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兀地皱眉,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听力出现什么问题了。

中年男子适才可是说,除了烤全羊外,还有烤全羊?

我滞愣在座位上,整个人都作失措。

与此同时,胡老道几人的脸色也显难看无比,特别是慕青那里,更有一副雷霆大怒的趋势。

见势不妙,我连忙看向中年男子,笑道:“老板,你可真会开玩笑!”

闻言,中年男子的面色一沉,煞有其事地同我说:“我没跟你们开玩笑,你们想好吃什么了没有?”

我紧锁着眉头,之前我还只觉得这醉仙楼怪怪的,现在我才发现,不仅这楼古怪,这中年男子更加古怪。

沉寂之余,慕青那里兀地喝道:“你是不是存心找茬儿?”

说着,慕青顺势站了起来,那气势,只看上一眼,便让人心生寒意。

刘莹莹没有说话,整个人都很安静。

胡老道只凝沉着一张脸,仍旧没打算理顾的样子。

见状,我连忙挺身而立,心想着只是一顿晚饭而已,犯不着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青姨,烤全羊就烤全羊吧!”

说着,我朝慕青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宽下心来,不要动怒。

慕青气郁地瞪了中年男子一眼,这才缓缓坐下。

接着,我转目看向中年男子。

这一看,但见这中年男子竟显得自若如常,似乎对于慕青之前的态度一点也不来气。

我微微皱眉,越发觉得这中年男子有古怪。

稍以沉默,我含笑道:“老板,给我们上一只烤全羊吧!”

闻言,中年男子回望了望我,点头道:“好,两千!”

说完这话,中年男子举步离开。

起初时,我还没反应过来,可转念一想后,我顿时陷入到了惊愕中。

我看了看胡老道,说:“胡叔,刚刚老板可是说....一只烤全羊...两千?”

胡老道瞅了瞅我,沉声道:“是两千。”

“啊?”

我惊诧地叫出声来,整个人都不定安了。

“一只烤全羊要两千?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的情绪有些激动,大喝出声道。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慕青那里只鄙夷地白了我一眼,除此外竟连一个字都没说。

我愣住,心想着适才慕青这里还同老板驳辩个不停,怎么现在反倒是一句话都不说了?

紧接着,我将目光凝定在了刘莹莹身上,希望能听到她给点意见什么的。

刘莹莹朝我笑了笑,说:“小四,两千就两千吧!”

闻言,我兀地怔住,心想着刘莹莹的态度未免也转变得太快了吧?

这一只烤全羊就要两千,着实太过离谱了一些,要知道,一些平常人家,忙碌上整整一年,也就两三千的收入。

可这醉仙楼内,一只烤全羊就卖到了这个价。

“难道真的进黑店了?”

稍想了想后,我这般嘀咕着。

接下来,我越发笃定自己的这个猜测,同时我也明白了过来,这醉仙楼的客人之所以稀少无比,想来也是因为它黑店的名声在外,所以才少有人问津。

可转念一想,我又有些怀疑起来。

那中年男子适才说过,醉仙楼已经传承了一百多年,按理来说,这要是一家黑店的话,不应该存在这么长时间才是。

想来想去,我也想不明白,只觉得无论是醉仙楼,还是那中年男子,都很奇怪。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那一桌人,兀地传来一道嗤笑:“我说几位,你们要是吃不起醉仙楼的烤全羊,我看还是另觅他处吧!这地方,可不是你们该住的!”

说着,一个虎背熊腰长相粗犷的男子站了起来,顺势还朝着我们看来。

闻言,我兀地皱眉,这粗犷男子的话语听着有些让人不舒服。

还不等我说什么,慕青那里挺起身来,盯着那粗犷男子说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呢?不就是一只烤全羊吗?用得着在这里数落人吗?难道还担心我们付不起钱不是?”

听得慕青这话,那粗犷男子饶有兴致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没有再理顾什么,转而坐下身下,与同桌的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生快活的样子。

我愣在位置上,说不出为什么,心底无端地不安起来。

沉寂稍许,我看向久久都未发言的胡老道,说:“胡叔,平日里你话也不少,怎么今天就跟个哑巴似的?”

胡老道眉头一皱,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好些时候,他这才沉声说道:“小子,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愣了愣,被胡老道这话呛的有些不知所措。

“哎...”

我怅然叹息了一声:“我还以为我师父,是个顶天立地的人,却不想,遇见一群渣子就认怂了!”

闻言,胡老道的脸色倏变得难看至极。

与此同时,另外那一桌人也听到了我这话,顿时便有几人怒站了起来。

“小屁孩,你骂谁呢?有本事你再说说试试?”

适才那虎背熊腰的粗犷男子恶狠狠地盯着我喝道,他的身旁还站着两人,这两人长得很像,有点像双胞胎,差别在于这两人的左脸跟右脸上,各有一道斜斜的伤疤,看上去有些让人心惊。

除此外,还有三人坐着。

这三人中,有一个女的,样貌生得还算俏丽,此时正自若如常地吃着羊肉。

余下的两人,一个老头儿,一个中年男子。

老头儿的嘴角,挂着微笑,一看就给人一种城府极深的感觉,那中年男子的气质有些儒秀,此时正盯着我笑着。

将这六人打量了一番后,我这才开口应道:“谁欠骂,我就骂谁!你们凭什么贬低比人,难道自认为高人一等不成?”

说这话时,我显得理直气壮,丝毫不惧那几人的凶煞。

听我这般一说,那虎背熊腰的粗犷男咬牙切齿了一番,继而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

我倏地一愣,心底多少还是有些瘆意。

见状,刘莹莹跟慕青连忙起身到我跟前,别看刘莹莹与慕青是女流之辈,可知晓她们底细的人都明白,这两人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

让我感到诧异的是,胡老道那里仍旧无动于衷,只自顾地坐着喝茶,也不说话,更没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