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宫智平索性也没有继续和李思科死磕了,他直接转身就走出去了,连声招呼都没喝李思科打,现在在他眼里,李思科十有八九就是帮着宫孀的。

现在自己再和李思科废话,那就真的是在浪费时间了。

李思科见宫智平走出去了,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他连忙追了上去,可是宫智平动作太快了,李思科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走得很远了。

李思科连忙退了回来,然后赶紧对就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两个学生说:“你们两个,赶紧追上他。”

那两个学生一见这情况感觉不太对,但是既然是老师说的话,他们就只有跟着宫智平已经快要消失了的背影追了出去。

李思科这时又赶紧跑回到办公室里面,然后拿起电话就给刚刚挂下的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怎么了?”电话里的女人显然还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只一派淡定地问他。

“智平好像知道邹囡出事了,他现在已经出去了。”李思科简明扼要地把整件事情和她说了说。

“什么?”宫孀语气一下子变了,她显得十分惊异,但是没过几秒她就很快恢复过来,问道:“他出去到现在大概多久了?”

李思科忘了眼墙上的挂钟,对宫孀说道:“五六分钟吧,现在应该已经走出大厦了,我让人去追了。”

宫孀道了声“好”就挂掉了电话,她随后马上把吴姨叫了来,让她去古堡那边盯着,随时等候宫孀的指令。

可是吴姨在离开后没过一会,就惊慌失措的赶回来了,她在进门的时候没看到门槛,一下子绊到在地,发出很大的动静。

宫孀本来心情就不好,此时被她那么一搅扰,就更加烦躁了,于是她冷着脸,对吴姨说道:“干什么,吵吵闹闹的,你没长眼睛?”

吴姨此刻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宫孀脚边,结结巴巴地对她说道:“夫,夫人,那小贱人逃走了,早上去送饭的小司被她用东西砸晕了,现在还没醒过来!”

这接二连三的意外让宫孀失去了昔日的高贵与风度,她听完吴姨的话之后就瞬间怒目圆睁,一把将放在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然后狠狠地对吴姨说:“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滚出去把她给我找回来,找不回来的话,你也不用回来了!”

吴姨闻言,连忙应了好几声好,颤颤巍巍地支撑起身子跑了出去。

宫孀在客厅里坐了很久,脸色一直是十分难看的,如果让宫智平知道了邹囡不仅被自己关在古堡里面,还被自己给弄丢了的话,他不定怎么和自己闹呢,所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把邹囡赶紧找回来。

宫孀一直等,等吴姨给她回消息,等到了凌晨两三点,而这之间,吴姨根本没有打来一个电话,以前总是时不时会响起的座机今天仿佛也知晓了主人家的不安和焦躁,异常的安静。

所以宫孀在这段时间里觉察到十分漫长与煎熬。

终于,她的手机响了,她连忙起身去桌子上把手机拿起来了,一看来电显示,却是宫智平的名字,宫孀手指一僵,竟一时之间没有马上按下接听键。

她知道宫智平这个时候给她打来电话,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现在邹囡还没有下落,这让她怎么回答宫智平等一会儿的一连串问题。

她正在思考的时候,手机已经停止震动了,原来是她想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就自动挂断了,她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的时候,第二个电话就紧接着打过来了,不过这次,响起的是座机。

宫孀确定,这次打过来电话的一定是吴姨,因为吴姨只会家里的座机,从来不给她的私人手机打电话的。

所以她马上就放下手机,拿起座机的听筒,果然,电话里传来吴姨的声音。

“对不起夫人,我们沿着古堡附近所有可以出去的路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邹囡...”

宫孀没有回话,直接挂断了电话,其实她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因为古堡附近就在树林里面,根本没有监控这种东西,而且里面的出路错综复杂,想要找到邹囡,实在是难上加难。

但她之所以还让吴姨她们继续去找,只不过是因为想要碰碰运气,看看邹囡会不会因为体力不支晕倒在哪个角落,好被她们发现。

现在倒好,直接让她逃出去了,根本就联系不到她,她这一走,就像石投大海,无影无踪了。

宫智平倒是没有继续给宫孀打电话,大概以为这么迟了,她应该已经休息了,他虽然气愤难当,但还是适可而止,没有想要去打扰母亲休息。

他在外面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会儿之后,最终决定回大厦里去,他刚才不断地给邹囡打电话,但始终是无人接听,之后他又给宫孀打了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当即他就肯定,邹囡出事了。

然而他刚才出来的急,只顾得上把李思科藏在教室保安室的手机拿走,根本无暇去拿银行卡和现金,所以现在他身无分文,根本没法联系上邹囡,也没办法马上赶回D市。

眼看着手机的电越来越少,宫智平来到了大厦门口,原本这个时候都应该已经熄灯了的,然而在他到的时候却灯火通明,李思科就站在门口焦急地等候。

他一看到是宫智平回来了,不禁露出了几个钟头以来的第一个舒展的笑容,他赶紧迎了上去,把宫智平带进大厦里面,然后疏散了一直陪他等着的一大群学生们。

“大家都可以回去休息了,今天停课一天,都好好睡一觉吧,辛苦大家了。”

等学生们差不多都走干净的时候,李思科问宫智平:“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走掉让我这个做老师的很担心?”

宫智平闻言,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讽刺,他道:“担心?老师,那你知道我突然找不到我的未婚妻了,我有多担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