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被砍断腿的两具男尸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杨宏与纪纲谈话之时,纪佟竟然拿着宝剑冲进大堂内,更是在杨宏不备之时,一剑刺中了杨宏。
就在宝剑刺进杨宏身体的一瞬间,整个纪府的大堂上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当中。
过了一会,纪纲的脸色大变,一巴掌抽在纪佟的脸上后,连忙大喊道:“来人,赶快将李郎中请过来!”
纪纲说完这番话,一步来到杨宏的面前,看向杨宏问道:“子忠,子忠!你没事吧?”
好在纪佟这个人不会武功,加上杨宏的反应够快。虽然是不备之下被纪佟刺了一剑,但杨宏还是在关键之时侧身避开了要害,只是让宝剑刺中了右边的胸膛上。
鲜血在滴答滴答顺着宝剑流了下来,杨宏强忍着剧痛摆了摆手回道:“无妨,没有刺进要害,只是皮外伤!纪叔不要叫外人来,我自己包扎下伤口就好了!”
对于杨宏的好意,纪纲自然是知道的。只见纪纲猛然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纪佟,随后又是一记耳光大骂道:“你这个畜生!你是想让咱们纪家都给你陪葬吗?还不给我跪下,感谢你杨大哥的恩情?”
纪佟一个公子哥,又怎么会体会杨宏的苦心。被自己父亲又打了一巴掌后,他倒是觉得十分委屈,一指杨宏之后,独自一人冲出了大堂。
“这个畜生!都是我这些年来太娇惯他了!子忠你快坐下,我来为你上药!”
搀扶着杨宏坐在椅子上后,纪纲拔出刺进杨宏胸口的宝剑后,脱去杨宏身上的官服。在伤口上敷上上好的金疮药后,简单的为杨宏处理了伤口。
等到一切都处理完之后,杨宏这才将官服穿上,看向纪纲说到:“纪叔你放心,今天事情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我是不会和纪佟计较的。
劳烦纪叔派人上我府上取一套崭新的官服来,我可不能这副样子离开纪府,否则会被有心之人看到的!”
听到杨宏的话,纪纲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吩咐人去取杨宏的官服后,看向杨宏轻声说道:“子忠,这些年纪叔确实对你有一些误会,这一次真的要感谢你了!
不过你一定要相信我,纪叔绝对没有让纪宣去索要银子,更不知道他们几个是被谁害死的。我敢以性命发誓,所说之话句句属实!”
在这种时候,纪纲所说的话自然全是真的,都是发肺腑之言。
略微沉思了片刻后,杨宏看向纪纲说道:“纪叔,看来这起案子并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我的心中大概有了方向,只是需要查找证据来证实。
朝堂上的变化,想必纪叔比谁都看的明白。汉王殿下已经大势已去,纪叔不要在他的身上耗费心神了。
还有纪叔,我劝你找一个机会上奏陛下,请求他恩准你告老还乡,只有这样,方能免去一场灾祸啊!”
杨宏话音落下,纪纲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叹了一口气道:“哎,胡霜那个丫头已经说过这些话,我又何尝不知道现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啊!
不过子忠你想过没有,就算我真的放弃权利,远离朝堂回到老家,但那些大臣会放过我吗?
一旦我回到家中之后,苦心经营的这些势力将会土崩瓦解,到时候朝堂上都是这些与我有怨的大臣,在他们的鼓动下,陛下怎么会放过我啊!
我知道你和胡霜的好意,只不过事到如今都已经晚了!子忠我只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希望陛下在惩处我之后,你能够保住我纪家的血脉,要让我纪家的香火传承下去啊!”
杨宏没有想到,纪纲其实早就想到了一切,现在已经是处在等死的状态了。
确实如纪纲所说,这些年来,纪纲杀害的忠臣太多,已经得罪了太多的大臣。
一旦纪纲告老还乡,必定会有言官或是大臣向皇帝进言,要求皇帝严惩纪纲。
事已至此,无论纪纲做什么,都摆脱不了这种命运,他只能奢望杨宏能够保护住他的子女罢了!
因为纪纲已经做好被处死的打算,这不禁让杨宏陷入了沉默当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见一名仆人走进大堂,向着二人施了一礼道:“老爷,这是从杨府取来的官服。门外有位自称叫凌久彤的锦衣卫,说是有要事请杨大人出府商量。”
接过仆人递来的官服,杨宏换好之后向着纪纲行了一礼道:“纪叔,我会加紧侦破此案,不会让人有机可乘的。
禄生来找我了,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我可能还会来您这查验线索,这次就先告辞了!”
通过纪佟的事情,让纪纲与杨宏的关系有所缓和。纪纲流露出真情,就似从前一般,想要拍一拍杨宏的肩膀,但伸出来的手最后还是收了回去,亲自送杨宏离开了纪府。
与纪府门外与纪纲拜别后,凌久彤这才急冲冲向杨宏禀告道:“大人,卑职是从应天府衙门过来的。大人快随我去秋雨街,那里又发生命案了!”
杨宏原本以为凌久彤是发现了新的线索,谁知道秋雨街那里又发生了命案。
杨宏不敢耽搁,强忍着剑伤带来的疼痛,翻身上马与凌久彤一同赶到了秋雨大街。
秋雨街位于京城的北部,是一条还算宽敞的街道。街道两侧开满了镖局,是京城当中镖局集中的地方。
穿过围观的百姓,杨宏与凌久彤进入了现场。只见两具尸体一东一西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分别被人斩断了左腿与右腿。
“我一直在担心,没想到这个嫌犯果然又杀人了。石府丞,是哪位百姓报的官,还请他过来说话。”
仔细的验看了一番尸体与现场后,杨宏站起身面色凝重的看向石磊吩咐道。
听到杨宏的话,石府丞连忙点了点头,随后让衙役带过一名体格健壮肤色黝黑的青年,来到了杨宏的面前。
“启禀大人,就是这位青年报的官。这位是锦衣卫指挥同知杨大人,你不要害怕,将你发现尸体的经过详细说来就好!”
听到石磊的话,那名青年看向杨宏行了一礼道:“大人,草民名叫铁柱,是对面镇威镖局的镖师。是草民第一个发现的尸体,然后去报的官。
大概是一个时辰以前,草民去隔壁街道的米店买米。走的时候还没有什么 ,谁知道等到草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两具尸体躺在这里了。”
听到铁柱的话,杨宏思考了一下后开口问道:“不知道你买米的店铺在哪里,从这里到米店来回大概需要多长的时间?”
见杨宏询问,铁柱不敢耽搁,侧着身子向远方一指道:“米店就在隔壁大街,以草民的脚力来说,一来一回大概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吧。”
顺着铁柱手指的方向,杨宏向远方眺望了一眼。而凌久彤则是不用杨宏吩咐,直接就前往米店,去验证铁柱的说词。
正如铁柱所言,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后,凌久彤就回来了。
看到凌久彤向自己点了点头,杨宏又看向铁柱询问道:“铁柱,这条大街上平时行人多不多。现在毕竟是大白天的,除了你以外,还有别的人发现这两具尸体吗?”
听到杨宏的话,铁柱摇了摇头回道:“大人有所不知,秋雨街两边开设的基本都是镖局。虽然是开门做生意的,但按照祖师爷立下的规矩,为了防止互探究竟,平时镖局里的人都不会在外面走动的。
而且刚刚过了端午节,生意不太多。最近大街上确实没有什么行人,所以只有草民发现了这两具尸体!”
铁柱说完话,一边的石府丞也解释道:“大人明鉴,正如铁柱所言。这片区域因为都是镖局,所以五城兵马司的官兵也很少到这里巡视,一般的百姓没有需要,也不会来到这里,所以行人是很少的。”
听到二人的回答,杨宏点了点,随后让凌久彤说道:“禄生你来记录。死者,两名男子。年龄大概四十岁左右。
与三起案子的死者不同,这两个人穿着的衣服很华丽,并不是仆人一般的衣服。
从面相上来看,二人并不是中原地区汉人的长相,倒有一些像西域那边人的模样。”
“第三,这两个人的身上布满了零散细微的伤口,显然是在临死前,强烈抵抗之下造成的创伤!”
还没等杨宏说完话,就听到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那声音,杨宏不禁微微一笑道:“王炯啊,你早就过来了吧。怎么样,可有什么发现不成?”
原来,那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宏的学生王炯。
只见王炯虽然精神头不错,但双眼却是布满血丝,脸色也比较疲惫,显然是最近一段时间太操劳的缘故。
见杨宏询问,王炯向杨宏行了一礼道:“启禀老师,我也是验完了纪宣等人的尸体后,跟随石府丞来到现场的。
这一次验尸发现的线索还算很多,有一些线索还是值得老师你推敲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到我们回到衙门之后在说如何?”
听到王炯的话,杨宏不禁扑哧一声笑道:“你小子还学会卖关子了。好,等到衙役们勘验完现场,做好记录之后,我们就回衙门。
不过你可得注意了,若是你发现的线索不能给我带来帮助的话,我可是要罚你和禄生学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