪忍不住扭头用惊愕的目光在黑暗中瞪着她:“……你看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啊!!!”
敞开的门透入点点光亮,映得少女的眼睛有点点光亮,她奇怪道:
“不是吗?情侣都不行吗?”
“问题不在这个!!!”爆豪简直快被她气死,“你真的是女孩子吗!!?”
真桜却说:“我要是男孩子的话,你上厕所的时候我就不用戴耳罩和眼罩了。”
她还挺有理有据的。
隔了一会儿,爆豪没听到真桜再开口了,他睡不着又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便出声道:
“喂……”
“嗯?”回答他的声音格外清醒。
爆豪顿了一会儿才说:“……你家里人是怎么回事啊?”
这一次真桜沉默了很久,久到爆豪都以为她不会再开口了。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有跟她闹翻吗?”真桜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闷闷的,“因为……我想跟大家一样。”
“……哈?”
“大家聊天的时候都会聊到家里人吧,中学的时候,大家会分享妈妈准备的便当,聊休假的时候,爸爸会带着他们去哪里玩。”
爆豪忽然觉得,他似乎不该开启这个话题的。
“现在这样,我至少可以骗骗自己,我也有爸爸妈妈的,只是他们比较忙而已,只要我听话的话,他们说不定还会和好的。”真桜的声音渐渐低得听不清,“……很傻对吧?”
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喉咙,爆豪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是很蠢。”他的嗓音低哑,“女孩子就是优柔寡断,腐坏的东西就要及时扔掉,又不是什么值得珍惜的玩意儿。”
“失去了一样,在找其他的弥补不就行了?要成为英雄的人,连这点决断都没有吗?”
他的语气从容又冷静,甚至显得有些过于冷淡粗暴,像一把锋利的刀似的,将真桜心口的腐肉手起刀落地剜掉。
疼吗?
太疼了。
伤口汩汩地淌着血,真桜觉得他是无法对她的痛苦感同身受的,但这又如何呢?人的悲伤本身就无法共通。
但他的冷静果决,却意外的有些鼓舞人心,仿佛将她心口的阴霾一寸寸地拨开。
“别让我瞧不起你。”
他说得对。
真桜深呼吸了一个来回,随后——
“——!!!离老子远点啊!!!!”突然被钻进被窝里的真桜抱了个满怀的爆豪觉得自己的心都跳到喉咙口了,“万一老太婆看见了老子岂不成变态了!!!给我回你自己的被窝里!!!!”
手臂穿过爆豪的腰腹揽住他的真桜紧紧地抱住他,似乎真桜的动作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刺激,隔着薄薄的衬衫,真桜都能感觉到他腰腹肌肉的紧绷。
他能够推开她的。
真桜的力气怎么可能敌得过爆豪。
但事实是,十秒后的真桜仍然还能纹丝不动地紧抱着他,将脸颊靠近他的胸膛,感受到他骤然上升的体温,以及若有若无的极速心跳声。
围绕在她周身的,是少年的气息。
完全陌生的温度和味道。
“小胜也很可靠呢。”
这个“也”字,用得让爆豪额头青筋跳动。
“……之前我就想说了。”
爆豪稍稍撑起身体,顺势将靠在他身上的真桜掀翻,半撑着身体垂头看笼罩在他阴影之下的少女,光线昏暗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她的温热呼吸喷洒在他胸前,一路痒到心尖。
“你到底谈过多少个男朋友,嗯?”
他的尾音分明是有些不悦的,但压低的声音却在黑暗中带着异样的诱惑。
“……可恶。”
要是早一点找到她就好了。
据说是联谊结束之后去了咖啡店坐坐,却没想到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就在此时,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的欧尔麦特的声音传来:“刚刚13号老师说你一处理完现场的事就又找不到人影了,他可没有应付媒体的经验啊……”
相泽的拳头缓缓垂下,语气一如往常,听不出什么异样。
“我在医院。”
电话那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熟人?”
“嗯。”相泽消太不欲多说,“媒体那边就交给你了……”
正说到这里,那边医生从病房里伸出头问:“……是月岛真桜的家属吗?”
相泽应了一声。
欧尔麦特只听到了月岛真桜这个名字,正疑惑似乎在哪里听过这名字的时候,才发现电话已经被相泽切断。
而被医生叫去的相泽消太再一次地跟医生解释:
“……我是她以前的老师,暂时还没有联系上她的家人,如果有什么费用的话交给我付就行了……”
医生却面露难色:“但是手术需要家属签字,会诊完毕就会尽快安排手术的,所以还是请尽快联系家属来签字吧。”
说完,医生便巡查下一个病房去了。
真桜工作的事务所那边并没有她家属的联络方式,她自己的手机里,也并没有存父母的电话……与其说没有存父母的电话,不如说她手机里就只有相泽消太一个人的号码。
这也是为什么一结束工作,相泽就接到电话赶来的缘故。
好在雄英的档案里有她监护人的联系方式,拜托在校的老师后,姑且算是通知了她的母亲赶来。
相泽消太隔着窗看着躺在病床上尚未从麻醉中苏醒的少女,面上虽是一如既往的无表情,但眼神却十分复杂。
他正犹豫是站在这里等还是进去的时候,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叩地声急匆匆地逼近,相泽刚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就见身边闪过一个带着墨镜的时髦女人推开了病房的门。
……该不会是真桜的母亲吧。
时髦女人并不只是一个人进去的,她身后还跟着这家医院排的上号的外科专家,乌泱泱近十人左右,挤在狭小的病房里。
“……截肢是什么意思!!???别开玩笑了!!!我的女儿怎么能成个残废??”
女人的音色原本清亮,但她尖锐冷漠的语气却如高雅乐器的不和谐音符一般,声带拉扯出极其刺耳的语句,令听者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不管花多少钱,都务必把她的腿治好!”
与她拔高的声线形成对比的是沉默的医生。
女人不满地拧起精心雕琢的眉毛:“你们这都是什么意思?说话啊!”
年轻些的医生硬着头皮开口:“……虽然只是做了初步处理……但月岛小姐的腿伤成这样……没有能治好的前例……”
门口的相泽听到了少女微弱的声音。
“……母……亲?”
医生们又乌泱泱地离开了病房,跨出门口,有医生不屑地嘟囔了一句:“还以为是以前的那个雪代家大小姐吗……”
如果稍微关注一下金融板块的新闻,就不难知道有关雪代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