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副情深似海的画面,独孤冥月,但愿你那死也要将你送走的父母泉下有知,也会说不会怨恨你的话来。”
冷笑一声,靳弋扬不无嘲讽的补充了一句,君霏羽和独孤冥月身子皆是一僵,不管怎么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当听到独孤冥月的父母时,他们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看,你们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明明心中还有着仇恨,又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忘掉?”
得意的对两人说着,靳弋扬笑得灿烂,心中却一片悲凉,曾几何时,君霏羽被他视作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名义上他虽然奉她为主,可是内心里,他却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来疼的。
希望越大,失望越深吧,所以在得知她与自己的仇人走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这般愤怒。
胸口好像被一块石头压住了一般,闷闷的,难受极了,偏偏越是难受,靳弋扬笑得就越是灿烂,似乎这样他就真的不会痛苦一般。
越难受便越想笑,越笑便越是难受,循环往复,到最后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难受还是笑。
“弋扬,你被这样。”
君霏羽心痛的看着仿若癫狂了的靳弋扬,讷讷的说着,心中的愧疚已经快要将她湮没。
尊主和霁扬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靳弋扬自顾自的笑着,君霏羽担忧的看着他,而独孤冥月则是安慰着君霏羽。一股无名怒火‘噌’的就窜了出来,想到方才霁扬对自己说的话,再看看自己还挺喜欢的两个小辈居然因为一个靳弋扬就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她哪里还能忍的下去,当下上前就是一巴掌扇在了靳弋扬的脸
上。
清脆又响亮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众人皆是一愣,等君霏羽反应过来后,她就不满的看着尊主,不悦道:“你做什么,作甚要无端打人?”
靳弋扬偏着脑袋看着尊主,眼里恨意弥漫,让他本就泛红的眸子越发红的刺眼。
丝毫不受靳弋扬目光的影响,尊主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嘴角甚至还挂起了一抹挑衅的笑容:“靳弋扬,你除了拿言语伤害因为关心你而不忍心伤害你的君霏羽以及拿眼睛瞪我之外,你还会做什么?”
低下头瞥了一眼因为她的话而攥紧了拳头的靳弋扬,尊主又继续道:“哦,还会攥拳头啊,来来来,本尊就在这里,你有本事就来报仇啊。”
说着她就把脸凑了过去。
霁扬不赞同的唤了尊主一声,后者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即便把脸又凑近了一分。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靳弋扬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仇恨,拳头握的咯吱作响,就要一拳头砸下去,却又在即将碰到的时候堪堪停了下来。
这张脸,和君霏羽的几乎一模一样,他实在,下不了狠手。
瞧,这就是轻易把信任交托出去的后果,到最后他竟然连报仇都会不忍心。
“你说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既然你还是不忍心下手,那我索性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
笑眯眯的睁开眼,尊主眼里赞赏一闪而逝。听到尊主的话,君霏羽则是心头一跳,她下意识的看了独孤冥月一眼,却见对方也正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接下来尊主要说的话,可能才是当年的真
相。
果不其然,尊主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无论是灭靳家抑或是独孤家满门的人,其实并不是霁月教。”
一时惊奇千层浪,饶是君霏羽心里已经有此猜测了,可是真当她从尊主口中听到的时候 ,她心中还是掀起了滔天巨浪,更别提靳弋扬了。
怔楞片刻后,他不可置信的道:“你骗我,我亲眼看到的,他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霁月教的人,而且那领头之人手上还有你们霁月教高层之人特有的标志,你们还想骗我说不是霁月教的人?”
顿了顿,他想起了什么,又大声道:“还有,独孤家满门被灭的时候,霁月教出现圣谕的事又该怎么解释?桩桩件件,哪一个不是证明是你霁月教所为,你们现在还想抵赖?”
尊主不说还好,她这一开口反而让靳弋扬心中的仇恨因为她的否认而越发浓郁了,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尊主, 大有尊主再说下去他就和尊主拼命的意思。
“霁扬,你告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靳弋扬罗列出多条反驳的证据,尊主一时哑然,她转过头看向霁扬,无奈的道。
真是,若非她了解霁扬的为人,绝对不会做事不敢承认,不然听这小子的话,她也要以为是霁月教所为了。
霁扬看了她一眼,沉声开口,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年我教确实出现过一道圣谕,是要毁灭独孤家的,因为尊主的死亡,我确实也对几大隐世家族十分痛恨,但是天界的安宁其实一直都是尊主期待的,所以我纠结再三,还是没有出手。”
“那为何独孤家会被灭门,甚至整个天界都认为是霁月教所为的时候你也没有出面解释?”
君霏羽问出了在场之人的疑惑,霁扬答:“我之所以没有站出来否认,正是因为我想借机调查出这幕后的凶手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挑起我霁月教和天界之人的仇恨。”
“可惜,我调查了五年,稍稍有一点眉目的时候,靳家也惨遭毒手,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能暗地里通知你的母亲前去救人,却也只救出了靳弋扬一人。”说到这,他看了一眼已经陷入呆滞状态的靳弋扬,继续说道:“这小子也是个不争气的,就算我是他的仇人,他也该多修炼几年,有了一定的修为再来找我报仇,才区区橙灵者修为就敢找上门来,若非我认
出了他来,手下留情了,现在哪里还要他蹦跶的机会。”“这么一想,我倒应该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小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