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将之前发生的事,简单地同我说了一遍,原来龙帮的人在城外拦住了百合所坐的车。

光天化日之下,龙帮之众竟公然带走了百合,猖獗之厉,可见一斑。

这之后,我同百合回到了棺材铺中。

许是太过疲乏,百合回去后不久,就在里屋的床上睡了过去。

看着百合安详的睡姿,我久久伫定。

“所谓的守护,想来也就如此吧!”

我暗暗感叹道,这才退了出去,让百合好好休息。

不多时,孙立来到了铺子中。

他一言不发,笔直而立,两目牢牢落定在我身上,眨也不眨。

我拿着块抹布,擦拭着棺木上的灰尘。

沉寂半响,我淡冷说道:“龙帮,没必要继续存在下去了,楚生我要活的。”

“明白。”

孙立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我伫定在门前,举目而视,哪里还见得孙立半分身影?

不多时,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天空晦暗而阴沉,但闪电却很明亮,宛若一条条银蛇穿梭在空中。

震耳欲聋的雷声,轰轰隆隆,好似要将一切东西都给震碎一般。

“哗哗...”

狂风咆哮着,大雨倾落着,使得人不由心生惊恐。

我在门前伫立了很久,直至风雨稍缓了些,方才入得铺子内。

这一日,县城注定多风雨。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风停了,雨歇了,

“小四,你在等什么?”

百合近身到我跟前,好奇地问道。

我只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回应百合什么,稍算了算时间,孙立那边也该传来消息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时间,孙立便出现在了棺材铺外。

他笔直而立着,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肃然的气势,只瞄了一眼,便让人生畏。

见得百合在场,孙立愣了愣,没有着急开口。

我笑了笑,道:“孙立,百合不是外人,有什么就直说吧!”

孙立点了点头,说:“按照上将者的吩咐,龙帮之众已尽数伏帖,一众高层,静候上将者发落!”

说完这话,孙立还对着我躬了躬身。

见状,百合微微蹙眉,在此之前她从未见过孙立,遑论孙立的措词言意皆让人惊骇。

“小四…”

百合瞅了我一眼,神情中除了莫名外,便只剩下惊诧。

我含笑看了看百合,道:“百合,我跟立哥出去办点事,你就待在铺子里。”

百合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又被其吞咽了回去。

此时,天已漆黑,风微凉。

我在孙立的引领下,来到了城外废弃的筒子楼里。

四下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萧条中带着一丝阴冷。

“上将者,你吩咐要活捉的人,就在楼上。”

孙立淡淡开口,举目看了看跟前的筒子楼。

这一栋筒子楼极为的破败,楼里面只依稀的亮着几点灯光,看上去昏黄不已。

我轻点了点头,稍顿了一下,这才举步朝着楼内走去。

“立哥,今日之事,可曾闹出人命?”

我一边走着一边问道,要知道龙帮的帮众很多,要在一天内就将这个传承百年的帮派给扳倒,不出点血很难办到。

孙立稍顿了顿,说:“虽未出及人命,不过龙帮的人重伤的很多。”

闻言,我长舒了口气,心想着重伤总好过没命,龙帮的人虽说为非作歹,但其生死却不该由我来掌控。

滞定稍许,我这才与孙立朝着楼上走去。

不多时,孙立带着我来到了一间房屋外面。

屋内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隐约可以听见痛苦呻吟声。

我征了怔,从兜里取出空明珠来,继而走到房内。

借助着空明珠的光亮,我能看见房内的角落中,有一人瘫软在地。

这人的身上,伤痕遍布,看上去触目惊心不已,正是龙帮的帮主楚生。

因为空明珠的诡奇,我能看到楚生,可楚生却看不到我。

听得动静,楚生微微抬头,他半眯着眼,整个人萎靡无比。

“谁…你到底…是谁?”

楚生气若游丝地问道。

我伫在原地,心中极为感慨。

谁曾想,昨日还威风凛凛的龙帮帮主,短短一日便沦落到这般下场?

静默半响,我开口道:“楚生,你可还记得徐凤?”

听我这般一说,楚风的脸色瞬间大变。

他骇愣愣地望着我所在,整个人惊恐万分。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徐凤的?”

楚风惊愕出声,浑身都止不住地瑟瑟发抖起来。

我冷冷一笑,说道:“我不仅知道徐凤,还知道是你害死了她。你以为自己改头换面,就能瞒天过海了?”

楚生摇头晃脑了起来,上下牙床抖动个不休,显是惶恐到了极致。

他蜷缩在角落中,嘴里呢喃个不停:“不…不…”

这时,孙立开口道:“上将者,这人该如何处置?”

我顿了顿,稍以思衬后,同孙立出了房间。

“立哥,你那里应该有办法,让孙立自己去自首吧?”

我看了看孙立,小声说道。

孙立怔了一下,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轻“嗯”了一声,而后又同孙立一道,去看了看关押在其他地方的龙帮之人。

按照孙立所说,这些人全都是龙帮的高层,司职不尽相同。

“如能将这些人,全都绳之以法的话,龙帮便也自行瓦解掉了。”

我寻思着,只要能让龙帮的这些高层伏法,那么龙帮便也名存实亡了。

而有孙立等阴兵的帮忙,很容易就能让这些人自行前去派出所,来个投案自首。

想到这里,我会意地笑了笑,刚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兀地看见,房内有一男子獐头鼠目地四顾看着。

这男子不作他别,正是前后几次到的棺材铺寻衅之人。

除此外,我昨日与他去见楚生时,在离开前还被其狂殴了一通。

“虽然我不是个记仇的人,但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暗暗嘀咕了几句,我提步朝着那男子走去。

听闻脚步声后,那男子显得惊恐无比,因为手脚被缚,他无法太过动弹,只惊恐万分地喝叫道:“你是谁?你想干嘛?”

我自不会回应男子什么,上前后二话不说,对着那男子就是一顿猛揍。

也不知打了多久,我都有些累了,那男子的声息也渐趋低沉,我这才摆手。

出了一口恶气后,我这才离开筒子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