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强求,放心吧,总会有别的办法,宗老爷不会一心想呆在监狱里的。”
凯尔特倒是比我看得清,或许他应该有别的准备,或许没有,但爷爷已经拒绝,在这里停留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宗正,他到底用了什么说服爷爷,连宗氏的利益都已经被触碰,为什么还要拒绝。
但现在,也只能接受,明天就是二审,不知道最后结果究竟会怎样,爷爷的决定,让所有人的努力都变成了白费功。
几乎是没有意外的,宗正手下的律师几乎不作为,当然,我还没有那么专业,能够看得出他们的小动作。
这些都是凯尔特,在二审结束之后告诉我的。
总而言之结果并不好,估计陪审团那边现在也已经一边倒的认定爷爷有罪。
最后的开庭安排在一个星期之后,到时候如果真没有颠覆性扭转,按照凯尔特推算,傅明觉说的无期徒刑并不是没有可能。
好像一下子进入僵局,不管从哪方面我们都没有切入点。
唐薇大概是因为跟宗正不和的原因最近也极少出现在家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但似乎和我们并不沾边。
在我身边的除了每天早出晚归不着家的宗小雅,就只剩下凯尔特一个人。
我也不再拒绝和他同桌吃饭,甚至出双入对,就像一对真正的未婚夫妻一样,享受着他对我的所有照顾。
但自始至终,亲近之中还是隐藏着疏离,我只能尽量和他保持着所有人看来都美好的距离,但实际上,牵手和拥抱,我都舍不得给予。
凯尔特不急也不忙,每天总是笑着对我,为我下厨给我准备惊喜,甚至知道我因为爷爷的事情并不怎么开心,不时的安慰我总能想到办法。
可能,最完美的陪伴也不过如此,可我偏偏就是,拿捏着态度自诩铁石心肠,享受他所有的讨好,却又不给任何回应。
如果跟宋珏相比,我甚至还会良心不安的,让他离开我远一些,但是对于凯尔特,我真的自私了。
他不是一味讨好的人,像宋珏那样体贴的互相理解,实在适合陪伴,像傅明觉那样偶尔的激动,又总是令人向往。
可能我心里就是这么自私,一开始就是想谁都要,所以在凯尔特出现的时候,才会这样不加拒绝。
“你好像总是不太开心,还有什么事情没解决?”
最后的良心让我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在他面前走神,至少这样,凯尔特也能意识到我对他并不那么在乎。
其实我很想跟他说实话,不开心的确有很多原因,但想让一个人开心却并不是对立面那么简单,有很多方法。
或许只是因为不是对的那个人,但我并没有这样说,人真的很奇怪,明明知道他是像宋珏那样体贴善良的人,可我竟然一点都不想跟他交流我的心里话。
还是因为看着他这张脸,也能想到傅明觉身上的某些事情吗,我不清楚,但除了以礼相待,我想不出任何能跟他更进一步的任何相处方式。
“没什么,可能还是因为爷爷的事吧,家里好像突然少了很多人,就只剩下我一个了,所以觉得无所适从,没话说,可以理解吧?”
总归是要些官方的解释,凯尔特是目前唯一可以和我交流的人,再怎么样也不能扼杀他的兴致。
“或许我带你去见个人,你就不会是这样了,我交涉了三天,对方才肯见我,你不会拒绝吧?”
凯尔特好像意料之内的捕捉到我的反应,但却满脸准备了惊喜的样子,看来,这个即将要见的人,一定是我无法拒绝的。
“先说说看,或许我已经疲懒到不想动弹呢?”勉强挤出微笑,他这么卖力的想让我开心一点总不能让他太失望。
“下一任最高法院大法官,南涂至。”果然,从凯尔特嘴里吐出来的人名,都不会是泛泛之辈。
这个南涂至我虽然不认识,但是什么叫大法官我还是很清楚的。
爷爷,这次的案子,也算是惊动整个华夏上下,必然会传到大法官耳朵里,这期间的审判再到上诉,一定会由其亲自审理。
也就是说,能够跟大法官搭上交情,爷爷的事情就事半功倍。
虽然只是下任,但谁也不知道爷爷这段官司会拖多久,就算宗正不管,我也会利用手上的钱和股份上诉到无罪释放。
凯尔特是真的,一直都把我的事放在心上,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但这次见面却显得格外神秘。
按照凯尔特的说法,大法官的人选,并不是内定的,只能在特定时间才公之民众,所以接触他的人,必须要保证绝密。
毕竟现任大法官还在职,公开以这个职位和他人会面,很容易被人盯上。
凯尔特越是解释的多,我心里就越清楚,他为了这次见面,花费了多少心血。
感动吧,感激,凯尔特不会躲避我的眼神,哪怕只是小小一分钟的动摇,他也能全都收归心底。
选择见面的是宗氏旗下一个高尔夫球场,凯尔特早就提前打好了招呼,说是唐薇插手的,不过即便到这,我还是没有见到她人。
“在找谁?这边。”凯尔特好像比我还熟悉这里,明明这几天他一直在我身边,什么时候竟然有空来高尔夫球场体验。
我本以为做到大法官职位的一定是老态龙钟的男人,意外的是,比我想象中年轻很多,而且,是女的。
“谢谢宗小姐提供的场地,我在这玩得很舒心,已经很久没有打高尔夫了。”
南涂至这么主动热情,倒是让我有些吃惊,堂堂的大法官竟然记得我的名字,算是荣幸吧,毕竟是来巴结的,我笑的也很开怀。
“南法官,很高兴认识你。”
凯尔特准备的很充足,看南涂至的态度显然对高尔夫情有独钟,三个人的气氛也很轻松。
“话不多说,宗小姐这次来找我一定是为宗老爷的事情,对吗?”
南涂至似乎很清楚我的来意,这倒是让我很意外,那她应该知道这不是小事,又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跟我见面。
“不用觉得意外,我在英国的时候受过凯尔特王子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