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怔后,我转头朝着坐在桌前的彭三爷看去。

这一看,我整个人倏地愣住,因为彭三爷竟平白无故地消失不见了。

借着微弱的夜光,我四顾张望着,可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彭三爷的身影。

“这!!”

我惊愕不已,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彭三爷人怎么就不见了?而且还在我的眼底下。

接着,我缓缓提步,开始在房内小心翼翼地搜寻。

找了一圈后,我懵了,彻底懵了!

适才还在房内的彭三爷,此时竟不见了踪影。

“这彭三爷莫不是也贴了乾清隐身符?”

我暗暗嘀咕了一句,接着苦苦笑了笑,这都什么跟什么?

没敢想太多,我开始朝着门口走去,彭三爷的突然消失,让我感到极为不安。

毕竟,一个大活人在眼底下突然消失无踪,难免让人骇惧,我也不例外。

许是有些慌乱,我的衣角不小心挂到了一个架子上。

若不是我停下的及时,只怕整个架子都会被我给拉倒!

我长吁了口气,连忙去解缠在架子上的衣角。

就在这时,屋内的床榻后面,突有一片光亮闪来。

紧接着,整个屋子顿时被烛光给照亮。

我强忍着心中震骇,大气都不敢出,愣在架子旁,只若个泥塑木雕。

余光瞟掠下,我看见了彭三爷。

“这....”

我想不通,同时震惊不已,适才我也在屋里搜查了一遍,那床榻我也找过,根本没有人影。

而现在的情形是,彭三爷明明白白地打着烛火从床榻后走了出来。

这一刻,我只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因为整件事都透着古怪,让我苦思不解。

“彭三爷难道是个鬼?”

我苦涩一笑,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什么都往鬼怪身上靠?适才彭三爷打着烛光的时候,我也清晰地看见了他的影子。

鬼,是没有影子的!

此时,彭三爷将烛火放在桌上,他人则是坐了下来。

我所在的地方,正对着彭三爷,此时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彭三爷那沉郁的脸庞!

“许宝财这狗东西,还真是越来越贪心了!一直都是五五分账,现在他竟然要六四分账!”

彭三爷凿牙切齿了一番,口里吐出狠厉的话语。

“不过现在还不是收拾这老狗的时候,我得想办法从他那里弄来蛇食的配方,还有小丽那里,也不知许老狗留没留后手!”

彭三爷紧皱着眉头,接着长叹一声。

“蛇食配方?”我愣在一旁,一脸的迷惑不解。

迟疑半响后,我顺势将挂在架子上的衣角给取了下来。

此时,彭三爷仍旧坐在那里,那一脸的络腮胡,配上狰狞的表情,只道是凶相毕露。

我没敢想太多,悄悄舒了口气,这才小心翼翼地朝着房门走去。

不多时,我人已来到了房门处,接着我将门缓缓打开,一个跃动,人便出了房门。

房门被打开的这一幕,自是逃不过彭三爷的眼睛。

他整个人猛地一惊,接着快步走到屋外,四顾而视了一番后,彭三爷的神色显得疑惑不已。

“是风?”

彭三爷沉疑了一声,他那凝皱的眉头,都快挤出水来了。

迟定了好半响后,彭三爷这才回到屋里,顺势将房门给反锁了起来。

我站在一尊虎形雕像旁,深深呼吸了口气,回头一看,彭三爷屋里的灯已经熄灭了下来。

“彭三爷明明消失了,可后来怎么突然又出现了?”

“还有那蛇食配方又隐藏着什么?”

我怔愣不动,思绪纷飞。

想着想着,我突地明白了过来。

“彭三爷是床榻后走出来的,难道那里有密室?”

这个念头,飞快地在我脑海中浮掠,不多时,我已极为笃定,那床后面一定有机关密室。

我转了转身,思虑着要不要再去屋里查探一番?

纠结好半响后,我便决定再探一次,可就在我起身之际,远处的廊道中,有一道鬼鬼祟祟地身影落显在了我的视线中。

因为四周漆黑一片,我没能看清那人影的面貌,只能模糊地判断,那应该是个女人。

迟疑之下,我决定先去看看那鬼祟之人,等回来后,彭三爷说不得已经睡熟了,到时候再去看看那床榻后到底藏着什么诡秘。

这般一想后,我连忙加快了步伐。

不多时,我便尾随到了那鬼祟之人的身后。

让我惊诧的是,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彭三爷的女儿彭丽。

“都这么晚了,彭丽鬼鬼祟祟的要干嘛?”我躲在彭丽的身后,这般想着。

此时,彭丽的手中端着一个木盆,看其模样,好像是要去接水。

果不其然,彭丽从一口浅井中打来了一盆水,接着慌慌张张地端着木盆朝着自己的房里走去。

我紧跟在彭丽身后,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不一会儿,我跟在彭丽来到了她的房门前。

彭丽放下木盆,接着推开房门。

她没有忙着进屋,反是极为谨慎地左顾右盼了一番。

我提着胆子,趁着彭丽查探之际,溜到了房中,迎面的是一块照壁,我险些便是撞了上去。

这时,彭丽已端着木盆进了屋。

屋里漆黑一片,彭丽却轻车熟路地绕过了照壁,端着木盆走到了里屋。

我摸着黑,小心翼翼地走着。

只勉强能看见,彭丽此时正坐在床上。

“啊...啊...”

不多时,床边传来一阵轻微的痛吟声,我定眼看去,模模糊糊中,可以看见彭丽好像在捣鼓着什么。

我紧了紧心神,心想着得走进一点,这样才能看得清楚。

脚步,慢慢移动!

我离彭丽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还不待我靠的更近,迎面突有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味袭来。

我顿了顿,紧皱着眉头。

此时,我能清晰地听见彭丽在痛苦的吟叫着。

叫声很小,且还夹着一阵咬牙切齿声。

“她在干嘛?”我愣着不动,心想着这彭丽究竟在干嘛?竟这么的痛苦?

没想太多,我连忙移动脚步,要想上前去看个究竟。

刚走没两步,又是一阵怪声传来。

这声音,就像是一块布被突然撕开一样,有些刺耳,让人的耳膜极为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