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飞太明白她那眼神的含意了,难道自己在她心中就是头狼?我就是头狼也不敢打首长女儿的主意啊!张鹏飞郁闷地想道,此时此刻到是忘了,陈雅、张小玉、贺楚涵,这可都是首长的女儿……

余问天把张鹏飞送回房间后,张鹏飞又把江小米彭翔几个人叫了过来,说要出去转转。大家都换了身衣服,江小米陪着张鹏飞,彭翔和林辉跟在身后保护着两人。

离开酒店,张鹏飞顺着街边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五星广场。这里是温岭市最大的商圈,也是最大的旅游商店集中地,更是温岭的交通枢纽中心。正中间是一个五角星广场,外围就是商业大厦,其中的五星大楼是这里的标志性建筑。就在这里,对张鹏飞来说还有着特殊的记忆。

张鹏飞站在广场中心,回头看向彭翔说:“还记得吗?”

“记得!”彭翔和林辉纷纷点头,领导上次来时在这里可是遭受了恐怖袭击。

江小米隐隐也听到过这件事,诧异地问道:“您上次是不是就在这里……”

“嗯,我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个位置……”张鹏飞指着脚下说道。

“张书记,你这一生经历的坎坷真不少。”江小米抬头看着张鹏飞,眼光中充满着关心。

“是啊,让我记忆最深的就是当年在辽河……”提到这件事,张鹏飞的眼圈有些红,“当年要不是那个女孩儿,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张书记……”江小米疑惑地盯着张鹏飞。

“呵呵,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可是每次回想起来,那个下雪的夜晚总是那么清晰,似乎和我在一起的女人总会受伤,甚至还有生命危险!”张鹏飞看向江小米:“所以,为了生命安全,或许你要离我远点……”

江小米怔怔地盯着张鹏飞,现在才明白他叫自己出来的用意。虽然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但是她有些不甘心。江小米摇摇头,说道:“那个女孩儿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去死,这对她来说……也是种幸福……”

张鹏飞目光幽幽,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

第二天,在余问天等人的陪同下,张鹏飞来到了黑果县的温特酒厂。黑果县是温岭地区比较富裕的县,由于县内辖区有着大片的草原和稀有耕地,这里的经济主要以农、畜牧业为主,从而也就延生了酿酒业和奶制品等其它发展项目。

由于当地工厂都是以农民为主,全都是一些小的生产作坊,只能稍微增加一些家庭收入,还没有真正组建成企业。根据余问天的介绍,黑果县的农民几乎家家都可以生产烧酒,一些牧民每天起早会把鲜新的牛奶送到市里。张鹏飞没有先到农村,而是直接到了温特酒厂。

这家酒在西北小有名气,虽然看起来不算气派,但也是当地属一属二的明星企业了,是当年由市里和县里出资共同扶持起来的,属于地道的国有企业。虽然每年营业额有限,但是也养了上千职工,并且为职工解决了住房,这在西北的本土企业当中来说已经算是了不起的成就。

张鹏飞下车后并没有马上进入厂区,而是站在厂门口看了看,老式的红砖墙,大铁门,把厂区围了起来,里面的建筑看上去很老,有些年头了。厂区大门上方挂着欢迎张书记莅临指导的横福,两旁还挂着一些小彩旗,工厂的职工在厂区道路两旁排开,颇为兴奋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这个……很多年没有省委领导来了,酒厂方面很兴奋,也就……”余问天还以为领导对欢迎仪式不满意了。

张鹏飞摆摆手,说道:“我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是在想温特酒厂在西北也算有些名气,可是这厂房有点寒酸,虽说我们现在提畅节约,但该有的企业形象还是要有的。”

“您说得对。”余问天点点头,“有一个好消息,温特酒厂为发展需要正准备扩建,县里正在研究批地的问题。”

“嗯,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张鹏飞微微一笑:“走吧,进去看看。”

众人走进酒厂,党委书记和厂长在县领导的带动下都跟了过来,张鹏飞分别和他们握手。温特酒厂的党委书记是西北人,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很深,看起来年纪不小了,厂长到是年富力强,看起来很年轻,是最近刚刚提拔上来的援西干部,经济学硕士。

余问天或许也觉得党委书记有点老,特意说道:“张书记,这位酒厂的老书记巴日图可是不简单,当了十多年的厂长,他可是温岭地区有名的酿酒大师和品酒大师!因为情况特殊,我们一直没批准他退休……”

“呵呵,这样的人才是应该留住,不过我希望你能培养更多的人才!”张鹏飞握住巴日图的手:“你很不简单!”

“谢谢张书记,谢谢……”巴日图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

张鹏飞又看向厂长李长水,微笑道:“你是京城人?”

“是的,”厂长李长水显得很兴奋:“我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到西北有三年了。”

“哪个学校的?”

“我是Q大的。”

“呵呵,那我们还是校友啊!”张鹏飞哈哈大笑:“学的也是同一个专业!”

“我也听过几堂穆老的课……”李厂长连忙套近乎。

张鹏飞点点头,却不再接话,松开手向里面走去。李长水愣了一下,随后满面羞红,知道自己套近乎的做法过于明显,让领导不高兴了。

“先到车间看看,我还真不懂这酒是怎么酿出来的……”张鹏飞饶有兴致地对余问天说道。

余问天说:“张书记工作就是细心。”

张鹏飞看了眼厂区小路两旁的柳树,感慨道:“无论如何扩建,这些树也要留着啊,它们可是酒厂发展的见证者!”

“是的,您说得很对。”余问天连连点头。

刚走进酿造车间,张鹏飞就闻到了浓浓的酒糟味,前方雾气氤氲,正在蒸馏取酒。老党委书记巴日图走过来,看向张鹏飞说:“张书记,通过发酵、淀粉糖化、制曲、原料处理之后就可以蒸馏取酒了,您来……请您偿一偿今天的酒头,这可是第一口酒,还没经勾兑,浓度非常高……”

张鹏飞跟在他身后走到跟前,早有工作人员端来一大碗酒,张鹏飞知道酒头的度数都很高,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喝不下去,连招呼道:“这太多了,来……大家都分一点……”

厂长李长水马上双叫人拿来碗,把酒分了分。张鹏飞举起酒碗说:“我在此就祝温特酒厂火火红红,发展顺利,大家都干了!”说完,先把酒喝了,刚入口喉咙就是一阵火辣,刺激得直皱眉。江小米更是连连咳嗽,可是等酒入肚之后,那种温热的感觉到是挺舒服的。

“不错啊,口感非常好!”张鹏飞面向巴日图,竖起大拇指说道:“亚克西!”亚克西是他们安族语言中好的意思。

巴日图笑了起来,感觉张鹏飞很亲切。接下来张鹏飞又走了好几个车间,每个车间的工序都不相同,他认真地询问着烧酒的程序,以及酒厂最近的发展情况。当他走到包装车间时,望着简单的包装盒以及玻璃酒瓶迟迟没有说话。

余问天看到领导捏着玻璃酒瓶不说话,试探地问道:“张书记,有什么问题吗?”

张鹏飞摇摇头,看向巴日图和李长水,问道:“这种包装和酒瓶用了很多年了吧?”

巴日图说:“从温特酒厂成立到现在,酒瓶也有过两次变化,这一次的是五年前改的,一直没有变。”

“外包装也是?”

“外包装一直没有更改。”巴日图点点头。

张鹏飞看向李长水,说道:“给我准备两瓶成品酒,我一会儿有用。”

李长水不明白领导是什么意思,乖乖点头。大家又陪着张鹏飞在酒厂走了一圈,最后余问天说道:“张书记,午饭都准备好了,您看是不是先吃饭,大家都累了一上午。”

“好,去吧,让酒厂的干部也跟着,我有话说。”

“他们会来的,您放心吧。”余问天一肚子狐疑,张书记在考察酒厂时并没有多说什么,这让他有些把握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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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的饭店就在酒厂旁边,张鹏飞坐下后才知道这家饭店也是温特酒厂的产业,是他们接待客人的招待所。张鹏飞坐进包厢后看到端上来的都是温特酒,便对余问到说:“茅台和五粮液有吧?”

“有有……”余问天马上对李长水说:“快送过来。”

李长水小跑着出去安排了,很快就让服务员送来了茅台和五粮液。余问天和在坐的沙园干部十分不解,张书记昨天还说要支持本地酒业,今天怎么又要叫茅台了?

“不用这么多,一样一瓶就可以了。”张鹏飞摆摆手,笑道:“我给大家变个戏法……”说着就让钱承亮把茅台和五粮液分别打开,然后又打开两瓶不一样等级的温特酒,他亲自把酒全部倒出来,随后又装回了瓶里,但茅台可就不是茅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