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爸爸这次会给你重任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嗯,我明白,总之一切都是领导说了算,我们前方的路都被人指好了……”

张小玉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她当然理解张鹏飞的想法。看看时间不早了,两人便起身离开,走出了龙宫,张小玉羞涩地说:“我……我没开车,你送我吧。”

“嗯,我送送你……”张鹏飞拉着她坐进了自己的破捷达中。可是张小玉的脸上却有些失望。张鹏飞开着车偷偷看着张小玉的脸,恍然间明白了她的心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今天应该是故意没开车的,就是想陪自己……回家。可自己刚才却说送她回家,她难免失望。想通了这点,张鹏飞还真想把张小玉拉回自己的家中,可是如果那样,让她和家中的梅子婷相见,那么事情就变得复杂了,他只能狠心假装不明白她的心意。

张小玉静静地没有说话,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提包,心想看来准备好的睡衣用不上了………心里惆怅难言很不是滋味。

到了地方,两人一起下车,相对无言站在楼道口,终于张小玉鼓起了勇气扑向了张鹏飞的怀抱说:“鹏飞,不要忘了姐姐,有空……多陪陪我,我不喜欢孤单……”

“姐,我会的……”

两个月以后,张鹏飞从省委党校顺利毕业,闲职在家等待着组织部的分配。他的工作安排让张耀东伤透了脑筋,通过层层考虑还有与刘老爷子的勾通,张耀东最后决定仍然按照之前的思路办,把他下放延春的珲水县任党委副书记,级别为正处级。以他这个年纪而言可谓是破了天荒,不过近些年中央提倡干部年轻化,到是有一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成为县长、市长等,所以从大道理上来讲也说得过去。当然了,这些受到政策厚待的年轻人的身份背景就有些令人猜测怀疑了。

一场秋雨刚过,寒风瑟瑟,树叶随风打着转飘落在马路上,满城凄凉的光景,仿佛还在受那件大案的影响。张鹏飞与贺楚涵并肩行走在路边,很少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地行走。明天就是张鹏飞离开的日子,他要去延春报道,然后再由延春组织部的人带去珲水县上任。今天贺楚涵休息,所以把他约了出来,约出来之后也没干什么,就那么漫无边际地走着,仿佛走不到尽头。

就在昨天,双林省高级法院依法对刘为民等人进行了宣判,刘为民王常友兄弟三人判得最重,苏玉莹由于本身问题不大,所有罪行都是在王常友的授意下进行的,又在破案之初提供了重要证据以及成为了污点证人,所以从轻处理,被判了三年。

法院对王常贵宣判的时候,一个身材矮小胖乎乎的圆脸女孩儿当庭痛哭,十分引人注目。她便是王常贵家中的小保姆王菊。王菊早就被贺楚涵带去医院打掉了孩子,而且还在张鹏飞的“引导”下说出了一些王常贵的犯罪事实,也是证人其一。只不过昨天听到“王叔叔”被判了十几年的牢刑,小姑娘想起了他过去对自己种种的好,不由得流泪。最后还是贺楚涵把她领走,并安排专人把她送回了老家。

随着延春案子的结束,双林省的又一反腐大案也成功破获,从夏到秋,张鹏飞连续打响了他在双林省仕途上的双响炮,案子结束了,可是他的人生并没有结束,他的前途也没有结束,他还要继续向前走,直至人生的最高处!

张鹏飞偷偷地斜视,望着身边美丽动人的贺楚涵。她穿着黄色吊肩裙,洁白的薄绒衫,光滑明亮地黑色丝袜包裹住笔直的两条美腿,漂亮而性感。她还是第一次在张鹏飞的面前穿成这样,一阵凉风吹过,冻得她禁不住颤抖起来,往张鹏飞的身边靠了靠。张鹏飞立刻脱去了外衣,披在她的肩上,大手紧紧地环住她的纤纤细腰,责怪而心疼地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啊,明知道今天冷,怎么还穿这么少,感冒了怎么办!”

感受着他衣服上的体温,贺楚涵心中一阵得意,心想我不这么穿,你能借我衣服穿嘛,你能搂着我嘛!嘴上却说道:“好看就行呗!”

望着她顽皮的样子,张鹏飞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长叹一声说:“哎,又要回延春了,这次回去可就有得忙喽!也许就没有时间来看你了!”

贺楚涵心中暗笑,表面上不动声色地说:“没关系,我可以去看你啊!”

张鹏飞点点头,指着前方说:“走了快一上午了,我们进去吃点东西吧。”

“哼,还亏你想得出来,人家早就饿了,你怎么不早点说!”贺楚涵愤愤不平地说道,

“呵呵,怪我,怪我,那亲爱的,我们现在去吧?”张鹏飞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听他又占自己的便宜,可这次贺楚涵也只是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两人走进去面对面地坐着,随意点了几样小菜,张鹏飞笑道:“喝点酒吧,暖暖身子行吗?”

贺楚涵害羞地点头,“一杯就行了……”

“哦,很好,我还以为你只能喝半杯呢!”张鹏飞打趣地说。

“讨厌!”贺楚涵伸手掐了一下张鹏飞的手背,张鹏飞疼得赶紧收回手说:“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三个条件吗?我……我现在就说出一条,那就是以后无论是在公众场合,还是私下里,你都不许掐我!”

贺楚涵没有马上回答他,思绪回到了几个月以前,想起那个夏天的夜晚,张鹏飞答应做自己的假男友,然后提出了三个条件,接下来的事情一件件历历在目,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喂,你怎么了!”张鹏飞看到她失神,大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才把她弄醒。贺楚涵摇了摇头,气恼地望着张鹏飞:“好,好,我答应你!”说完,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有些委屈地说:“你就要走了,以后……我就是想掐也掐不到了……”说到这里,眼圈一红,眼角就有些濕润,怔怔地盯着他的眼睛。

张鹏飞也为之动容,拉起了桌子上她的手说:“楚涵,你答应我的第二个条件就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天天开心,好不好?”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这个……容易办到,我……我在你心里永远不都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么?”贺楚涵迷人的黑睫毛一眨一眨的,眼里含满了笑意。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贺楚涵突然试探性地问道:“鹏飞,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一起去珲水县工作?”

“夫……”张鹏飞刚想说夫唱妇随,忍住了笑道:“怎么可能呢,我想贺部长也不会同意的。”据他的了解,上面的意思是想过完年就提拔贺楚涵,升她做监察室的副主任。

贺楚涵摇摇头:“算了吧,当我什么也没说……”

“你放心,我有空就回来看你……”张鹏飞又拉了拉她的手。

“切,把自己说得好像多么重要似的,这个世界啊,谁离开了谁都照样活!”贺楚涵硬气十足。

“刀子嘴豆腐心!”张鹏飞含笑说道,抬手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张鹏飞就叹息道:“走吧,看着天色,没准还要下雨,我送你回家吧。”

贺楚涵本想说不急的,可始终没有说出口,只好跟着他来到了停车场。回去的路上,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今天的气氛十分的怪异,仿佛受了天气的影响,正所谓人有悲欢离合,想着与她的分离,张鹏飞的心里也不好受。其实如果没有刘梦婷的存在,张鹏飞真想马上向贺楚涵表白,可是他还想把那个位子给刘梦婷留着,虽然心里同样的爱着她们,可却……总要有个先来后到……

到了省委大院,贺楚涵迟迟不想下楼,坐在坐位上扭捏地好似有话要说,可半天也没说出口。张鹏飞扭头看了她好久,半天才问道:“你怎么了,有话就说,这可不像贺大小姐的本性啊……”

“喂,我问你,我……漂亮么?”贺楚涵睫毛闪动,含羞带俏地问。

“嗯,漂……漂亮……”张鹏飞突然感觉有些紧张,预感到不妙。

贺楚涵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然后一点点地鼓起勇气,突然间凑过来狠狠地在张鹏飞的唇上像小鸡啄米似的啄了一口,趁张鹏飞还没有反应过来,她逃也似地跳下车,快速跑进了大院里,消失在张鹏飞的视线中。张鹏飞回过味来感觉有点甜腥,舌尖舔了舔,一脸的苦笑,想来这是贺楚涵向自己表明真心的举动,可无奈她太单纯连接吻都不会,就知道用力,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坏了。

贺楚涵跑进大院后,心如鹿撞,回味地舔了舔嘴唇,这才感觉到了血的味道,知道是自己太用力了,有心回头去瞧瞧他伤得重不重,可脸皮终究没有那么厚。刚才那一吻可是她心中的全部爱意,她可不敢再次面对那个令她睡不着觉的男人了。她站在原地想了好久,努力回想着刚才接吻的味道,可却一无所获,她还真不懂得人家为啥吻得那么来劲儿贺楚涵拿出手机发过去一条信息:“你要走了,本想送你点什么,可是想了想暂时不送了,过几天再给你一个惊喜!”

张鹏飞看着短消息,美美地回味着被欺犯的过程,收拾好思绪,看了一眼时间正好赶得上下一场约会张小玉在家中热情地接待了张鹏飞,张鹏飞感叹不已,心惊胆战地進入了客厅,傻乎乎地问道:“姐,你……你还没起床啊?”

张小玉打了个哈欠说:“昨晚加班了,正好你说上午不能来,我就在家睡觉了,才起来,脸还没洗呢,我去洗洗……”洗完脸的张小玉一边往自己的脸上擦着护肤霜,一边落落大放地走出来说:“这次回延春,有什么准备吗?”

张鹏飞正色回答道:“我在延春时,就听说过珲水县,珲水县距延春市区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那里是祖国的边境,一眼望三国,属于半山区,可惜经济发展比较慢。我研究了一下,当地各种资源非常丰富,至于为什么没有发展起来,我想……那就是领导的能力问题了!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