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愣了半响,我回到了屋子中。
我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很是不宁。
这时,小鬼扎努西现身在了墙角处。
他一身碧幽幽的,看上去很是瘆人,好在的是我这里早已习惯。
沉默片刻,小鬼扎努西说道:“小四哥哥,他已经死了。”
“嗯?”
听得扎努西这话,我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地朝其看了过去。
“小鬼,你说谁已经死了?”
我怔怔地望着扎努西,这般问道。
扎努西顿了顿,回应我说:“还能有谁?那个小孩呗!”
“什么?”
我错愕出声,神情中满是不敢置信。
稍想了想,我顿时明白了过来,也想通了胡老道之前为何会说出那一番话。
原来,胡老道那里,早就知道那小孩已经死掉了。
想到这些,我的思绪更加的紊乱,心神也作不安起来。
滞定半响,我朝着扎努西看去,问道:“小鬼,你怎么知道的?”
扎努西愣了愣,这才说道:“我在那盗洞中,感受到了那小孩的死气。”
“你说的可是坟茔下面的那个盗洞?”
我诧异地问道,脸色很是难看。
扎努西点了点头,轻“嗯”了声:“没错,就是那个盗洞,胡道长应该也是在盗洞中感受到了那小孩的死气,所以才不愿继续去寻找!”
听得这话,我倏地皱起眉头来,前后也想通了很多事。
只是让我不明白的是,小孩怎么会死在那盗洞下面的?还有那一只白猫,它将我跟胡老道引诱到那里究竟又抱着何种目的?
想来想去,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把自己陷入到了一种迷蒙的境地中。
我猛地摇头晃脑了几下,思绪乱如麻。
“哎!”
好些时候,我长长叹息了一声,心中感慨万千。
原本我以为那小孩得以幸存,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谁曾想到,这才隔了一日光景,活生生的一个小孩子,竟然就与我们天各一方。
同时,我还想起了那红衣女人,想起了她在看小孩时那慈祥的目光。
思衬稍许,我心中越发感慨,忍不住地又怅然叹息了几声。
“或许,这一切都是命吧!”
我感叹说道,之后也没思虑太多,重新躺下,继而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
天气有些阴沉,有乌云稀稀疏疏地散落在天空之上。
我起身出了屋子,但见胡老道几人都已起来。
见得我后,梦雅凑了过来:“小四,等一会儿我们就要去那盗洞中了!”
梦雅显得很兴奋,兴奋中又带着些彷徨与失措。
我微微笑了笑,若是我没有去过燕王墓,断然也会与梦雅一样,对地底的世界充满好奇与向往。
但经历过燕王墓一行后,我这里着实是不想再下什么墓。
见我这般表情,梦雅稍地蹙眉,有些纳疑地说道:“小四,你怎么了?”
我怔了怔,缓过神来,道:“我没事,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闻言,梦雅的脸色倏地一沉。
沉寂片刻,她开口道:“放心吧小四,有胡叔跟刘姨在,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对此,我不置可否,墓中的事情向来都作诡变,没人敢说自己下了墓以后便一定安全。
就在这时,胡老道朝我们走了过来。
“小子,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收拾东西,弄好了后,我们就出发!等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我们也好赶去梵城!”
话至此处,胡老道稍顿了顿,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难道你小子不想早点见到你的心上人?”
说完这话后,胡老道头也不回地就走开了,只留下我跟梦雅愣在原地。
“心上人?”
好半响后,梦雅愣了愣,一脸莫名地朝我看来。
我尴尬笑了笑,也没与梦雅隐瞒什么,只说了一句话:“她叫百合!”
说着,我转身回到了房中,开始打整着自己的行装。
花费了些时间,我将一切都收拾妥当。
出了屋子后,胡老道几人已经在等我了。
“既然都弄好了,那我们便出发吧!”
胡老道扫视了一下我们,率先提步走了出去。
刘莹莹朝我笑了笑,示意我跟上后,便也举步离开。
我朝梦雅看了看,刚想着开口说点什么,却不想梦雅那里竟有些生疏地冲我微微笑了笑,而后便作不理不顾地朝胡老道跟刘莹莹追了上去。
“嗯?”
我微微皱眉,给人的感觉,梦雅好似跟我有些生分了。
“难道是因为她知道了百合的事情?”
我暗暗嘀咕道,接着猛地摇晃了几下脑袋,觉得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
这之后,我们一行人朝着帽儿山行径而去。
待得我们抵达帽儿山时,天空阴沉地可怕,原作稀疏的乌云已然浓重无比,厚叠叠地挤压在天空上,给人以压抑。
我举目看了看,心底很是不安。
这时,胡老道举步上前,将遮掩在盗洞外面的草丛搬开了来。
“我打头阵,小花跟梦雅走中间,小四你垫后!”
说完这话,胡老道也没拖沓什么,一个跃身,人已钻入到了盗洞之中。
刘莹莹稍顿了顿后,转而也进入到了盗洞里面。
“小四,你没事吧?”
梦雅瞅了我一眼,若有些不解地朝我问道。
闻言,我连从愣神中回转过来:“我没事,出发吧!”
说着,我朝梦雅笑了笑,示意她先行。
梦雅稍怔了一下,面带沉疑地进入了盗洞中。
我紧随在梦雅后面,也不知为何,当见得盗洞中的漆黑后,心底深处不由生出一股骇然来。
好在的是,一切都还顺利,我们从盗洞而下,行过渐宽的溶洞,来到了那一处暗河边。
定睛一看,只见暗河的旁边,陈放着一架羊皮筏子。
隔着些距离,都能闻到羊皮筏子上传来一股膻味。
按理说,平常的羊皮筏子在制作前,都会经过特殊处理,以出掉羊皮上的味道。
可胡老道跟刘莹莹制作的这个羊皮筏子却不是如此,倒不是因为两人粗心大意,而是我们所需要的正是羊皮上的味道。
“小四,怎么这么臭?”
梦雅捂着鼻子,若有些厌恶地表情。
还不待我开口,在旁的胡老道开口解释道:“梦雅,这暗河中不平静,我们需要羊皮上的味道来避及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