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为了钱她还能怎么办?
她喝了满满一杯水,打起最后几分精神,凑到麦前软着嗓子开始念:嗯,老公今晚我准备了……
隔着一堵墙。
薄非霆坐在老旧的沙发上,慢慢扭过头看向墙壁。
这本来是一套房子,房东以前用板壁隔成两套出租,因为小区老旧面临拆迁的原因,愿意租进来的人渐少了,这半套房子一直空着。
由于是板壁隔开,所以隔音效果极差。那边有什么动静,这边全能听到。她洗衣服,走来走去,打电话,倒水,甚至洗澡上卫生间,全听得清。
现在她捏着嗓子一遍一遍地录广告,不难想像,这广告若真要放到网上,得有多少男人心尖尖里生痒。
但是薄非霆的脸色却有些黯寂。
那个成天虽然害怕他,却又喜欢追着他撒娇的小姑娘,她如今境况确实很不好。
他掐了烟,双手撑在膝上,放在一边的手机又开始响。
股东在等他开会。
从明天起,这一片的迁离工作将正式进入议程,这边会成为最有规模的AI汽车研究地。
陆沉星得搬家了。
他往后靠,一手抓起了手机,打通了陆沉星的电话。
陆沉星刚刚切进音乐,被手机铃声吓了一大跳。她飞快地摁掉录音键,拿起了手机。
这号码让她有些犹豫。
他就在隔壁,干吗还要打电话。
是想问她和沐磊的事?
与他有什么关系啊?
她的手指在红绿两个键上来回游移了几遍,最后把手机丢开,不接,也不接,任它去响。
过了一会儿,手机终于安静了。
咚咚……
墙被敲响了。
陆沉星又吓了一跳。
薄非霆能不能给她一条活路?
她冷着脸,抄起拖鞋往墙上回敲。
那边果然安静下来了。
所以啊,人就是不能软弱,管他对方有多强悍,你硬碰硬地怼回去,说不定对方先怂了。
“陆沉星开门。”还没高兴完,薄非霆直接敲门来了。
陆沉星呆坐了半晌,光着脚快步冲到了门边。
“薄大爷,你到底有完没完?那是我和你大姐薄宝瞳之间的事,你跑来干啥啊?怎么,打抱不平,申张正义啊?”她用力拉开门,仰着奶白的小脸,气冲冲地瞪他。
她穿的是什么衣服?
九元店买来的19块9一件的冰丝小睡裙,细细的带子挡不住她的胸,领口一直劈到了胸中间。裙摆短到盖不住她的臀。
里面什么也没有。
薄非霆的视线飞快地往下滑了一眼,又飞快地抬上来,盯住她依然泛红的眼睛。
“为什么不找别的工作?”他问。
陆沉星眉头微拧。
在她小时候,也是棋琴书画样样能行的,尤其是英语相当的流畅。可是薄大爷可能忘了年龄和学历在职场上有多重要,他更忘了厌恶她的薄家人在职场上给她设的关卡有多可怕。
她之所以能在电台生存下去,那是因为在出事之前她就拿到了电台的工作合同。
“薄先生是不是维护和平的事做多了?”她冷着脸,生硬地问他。
“明天,”薄非霆顿了顿,沉声道:“回去上学。”
上学?
拜托,她这几年一直在休学,年龄比同年级的超了不说,她还哪有钱去交学费?不工作她会饿死!
“学费我负担,搬去我那里住。”薄非霆又顿了顿,继续说道:“不商量,你执行。”
陆沉星挖了挖耳朵。
她没听错吧?
执行?
薄非霆真的是下命令当指挥久了,这说起话来还是维护正义的那一套!
“那个……”她唇角扬了扬,手指尖戳上了他的嘴唇。虽然指尖在发抖,但是阻止不了她现在想做这个动作。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指尖继续往上,停到了他的唇峰处。
他的嘴唇真好看,真软,真性感。
她真的很想亲亲他,再掐两下。
可是,忍住!
薄非霆会先掐死她。
“管着你。”薄非霆握住她的指尖,慢慢地往下摁。
“管着我?你又不是我爸。”陆沉星冷笑,“怎么,想当我干爸?你大姐会打死你。”
“你想叫我爸,我就应声。”薄非霆握紧她的手指,盯着她的深瞳里幽光闪动。
不知道为什么,陆沉星觉得这话听起来特别邪恶。
“不要脸。”她骂道。
薄非霆的双瞳眯了眯,握着她指尖的手掌心用了点力气。
陆沉星不骂了。
她抿紧唇,直楞楞地瞪着他。
士可杀,不可辱,叫爸爸是不可能的,那就叫哥哥好了。
“我手指疼……非霆哥哥。”她的嗓音软下去,求饶的速度比火箭还快。
“明天上学去。”薄非霆松开了她。
“我21了,还去上大二吗?大学能教我什么?我难道不比他们懂得更多?我现在已经是半知名的主持人了!你和我没关系,别干涉我的事。”陆沉星恼火地说道。
“录神油广告的知名主持人?”薄非霆唇角的弧度抿得有些戾气。
“呵,说得你有多高尚,你还不是在盯着我的胸看。”陆沉星抓着肩带往下扒。
原本只是想做做样子,示示威,可她最近又瘦了一圈,肩带直接从胳膊上往下落,一直垮到她的腰上……
全给他看到了!
陆沉星连眉毛都臊红了,她手忙脚乱地把睡衣往上拎,可拎得太用力,又差点把下边给露了出来。
“看,看,看……反正看过了……”她又急又羞又气,一手摁着睡裙,一手推着他的肩,把他用力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