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薇抬起头来,控制住眼泪,以及剧烈抽动的身体,努力让自己面带笑容,问道:“二哥,其实绑架我的不是你,是别人对不对?你说啊,二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的。我还会帮你向爸求情,你放心,他一定会原谅你的,我们毕竟是他的孩子,孩子犯了错,做父母的怎么会计较呢。”
“小妹,我……”傅戈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深深的低下头,他多希望能问心无愧的回答小妹一句,不是我做的,可是他没这个资格。
“哈哈!傅雪薇,你还天真呢,傅戈不仅要除掉傅波,他也要除掉你。不过,他没想杀你,只是想把你送给我,让你一辈子做我的玩物,可惜了,你长得这么漂亮,我还没来得及……”
不等雷海把话说完,傅雪薇就怒斥道:“你这个混蛋,你给我闭嘴!”
傅雪薇忍无可忍的冲过去,抽了雷海一记耳光。
“混蛋!人渣!败类!你说的都是错的,从小到大,二哥最疼我了,他不会伤害我的,不会!都是你,如果你没出现,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你,都是你!”傅雪薇哭的一塌糊涂,她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可她要保护二哥。
随即,傅雪薇又来到傅戈面前,哭着求道:“二哥,求你了,快说你没想伤害我,这样爸就不会怪你了,快说啊。”
傅波看了眼傅戈手里的刀子,不免有些担心,急忙把傅雪薇拉到自己身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说实话,傅波恨傅戈的冷血无情,可傅戈毕竟是他的亲生弟弟,打断骨头连着筋,让他恨一辈子,他做不到。
如果傅戈愿意改邪归正,他愿意原谅傅戈。
沉默数秒,傅戈突然苦笑起来,“大哥,对不起,小妹对不起,我错了,可我是被你们逼得!傅家的二少爷?可是我在傅家,就像是一个佣人。在家里,我为你们端茶倒水。到了公司,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部门主管。你们知道别人说我什么吗?你们肯定猜不到,他们说我是爸的私生子,一辈子也不可能像你们一样,做傅家的大少爷,做傅家的大小姐。我被人瞧不起,我真的快要疯了!当我知道爸要退了,我明知自己没有机会,我只能不择手段的去争取,别怪我狠心,因为你们谁都没给我任何余地!”
啪!
傅正起一巴掌,狠狠抽在傅戈的脸上。他很愤怒,可他泛红的眼睛里,依旧有疼爱,还有一丝愧疚。
这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也知道,这几年,他疏忽了傅戈。可谁让傅戈平庸无能,他只是想用另外一种教育方式,刺激傅戈,让傅戈更努力上进。万万没想到,这会让傅戈的心里,从此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傅正起无力再去训斥傅戈,瘫坐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傅正起的律师,从楼上走了下来,把一份财权转让书放到众人面前。
傅正起平息了许久,才开口说道:“这是我两个月前拟定的,我……”
傅正起已经说不出话来。
傅戈浑身一僵,他在这份财权转让书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百分之五十五股权,他会分得百分之二十,大哥百分之二十,小妹百分之十五。
“爸……”扑通一声,傅戈跪倒在地,他终于有了忏悔,“爸,我以为您放弃我了,我没想到您……我混蛋,我该死,我畜生,我不配做傅正起的儿子,求您把我除名,然后把我送去公安局,所有的惩罚,我无怨无悔!”
“孩子……”傅正起老泪纵横,竟然失声哭了起来,“我不会原谅你,可我也不会惩罚你。我给你一笔钱,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
“爸!”傅戈的额头,重重的磕在傅正起的脚下,对于他来说,这是爸最后的让步,他感激不尽。
“哈哈!傅正起,你好歹是全华夏富豪榜排名前十的人物,你这一生得欠下了多少风流债,有多少个私生女,怕是连你自己也数不清了吧?你还在乎这一个儿子?他都犯下这种滔天大罪,你竟然还原谅他?你就不怕他回头反咬一口?”雷海故意煽风点火,傅正起原谅了傅戈,只让他一个人死?他不甘心,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傅波和傅雪薇忍无可忍,不料傅正起摆摆手,说道:“你也走吧!”
傅正起竟然要放雷海走?
不光是雷海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包括钱军他们,也马上有了情绪。
毕竟雷海是李坏的仇人,而不是傅家的仇人,傅正起有什么资格放雷海走?
可钱军刚要开口,就被李坏拦了下来。
“大哥,你真的要放虎归山?”钱军不甘心地问道。
“有时候,走不是走,留不是留!”李坏同情地看了雷海一眼,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既然傅正起已经饶恕了雷海,雷海还有什么理由不走?
雷海从地上爬起来,就拼命的往外跑了出去。
这时,梁施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大变,“湘漓,不好了,刚才医院里给我打来电话,说珍儿姑娘跳楼自杀了,刚被送进了抢救室!”
柳湘漓一听,难以接受的倒在李坏怀里,“小坏蛋,珍儿姑娘,是我们在雷海藏匿的地方找到的,她好可怜,不仅被雷海糟蹋了,还被雷海折磨的……”
柳湘漓想到第一眼看到珍儿,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再也说不下去,突然想到李坏会医术,忙说道:“小坏蛋,我们快去医院,你一定能救活珍儿姑娘的!”
“姐姐老婆,你别着急,我们马上过去!”李坏看到柳湘漓伤心难过,心疼不已,来不及与傅家的人告辞,便抱着柳湘漓来到院子里。
钱军已经把加长悍马开了过来,一行人上车之后,匆匆离开了傅家,火速赶往医院。
加长悍马车刚开出傅家,向东不到五百米的十字路口,一辆黑色轿车,突然以失控的超快车速,撞飞了一个行人。
被撞飞的是一名男子,路灯下,尽管男子头盖骨掀起,脑浆流了一地,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但是从男子的衣着打扮,还是能让人就确定男子的身份。
钱军他们终于明白,刚才李坏为何那样说了。走不是走,留不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