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没有性命之虞就好,易子休微微松了口气,下一秒心又提上了嗓子眼,他连忙问道:“只有三天吗?圣上还不知道何时才能醒,三天时间会不会太仓促了?”
回答他的,只是君霏羽的微微一笑,“子休无需担心这点,稍后你便知晓了,现在带我去看看圣上吧。”易子休连连点头,经过刚才的一番分析,他心中已经再无芥蒂,反倒由衷的佩服君霏羽,毕竟他就没有想出来这些,而且私底下联系忠于父皇的臣子也是她出的主意,他们只是照着名单上的人联系罢了,
若非他这几天亲自看着羽公子只待在帝寝,并无可疑人员出没,他恐怕还要怀疑羽兄手上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情报势力。
亏得君霏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然定要苦笑一声,然后摇晃着易子休的肩膀大喊:“我也想要情报势力!关键是老娘没有啊,老娘靠的只有自己的精神力。”早在她听到南月皇病危,并且判断与公孙峰有关的时候,君霏羽就控制着精神力渗透到各个官员家中,这也要感谢上京的城市布局,把所有的官僚宅邸都建在了一起,她都不需要耗费太多心神,就能够轻
易渗透,观察了好几天,才知道哪些官员可靠,哪些官员已经投到公孙峰的麾下,而她给公孙泽的那份名单,是百分之百可靠的忠臣名单。
两人虽然各有各的思量,但是步伐丝毫不慢,很快就到了南月皇所在的屋子,也就是公孙泽自己的居室,他这几天则是一直宿在外面的软榻上,既是就近保护,也是担心南月皇有什么突发状况。
“羽公子,就是这里了。”
抬手推门的同时,易子休不忘对君霏羽说着,君霏羽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服用了解药之后,南月皇虽然人还未曾醒来,但是相较于前几天瘦骨嶙峋,脸色铁青的模样,现在的他面色红润,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虽然知道自己的丹药没有问题,但是亲眼看到另外一种感觉,君霏羽微微松了口气,忽的抬手,在易子休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直接抬手在南月皇身上点了几下。
“你做什么?”
在君霏羽点完的同时,易子休也反应过来,他紧紧攥着君霏羽的手,不由的一愣,触手是一片滑嫩的的感觉,柔弱无骨的晧腕不像是男儿,倒像是个女子。
失神了片刻,易子休就压下了心底的怪异感觉,他铁青着脸看着君霏羽,眼里带着摄人的冷意。
“放开。”君霏羽这下子是真的怒了,她穿越至今,坦白而言除了独孤冥月,还没有哪个人不经她的允许就擅自接近她,偏偏她刚刚看似轻飘飘的几下轻点,实则耗费的不只是她的心神还有她的玄力,一时没有缓冲
过来,倒让易子休钻了空子。
这种感觉,还真是憋屈!
易子休直到此时才看清君霏羽脸上的惨白,以及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水,无一例外都在告诉他君霏羽此时状态不佳。
“你…..”
犹豫着开口,却被床上传来的咳嗽声打断,易子休连忙松开君霏羽的手,转身看向悠悠转醒的南月皇。
“陛下,您醒了?”惊喜的看着床上还有些迷糊的男人,易子休就是再蠢这下子也知道南月皇能够这么快苏醒和君霏羽方才的行为脱不开关系,再联系到自己刚刚居然怀疑君霏羽要图谋不轨,易子休看向君霏羽的目光中就带
着的心虚。君霏羽冷哼一声,懒得搭理易子休,她可以理解易子休的愚忠,但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她,已经把她对他的一点好感消磨殆尽,现在她还能站在房里,不过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对付目标,以及她现在
的状态实在无法离开罢了。
“子休?”
刚刚醒来的南月皇还有些不适应,眼眸下意识的微眯着,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听力,他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判断出这道声音的主人,不由惊喜的问着。易子休自小就进宫成为公孙泽的伴读,后来又变成了他的贴身侍卫,南月皇对于易子休的印象很是深刻,想到和易子休形影不离的公孙泽,南月皇连忙惊喜的道:“泽儿呢?泽儿是否也和子休一起回来了?
”
易子休身子一僵,他下意识的把目光看向君霏羽,想问问他该不该说实话。
君霏羽眼观鼻鼻观心,故作不知的站在一旁,自顾自的恢复着伤势,心中却是苦笑连连,果然逆天而为这种事不适合她做。她刚刚看了南月皇的身体,第一眼就发现南月皇的身体状态已经差到了一种境界,即使服用了解药也要十天半月才能彻底发挥效用,但是时不待人,所以她刚刚那几下轻点实际上是她紫云心法里面的一种
点穴手法,可以帮助人快速吸收丹药的药效。
只是这种手法对于玄力等级要求十分高,而她现在还没有达到境界,这才遭到了反噬,不过好在效果是可喜的。
姜还是老的辣,南月皇刚刚醒来之时脑子还有些浑噩,但是经过几息的调整,他已经好缓冲过来了,看到易子休犹豫的神色,他眸色一沉,冷声吐出一个字来:“说。”
易子休无法,只能把公孙泽在宫中出事的详情说了出来,不过说的时候存了私心。他在下人口中听到的版本其实是的贤妃母子三人不满三皇子执政,故而心生怨愤诅咒圣上,但是他和公孙泽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感情深厚,他深知若是实话实说肯定会让南月皇对公孙泽心生隔阂,于是说
话时拐了个弯,凭借自己对公孙泽的了解,再结合事情描述,反倒阴差阳错的说出了真相。
作为知晓真相的君霏羽默了默,第一次发现自己看走了眼,看起来爽直的易子休还有这等口才,南月皇则是怒不可遏。
“逆子!当真是逆子!”嘴里咬牙切齿的喊着,南月皇不停的捶打着床榻,‘咚咚咚’的闷响声显示了他此时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