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母亲,以及关于我自己之前所受过的那些,到现在为止,已经知道且明白的差不多了。
我纵然现在再去恨谁,之前所经历过的那些事也都已经经历过了,创伤再难愈合也都已经愈合了。
人都说,所有的经历都是人生中的财富,那么给我带来苦难近乎折磨的经历,大约也算是我的财富吧,如果没有那些经历,我或许并不能有现在这么好。
往事如斯,终是不可追矣。
回到傅宅之后,我没有吃晚饭,在床上躺着,睡不着,也不想动。
想了许多,也想开了许多。我庆幸自己这次没有钻牛角尖,甚至连胸口堵气的那种不适感都没有,有可能是之前失明过一次我不敢再让自己生气,也许,所有的怨恨在我想泼茶水到管家脸上的时候都已经发泄出来了。
“你没吃饭,我就给你带上来了。”
傅明觉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的佣人手上捧着托盘,托盘里是几样我平时爱吃的点心和两样小菜一碗粥。
“病了?”傅明觉将手搭在我的额头上。
我不想跟他说什么,也不想让他担心我,便坐起来主动吃东西,东西做的不错,可我心情欠佳味同嚼蜡勉强吃了小半碗粥。
傅明觉在旁边看着一脸担忧的模样,许是知道我如此状态肯定是心里有什么事,又问了两三次,我只能借口说:“我今天去小雅家里打探消息,累到了,真的没什么事!”
“哦?打探什么消息?”
傅明净和宗正暗地里在一起的事情,我也是刚刚知道,想来傅明觉是不知道的,我拿不准他听到之后会不会去找傅明净问话,便支支吾吾不肯说。
“不肯说,那就是想让我惩罚你咯!”傅明觉坏坏地靠过来,伸手探过来在我腋下准备挠我痒痒。
“饶命!我交待我交待立刻就交待!”
我本就最怕傅明觉挠我痒痒,身体在他手下敏感的很,他这一番惩罚下来我怕是没有笑晕也要笑哭去了。
“那就快老实交待,你去宗小雅家里打探什么消息去了?”
“是帮明净打探消息去了,打探宗正的口味喜好,打探宗正喜欢不喜欢明净,顺便还蹭了个饭。”
“宗正?什么情况?”
我笑而不语,就着他的手把剩下的半碗粥吃完,他这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明净她喜欢宗正?喜欢上了那个毛头小子?他们俩真的好了?”傅明觉诧异道。
“是啊,你不知道啊?”我故意笑他,一副以为他早就知道的小表情。
“我不知道啊,明净这个丫头这种事怎么会告诉我。”
“说起来,他们两个的缘分倒是跟我们两个差不多,都是从小就认识的,你看他们两个怎么样?配不配?”
“他们两个小时候就认识?你快跟我讲讲。”
傅明觉在我身边躺下来,听我一点一点把明净和宗正的小故事讲出来,和我的感觉差不多,除了震惊还觉得缘分妙不可言。
“真是明净让你去打探消息的?”
“不然我闲的啊?没事儿跑去打听宗正的喜好,那是我弟弟,又不是我情人!”
“听你的意思,你现在还少一个情人了?”
“是啊,这么多年我都只守着你这一个男人了,想想多亏呀。”我故意笑说。
“亏了?觉得亏了?哪方面亏了?”傅明觉坏兮兮地把我搂进怀里,手放在我的腰下,蓄势待发。
“哪方面都亏,你倒是补偿我啊!”
总觉得之前我静默着没有发火也没有钻牛角尖,是真的没有生气没有在意什么,虚虚空空找不到什么发泄口,心思反转,不知怎的就像同傅明觉闹一闹。
傅明觉似乎被我撩丨拨到了,眼睛一亮,俯身在我嘴上亲了一口,而后问:“想了?”
我眨眨眼,反问道:“想什么呀?”
傅明觉的大手在我腰下猛地一捞,我的腰直接被他捞过去贴上了他的腰下,姿势暧昧,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小妖精,你说呢?”
傅明觉故意在我的耳边哈气,唤我‘小妖精’,我破天荒的配合着扭了一下腰,这无疑是在蹭火,我自己也知道。
倘若放在以前,我断然不会这么辣的配合他。
在床上,我大约属于保守传统型的,很少主动跟他怎么样,这破天荒的一次,倒是让傅明觉一下子来了精神翻身把我锁在他的身下。
放肆一回,我才知道,这种放肆也是可以排解胸中愤怒的。
没有再刻意的压抑自己,将心里埋着的那些苦楚都喊了出来。
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我,傅明觉也震惊了,事毕之后,他抱着我一脸欣喜地问:“小妖精,你今天怎么跟平时不太一样?受什么刺激了?”
我不悦反问:“你不喜欢吗?”
“当然喜欢,喜欢的不得了,以后请保持住,不要再压抑自己的天性!”
“天性?你是说我放荡不羁咯?”
“小妖精误会我,该当受罚!”
我咯咯笑着,在他的又一波情势攻击下缴械投降。
一夜发泄,第二天清早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不再闷着生自己的气,细心梳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所见的人,也该去见一见那个人了彻底了结往日的旧怨。
早饭的时候,我同傅明觉商量:“过几天,我想回锦城一趟,去一下福利院,想去看望一下院长阿姨,你跟我一起去吗?”
婆婆皱眉,拦了一句:“孩子还小,你不好外出吧?”
“妈,我就去两天,在锦城住一个晚上,去一下就回来了。”
婆婆还要说什么,傅明觉及时打断了话头,说:“我陪你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没去福利院看望小朋友了,刚好我还有公事要去一下杜聿明的公司,有一个新项目在那边做,我去视察一下。”
我点头应下:“那就看你的时间吧,我都可以,你什么时候去顺带捎带上我就可以了。”
听傅明觉这么一说,我的事瞬间变成了他的事,更何况还是公事,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