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楚涵说不出话，呆呆地看着他，反问道：“你说过我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即使我想回来，你也不会要对不对？”

“这是小玉告诉你的？”张鹏飞愤怒了，气道：“我……我那是不知道实情，我如果真知道你……早就过去看你了！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楚涵，我没有变，你变了吗？”

“鹏飞，我累了，现在不想谈这个话题。我们双方都需要时间，不是吗？”贺楚涵整理了一下长发，“先送我回家好吗？”

“好吧。”张鹏飞点点头，抱着贺小鹏走了出去。

贺楚涵跟在后面，她能允许孩子认爸爸，可是她自己……还能允许他的回归吗？这个问题她想了几年，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答案。不过让他欣慰的是，他终于没有让自己再次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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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们最疼的永远是孩子，张鹏飞把母女送回贺家之后，他和贺楚涵完全被无视了，二老抢着抱小外孙，把小鹏的脸吻得通红。

贺楚涵郁闷地坐在张鹏飞身边，抱怨道：“他们打电话总说惦记我，可是到头来……还不是想着你儿子！我那么辛苦把他养大，可结果……没有人把我当回事，你却白捡了个好儿子！”

张鹏飞笑嘻嘻地盯着贺楚涵成熟丰韵的脸，说：“你这算是撒娇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弥补对你们的感情。”

贺楚涵一时语塞，脸不由得红了，扭开头说：“用不着，我这些年已经习惯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张鹏飞盯着小鹏问道。

“我们两个之间除了他，没有任何的联系了。”贺楚涵板着脸，再次恢复了冷酷的表情。

张鹏飞叹息一声，说：“你说真的？”

贺楚涵扭开头不理他了，其实她也很乱。本以为出国几年，能够冷静面对他。可是感情这东西是说不清楚，也分不清楚的。当她盼望着他能够来迎接时，她的心思就已经乱了。

“楚涵，你回答我，真的这么想？”张鹏飞拉住了她的手。

“别动手动脚的！”贺楚涵粉脸一红，恼怒地甩开张鹏飞的手。

不料两人动作有点大，吸引了贺家二老的注意。老两口尴尬地盯着两人，讪讪地笑了。贺楚涵的脸更红了，狠狠地刮了张鹏飞一眼，解释道：“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呃……”张鹏飞一时间慌张了，更不知道说什么。

贺保国叹息一声，看向女儿说：“都当母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个性子！鹏飞大老远赶回来特意去接你，你怎么能这样？”

“是啊，楚涵，”贺母也劝道：“鹏飞也不容易！”

“是不容易，养那么多女人，换作谁也不容易啊！”贺楚涵又把对父母的怨气撒在了张鹏飞身上。

她本是家里的小公主，从小养成的大小姐脾气。原以为归国后，父母还会像过去那样宠她。可是没想到二老只顾着和儿子亲热，把自己给忽略了。忽略也就罢了，反过还替张鹏飞说话，她能不气吗？

“楚涵！”贺保国有些生气了，再怎么说张鹏飞现在也是有地位的人。

“贺叔，”张鹏飞摆摆手：“楚涵说得没错，我对不起她们，这全是我的错。”张鹏飞诚恳地低下头。

贺保国叹息一声，到有些同情张鹏飞了。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贺楚涵就是一个刁蛮任性的丫头，一般人都受不了。张鹏飞能够如此，已经很不容易了。

“装腔作势！”贺楚涵小声嘟囔着，把儿子抱回怀里说：“去吧，让姥姥给你准备洗澡水，洗完就睡觉，把时差倒过来，你不是早就说困了吗？”

小鹏摇摇头，奶声奶气地说：“我想陪爸爸……”小鹏说完，胆怯地看着妈妈，他必竟还小，不敢挑战大人的权威。

“不行，你必须睡觉！”贺楚涵妈怒了。

“妈妈……”小鹏委屈得快哭了，可怜巴巴地看着贺楚涵。

张鹏飞把儿子抱过来，对楚涵说：“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也不能这样教育孩子，你看把他吓的。他是男孩子，不能教育得像个小姑娘似的！”说完，他捏着小鹏的脸说：“小鹏，以后有什么想法都要大胆的提出来，知道吗？”

“我怕……妈妈打……”

“妈妈不打，她在和你玩笑呢。”

“哦……”小鹏若有所思的样子，抱紧了张鹏飞。

贺楚涵气得够呛，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张鹏飞说得有道理。她不想承认自己错了，只好起身道：“我不会管那就不管了，交给你们管吧！”

说完她就上楼去了，气哄哄地说：“我要洗澡……睡觉！”

张鹏飞摇摇头，抚摸着小鹏的头，看向贺母说：“婶，楚涵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姑娘，她都当妈了，可自己还是个孩子。呵呵……”

“是啊，幸亏她回国，要不然还不把我孙子教育得像个小姑娘似的！”

贺保国点头道：“鹏飞说得对，男孩子就要有男孩子的教育方式，太软弱了，长大了没有担当。”

张鹏飞无奈地说：“也或者她对我有气，当着我的面才这样的。”

“其实你没错，是她的事情太多了。”贺保国到是能够理解张鹏飞的感受。

张鹏飞笑道：“没事，我不怪她，还是我做得不够好。”

“鹏飞，你很优秀，要不是结婚了……”贺母醒悟到多说了半句话，赶紧收住。

张鹏飞的脸有些红，看向贺保国说：“叔，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是的，我本想告诉你，没想瞒着。可是贺楚涵说怕你分心，我一想也对，反正她早晚要回来，等她回来你就会知道真相，就没有告诉你。”

“是啊，我还当真了！”张鹏冰自嘲地笑道：“叔、婶，当初听说她结婚的消息，我确实已经做好了放弃这段感情的准备，只等她回来做个了断。我以为她已经完全忘了我，可是等她回来我就知道，她并非想这样结束，而我……也想成为一个好爸爸。我在此认真地恳请两位，也许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不是一个好丈夫。可事已至此，我和她之间已经无法再断了，也许她表面上不承认，甚至要和我分开，可是看着孩子的面上……我希望二老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能和她结婚，可是我要照顾她，照顾孩子，你们同意把她交给我吗？”

贺母擦了擦眼泪，说：“鹏飞，我们都是过来人，感情上这事我不好说什么，做父母谁也不想让女儿当别人的……可是我明白，我让她嫁给别人，她不会同意的。她要是愿意，也不用等到现在。这事我不想管了，随你们吧。”

贺保国点头道：“你婶说得也是我要说的，我不会逼着她结婚，好在她给我生了一个孙子。鹏飞啊，你们的事我们的态度还和以前一样，不会参与的。只要她同意和你在一起，我不会反对，也不会让陈家脸上难看。我就怕这丫头性子转不过来，这些都看你的了。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们都能够开心、幸福。”

张鹏飞说：“我平时没时间照顾小鹏，就让他平时跟你们吧，如果有机会，这事我会和爷爷说的。”

“说不说也不重要，”贺保国摆摆手：“事实摆在这里，无所谓了。”

“嗯，也对。”张鹏飞低头看向儿子，这才发现小家伙不知不觉已经睡着了。他睡得很熟，嘴角还挂着幸福的微笑。

张鹏飞吻了吻他的小脸，起身道：“我抱他到床上去……”

“我也去……”贺母站了起来。

“哎，咱们去厨房看看……”贺保国拉住老伴，使了个眼色。

贺母恍然会意，没有跟上去。他们明白，张鹏飞与贺楚涵所缺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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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抱着小鹏来到楼上，直接推开了贺楚涵的房门。她刚刚洗完澡，身上只随意地披了件浴袍，真空上阵，前襟没有拉好。张鹏飞进来时，她正在吹头发，身体摆动的幅度有些大，原本宽松的衣服更加飘荡起来，被张鹏飞瞧了个正着。

“啊……”贺楚涵没想到有人不敲门就进来，这个人还是张鹏飞，赶紧拉好衣服，气道：“你怎么不敲门？”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张鹏飞怕她生气，仓促地解释着。可说完之后又感觉不对，淡淡地说：“又不是没见过，怕什么？”

贺楚涵一想也对，又不是别的男人，便瞪了他一眼。看到儿子睡了，她不高兴地说：“这小子，我让他睡他不睡，反而被你哄睡了！”

张鹏飞把小鹏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回头说：“他是我儿子，当然认我了。”

“他只刚见你一天而已！”贺楚涵气不过地说。

“是吗？”张鹏飞抢下她手里的吹飞机，贺楚涵任他摆布着头发，并没有反对。

张鹏飞一边替她吹头发，一边说：“他能看见我的第一眼就认出来，我想你没少教育吧？他随身带着我的相片……这还不是你给我的？我猜从他出生之后，你就一直在跟他说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