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憋着气,见得那一块皮肉后,我一个没忍住泄了气。

霎时间,一股腐臭至极的气味扑鼻而来。

我“哇”地便作呕了起来,那气味,只闻上一闻,便让人难以忍受。

吐了好些时候,我的胃都被掏空了,整个人也作虚脱。

“小白,你这是在让我自己挖坑自己跳啊!”

我看了看在旁的小白,有气无力地说道。

小白冷不丁地瞪了我一眼,摇头晃脑了几下,竟是让我继续挖下去。

我连连摇头,道:“不挖了不挖了,再挖下去,我怕是会被臭死。”

小白一怔,继而便是躁动不安起来,来回蹦跶个不停。

它那模样,好似是在抗议我的不作为,且还带着些许的愤怒与不满。

我愣了半响,内心中的苦郁,只若江水凝汇,澎湃而汹涌。

“哎。”

我轻声叹了叹,又憋了一口气,这才冲将到前,继续刨了起来。

刨着刨着,我心神都作骇愣。

只因,那土坑中埋着的,竟是一具尸体。

我骇然不已,心都紧到嗓子眼,费了好一番气力,我将土坑中的那具尸体拉了出来。

尸体全身都作腐烂,不时地便能看见蛆虫在皮肉中翻滚蠕动着。

我捂住鼻子,胃里反酸不已,要不是已经没什么东西可吐,只怕我又得狂呕了。

“小白,你让我刨尸体干嘛?”

我有些埋怨,支支吾吾地嘀咕了一句。

小白怔了怔后,竟是凑身到了那尸体跟前。

它伫在尸体的头部位置,接着对我不停地使眼色。

我退居在一旁,那尸体的头颅与我背向,这也使得我看不清其脸庞。

“小白,你的意思可是,让我过来看看这尸体的脸?”

见我会意,小白连地点头。

我稍愣了一下,紧紧捂住鼻子,这才绕到了一旁,迎面而对着那尸体的脸庞。

可当我看见尸体的脸庞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不...怎么可能?”

我不由自主地放下手来,一脸的不可思议,哪怕恶臭扑鼻,我也作不理。

实在是眼前的一幕,太过让我震骇,震骇的我都忘却了臭味,整个人都若失神了一样。

虽说那尸体的脸庞上,烂出了许多的窟窿洞,不时还有蛆虫,从眼耳口鼻中蠕动攀爬,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一张脸庞,不正是蒋天林的脸吗?

“怎么会这样?”

我骇愣着,一脸不敢置信。

晚间的时候我还与蒋天林发生过争执,他怎么可能死在这里?而且看这尸体的腐烂程度,应是死去有些时候了。

我摇头晃脑了几下,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如果这尸体真是蒋天林的话,那么屋子里的人又是谁?”

我紧皱着眉头,思绪纷繁。

想着想着,我看了看小白,是它带着我来这里的,且是在我跟蒋天林起了争吵后。

“小白,院子里的蒋天林可是假的?”

迟疑半响,我这般问道。

闻言,小白点了点头。

我怔愣了住,心神都作恍惚起来。

这之后,我把蒋天林的尸首重新埋了,而后起身回到了院子中。

我没有声张,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也不知那假的蒋天林到底作何身份?”

我半躺在床上,思绪有些紊乱,这人能在我们这多人的眼皮底下把真的蒋天林给杀了,且还伪装得滴水不漏,想来定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

同时,我也极为好奇,这人如此大费周章,到底作何目的?

“眼下只有我跟军哥在这里,不宜跟他摊牌,看来只有等胡叔他们回来后,再做打算了。”

我这般思衬着,想着那人既然潜伏到了我们的身边,一定是做好了准备,我要是贸然行动的话,只怕会适得其反。

“他今晚做的那些菜肴,绝对不会是什么野味,难道后面我所看见的,是障眼法?”

因为确定了那人不是真的蒋天林,我这里的猜测也就大胆了起来。

“到底会是谁呢?”

我沉了沉眉,有那么一瞬,我的脑海中,倏地灵光一闪。

“难道,他是龙帮派来的人?”

在这之前,我们曾抓过四个盗取文物的人,这四人全都是龙帮的帮众,这不由得让我怀疑,此人会不会跟龙帮有什么关系?

除此外,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会盯上我们。

思衬了些时候,我长舒了口气,这才带着满心的疑虑睡了过去。

翌日,天有些阴沉,似一副大雨将至的样子。

我早早便起了床,可又无事可做,闲得我都有些心慌起来。

“啊!”

这时,周军的房中又传出了痛嚎声。

闻声后,我连忙冲到了周军的房间中,只见他躺在床上,一脸的萎靡不振,全身上下都为渗着密汗。

“军哥,你没事吧?”

我焦急地看着周军,昨天到今天,这已经是周军第三次发出痛叫声来。

周军虚弱地看了看我,而后又瞅了瞅他的腿,气若游丝地说道:“小四...痛...”

“恩?”

我眉头一皱,连地朝周军的腿部看去。

这一看,只见缠绕在他腿上的纱布,全被鲜血所浸红。

隐约间,我好似看见那纱布之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样。

“军哥,你忍一忍,我这就去给你拿药来换!”

说着,我连忙起身,可就在这时,蒋天林提着个药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小四,你去烧些热水来,阿军的伤口恐怕是感染了,我这里先给他处理一下。”

蒋天林看了看我,这般吩咐道。

我愣了愣,虽然明知这家伙是个冒牌货,可我还是强忍着要将他拆穿的念头。

见我迟迟不动,蒋天林眉头一皱,喝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去烧水?”

“哦!”

我应了一声,连连出了屋子,继而去厨房烧起水来。

这期间,我又听到周军发出了几声“惨叫”,有些担忧,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昨天我要为军哥换药,结果为蒋天林抢先了一步,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借着给军哥送饭,又去了军哥的房间....”

我一边烧着水,一边思衬着。

想着想着,我突地站起身来:“不对,他不是要为军哥换药,他是要害军哥!”

这般一想,我哪里还安耐得住?

刚要有所行动,便见蒋天林一脸笑意地朝我走了过来。

“我说小四,让你烧个水都慢吞吞的,我那边都帮阿军把药换好了,你这边还没把水烧好!”

蒋天林一边埋怨着,一边取来木盆,接着自顾从灶锅里舀了些水。

我没有回话,只觑眼看着蒋天林。

见我这般模样,蒋天林冷地一哼道:“怎么?说你两句都不行?”

说着,蒋天林端着木盆,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