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淳于恽之所以会站在那里,完全是因为淳于翎说有往南疆派兵的相关事宜要同他商量。

却没料到,会目睹了这么一幕。

所以,他才会狠下心。

让淳于忻去金云寺好好过过苦日子,好好的磨磨性子。

至于在御花园里戚围浩家的那个女儿的丑事,他也同样有所耳闻。

不免迁怒了沈羽婷。

这么一点事都办不好,现下这么传出去简直是丢体面!

思及此,淳于恽不禁想到那晚在宴会第六个座位上发现的那个有问题的茶杯。

那个杯子,竟然是常年浸染了能让人失态的药。

第六个座位,正是梅瞿楠和黎儿坐的位置。

可是,他查了查,关于宴会场地上的摆位和酒水是由姜妃协助办的。

姜妃……姜佩玖……

淳于恽不禁有些头痛的捏了捏眉心。

还好黎儿没有中招。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那时场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只是这事儿,无论黎儿是否知情,加上那日花苑皇后的手脚,都该一并给黎儿一个交代才是。

不然,不止阿翎不会善罢甘休,就连自己也不会心安的。

那可是阿姒唯一的血脉啊……

…………

戚苓珊被罚跪佛堂。

没有预定期限。

说明在戚围浩未曾松口之前,她出来的日子遥遥无期。

失神的看着眼前的佛像。

阴冷潮湿的佛堂,不透气,在夏日里还闷热的很。

她穿着的还是宫宴那晚精心准备的衣服。

却早已皱巴的不成样子了,且上面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黑色污垢。

那精心梳起的发髻早已散乱的不成样子。

乱糟糟的发丝因着汗水贴服在额前。

周身也是黏黏腻腻的,令人作呕的感觉。

全身都在痛。就像将骨头全都拆开再重组一样的痛。

她知道,这是没吃那药的后果。

本就没有好全的伤再次复发。且来势汹汹,比之前还要迅猛。

戚苓珊一度以为,这样的疼痛会使她瘫痪。

可奇迹的是,她现在还能跪着。

门口传来一点点细微的动静在这寂静的佛堂却极为明显。

戚苓珊拖着病痛的身子几乎是爬着去到门边的。

锁链的长度可以让门推开一条缝隙,缝隙里,是银柳看向她心疼的眼神。

一日一夜滴水未进的嗓子干裂的似乎要冒出火来,她急切的问道,“药呢?药呢?”

银柳哆哆嗦嗦的将一个小纸包递进去,现在时辰还早,看守的婆子偷懒还没起来,“小姐,这是最后一包了。”

她眼中,只有那一个纸包。根本听不见银柳说了什么。

一把抢过,激烈的动作使她的手在门缝上擦出血痕来也不在意。

像是饿了许久的人看见美食一般,也顾不得要和着水服下,拆开后就这么极为渴望仰着头将那白色的粉末给抖入自己的嘴中。

“咳咳……咳咳……”干燥的粉末,嘴里已经干得没有一点唾液了。

那粉末进入喉咙后就这么卡着一团,不上不下的。

戚苓珊剧烈的咳了起来。

银柳见状似想起什么,赶忙从食盒里端出一个碗来,用汤匙舀起一勺,小心翼翼的从门缝里递进去,“小姐,快来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