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目无法纪的地下世界,杀人也需要一个理由!
所谓的理由,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雷啸天想谋权篡位,除掉陈耀,可陈耀在他之上,就算他能制造出无数个借口,也不能堂而皇之的杀掉陈耀。
雷啸天要除掉陈耀,只能借助别人之手。所以他想到了李坏和谢兵,李坏跟陈耀之间,是没什么深仇大恨,可谢兵有。谢兵想杀陈耀是在情理之中,就算有人猜疑他和谢兵有勾结,可那又怎样?难道没有他,谢兵就不想杀陈耀了么?
这也是之前,雷啸天为何不跟李坏和谢兵作对,甚至李坏和谢兵在他的盘子上作乱,他不出手,反而还讨好李坏和谢兵的原因。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要李坏和谢兵杀掉陈耀,作为北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雷啸天就能顺利上位。一个旅行社,一个邓良,这点儿损失,相比较北堂堂主的位置,这又算得了什么。
再说了,等他顺利做上北堂堂主的位置,李坏和谢兵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区区两个跳梁小丑而已。到时候过河拆桥,再除掉他们便是。
可雷啸天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以刚才种种不寻常的迹象来看,陈耀和谢兵有勾结的嫌疑,而他们的目的,是除掉他!
也不怪雷啸天大意,关键是谁又能想到,谢兵会跟自己的杀父仇人勾结?
相比较陈耀,雷啸天跟谢兵之间的过节,又算得了什么?
雷啸天想除掉陈耀,陈耀又何尝不想除掉雷啸天!
谢阎王还在时,陈耀和雷啸天是谢阎王的左膀右臂,算是同一个级别。以至于现在陈耀上位,雷啸天心有不服,压根就没把陈耀当成过北堂堂主,这严重触犯了陈耀的威严,这就是陈耀想除掉雷啸天最大原因。
陈耀在上,雷啸天在下,雷啸天想要除掉陈耀,需要步步为营,可陈耀想除掉雷啸天,只需要一个借口就行了。
而陈耀找到的借口,就是雷啸天勾结谢兵,以下犯上!
当然,雷啸天准备在今天动手的计划,早在几天前,陈耀就知道了,而且是谢兵告知他的。
杀掉雷啸天,陈耀马上就会除掉谢兵,可谓是一石二鸟。
“雷啸天,这是你自找的!”陈耀用力推动匕首,锋利的匕首彻底刺穿雷啸天的心脏。鲜血如泉涌般,从雷啸天的胸口狂喷而出。
“陈……陈……”雷啸天话没说完,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几下抽搐,便彻底咽气。一双瞪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雷啸天是恨陈耀,不过他在临死前,想说的话,却是提醒。他想提醒陈耀,陈耀的命运,马上会跟他一样。因为谢兵不是一个人,背后还有一个无所不能的妖孽!
可惜陈耀没给雷啸天提醒他的机会,就算雷啸天有机会说出来,陈耀又会听么?
“谢兵,轮到你了!我解释过无数遍,你父亲是自然死亡,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却三番五次的想要危害我,任凭我再于心不忍,也不能让这个威胁继续存在下去!”陈耀把刀子拔出来,血粼粼的刀子,已经等不及要再刺穿下一个人的胸口。
西堂的人,突然冲出来,将近上百余人,他们一分为二。一部分站到陈耀身后,一部分团团包围住谢兵。
这是西堂的人?可为什么让人感觉,这些更像是北堂的人?
“杀了他!”陈耀一声令下,将谢兵包围住的那伙人,纷纷掏出藏在衣服里的短刀,就要按照陈耀的意思,杀掉谢兵。
“住手!”
突然,一声历喝,将那些人拦住。
紧接着,怀抱谭青遗像的谭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没错,谭乐就是西堂的少爷,谭青唯一的儿子!
想必谭乐也经历过不少这种场合,所以从容不迫。
“陈叔叔,这是西堂,不是北堂,已经允许你在这里清理门户,可我不允许你再来第二次。何况,今天是我父亲的葬礼,我想让他安安静静的走完最后一程!”谭乐看了谢兵一眼,继续说道:“而且,他是我西堂邀请来的贵客,在这里,西堂就要保障他的安全。出了这里,你们想要怎样,那才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谭乐,如果我不答应呢?!”陈耀的语气,充满了威胁。
“陈耀,我再郑重向你声明一次,这是西堂,不是北堂,你没资格在这里为所欲为!”谭乐怒道。
“哈哈!到底是年轻啊!”陈耀得意地看了眼为他所用的西堂人员,连西堂的人都听他的命令,这还不够明显么?
谭乐脸色一惊,“陈耀,勾结西堂内鬼尹世明作乱的人,不会就是你吧?”
“谭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现在我要杀掉谢兵,谁要是敢拦着我,那就是跟我作对,别怪我不客气,包括西堂!”陈耀装傻充愣,却又在无形之间,表露出更大的野心。
陈耀更大的野心,就是吞掉西堂!
陈耀明知西堂不会允许他在这里杀掉谢兵,可他非要这么做,一旦西堂出手阻拦,那么陈耀借着这个冲突,就又有了对西堂开战的借口,这一切看上去多么的情理之中。
而陈耀之所以能有这样的自信,刚才谭乐说他和尹世明勾结,这是错误的说法,他只是在利用尹世明。只可惜尹世明是个废物,除掉了谭青,却反死在谭乐手里。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于事无补。反正西堂的人,他已经掌握了大半,再加上他在外面布置的天罗地网。这样里应外合,今天这一战,必胜无疑!
谭乐却在这时,发出一声冷笑,“陈耀,既然你非要乱了规矩,那我也只能按照规矩办事!”
咣咣咣!
灵堂的几扇铁门,突然关闭。
“陈耀,如果你以为控制了西堂这些人,就能在西堂为所欲为,那你也太小看西堂了!”
谭乐话音未落,灵堂后面冲出来黑压压的一群人,少说有五六百,让一个足球场大小的灵堂,瞬间略显的有些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