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从洗手间走出,目光有些呆滞,心却在胸膛内剧烈的狂跳,好像一张嘴就能从嘴巴里跳出来。

“秦队和田法医果真有猫腻,都亲上了……“李珊回想着刚才那一幕,越想,越胆战心惊。

刚才她鬼使神差般跟着秦队来了法医工作的地方,亲眼看着队长走进解剖室,半天都没出来,她不敢离得太近,所以虽然听到了里面传来异样的声音却根本听不到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她想起解剖事侧面那个通风口便绕了过去,凭借着在警校学习的攀岩技巧爬了上去。

探着头往里看了一眼,没想到,恰好看到田蓉法医双臂搂着秦队的脖子,两人脸贴脸,嘴对嘴,好像在接吻!

李珊吓的手一哆嗦,一个打滑从上面掉了下来,摔的浑身差点散架,李珊连摔带吓早懵了,哪还有勇气爬上去再看,这一下摔的着实不轻,等她缓过来刚要走,忽然看见秦队走了出来,吓的她赶紧溜进了旁边的洗手间,半小时都没敢喘气。

万幸,她掉下来的动静虽然不小,可警局的隔音非常好,再加上里面的两个人过分投入,好像并没有察觉到她在外面,而且,队长刚才似乎也注意到她。

李珊忐忑不安,摸出手机给刘洋发个短信。

“队长呢?”

“刚回来,我看他脸色不太好,你别在玩了,赶紧回来!”

“知道了!”李珊迅速回复了条讯息,深吸一口气走出洗手间,快步往办公室走。

她压低了头一路小跑冲了回去,心里做贼似的忐忑不安。

虽然她只匆匆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听太清,但里面的两个人好像后来吵架了,具体吵的什么,她真没听清楚,反正田蓉的语调是在生气,秦队却非常愧疚。

真是,太……他妈的狗血了!

田法医竟和秦队在解剖室里上演了一出活色生香的激情戏,这要是让宓姐知道了,妈呀!

李珊心底哇凉哇凉的,以她对秦宓的了解,如果她把这件事说出来,秦宓的个性,绝对拍拍手卷铺盖卷走人了,到时候说不定连工作都得辞了,绝对分手决裂彻底拉黑啊,没得商量。

“李珊,省建的资料呢?”李珊正琢磨,耳畔忽然传来秦奕冷峻的嗓音。

吓的她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队长我什么都…..没做!”李姗差点秃噜出一句刚才什么都没看见,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对,赶紧改,一紧张还把舌头给咬破了,疼的她直龇牙。

“知道没做还不加紧!”秦奕声音透着怒气,“还有你们,该干嘛就该嘛去,局里限期破案,你们看着办!”

秦奕说完便转身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所有人面面相觑,队长这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发什么火!

“今儿这是怎么了?上头又给压力了?”有人努努嘴。

“别八卦了,该干嘛干嘛吧,这几个案子牵扯到好多市里的领导,挨骂都是轻的,弄不好,乌纱帽都保不住。”

“如此说来,还是咱们普通干警自在点儿,虽说不当官没实权,可也不担责任!”

人们议论了几句,各自忙碌开了。

李珊却如坐针毡,她搞不清楚队长刚才的话是若有所指,还是敲山震虎,这件事她到底要不要告诉宓姐啊。

说了,队长肯定饶不了她。

不说,又有点对不起宓姐。

哎,纠结死了。

……

田蓉睁开眼,躺着没动,身上阴冷的感觉逐渐消退,手背上丑陋的血管也已经平复恢复了正常。

屋内血腥之气散开,温度和气温都恢复了正常。

她缓缓坐了起来,竖起双腿,将头埋在膝盖上,双臂环住双肩。

脑海中,浮现出秦奕刚才的样子。

脸色沉郁,非常疏离,她从未见过他这样冰冷的眼神。

好像两个人之间隔着不是几步,而是万水千山。

“志刚……”田蓉慢慢吐出两个字,声音恢复了温润,可咽喉疼得却仿佛被撕裂了。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田蓉的声音柔的仿佛一缕青烟,她叹了口气,从解剖台上跳了下来。

清理血渍,从里到外换了套衣服,洗了脸,对着镜子化妆。

不多时,镜子里的人又变成了一副文静秀美的样子,安静美好,与世无争。

田蓉对着镜中的人,看了很久很久。

忽然笑了。

……

“安怡,我真的没事了,你就让我出去散散步吧,天天躺着,我身体都生锈了,回头该散架了!”

秦宓对着天花板,一脸生无可恋。

这几天,除了常规输液治疗,就是各种吃和睡,除了上厕所以外,安怡根本不让她下床,都快把她憋疯了。

“不行!”安怡麻利的剥着橘子皮。

头也不抬,“队长说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收好好养病,病人就要有个病人的样子,别给我唧唧歪歪的,想溜出去,没这个可能。”

“给,吃橘子!”

“太酸,不爱吃!”秦宓气的肝疼。

“那就吃香蕉,我刚买的,纯进口的小芭蕉,又甜又软。”安怡把橘子塞进嘴里,伸手从塑料袋里掰了一个香蕉。

“甜的也不爱吃!”

“那喝罐养胃多,有助消化!”

“消不掉,满肚子火。”

“那来管冰红茶,顺顺气。”

“……”秦宓翻了个白眼,这个安怡,还真是拿秦奕的话当圣旨了,二十四小时严格盯梢,哪儿都不让她去不说,还美其名曰为了她安心养病不被人打搅,把她的手机都没收了,还不许任何人探视。

真把她当犯人了啊!

……

“我跟你说宓姐,你也别和我置气,这都是秦队交待的,他的命令我可不敢违抗,那一脸凶神恶煞似的,谁敢不听话!”

见秦宓一脸抑郁气愤不平的模样,安怡还振振有词起来了。

“拿着鸡毛当令箭!”秦宓气不打一处来,“他让你没收我手机了?赶紧给我,天天躺着连个新闻都看不成,你是想憋死我啊!”

“看新闻行啊!喏……”安怡麻利的从背包中摸出个平板电脑递给秦宓,“随便看,各种新闻平台,直播,网站应有尽有,就是不许上微信和QQ。”

秦宓气了个倒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