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部长定完之后,马副部长先找到了黄洁,说是这次学习你也可以参加,梁部长已经定你为重点培养的年轻女干部,参加这种会就是天经地义,你可要珍惜这次机会哟?
黄洁心中划圈,没敢答应,又到梁部长处请示,梁玉红也说这段时间看你太累了,让你出去放松一下,部里的其它人想去我还没同意,你就陪陪马部长,费用全是部里报销。
黄洁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下来,到了出发的前一天,正在家收拾旅游用品,却接了于文才的一个电话。黄洁还以为市里的学习活动又有新指示了,没想到是赵易要串组或者想回县里。黄洁又问了一遍于文才赵易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文才又说赵易说是孩子小,没时间写材料,想要找个轻松的小组。
黄洁鼻子都要气歪了,赵易的孩子都已经百天了,家里还有保姆,你回家能干什么啊?一定是又不想干了,难道真想回县里?现在陈卫国在县里的公路工程已经开始了,难道还想回去包工程捞钱,你都已经惹了那么大的祸了回去不是没事找事吗?千万不能让他回去,忙问道于文才是什么意思?
于文才笑说这是你的小表弟,我得听黄大主任的指示啊?黄洁只好低三下四地再求人,说赵易的孩子确实小,老婆在医院上班照顾不过来,确实是实际情况,你就照顾他一下,给他偷摸串个组,就不用打扰委员会的主任了,我现在有事要去南方开会,等我回来给你带点纪念品并请你吃饭。
于文才用这点小屁事卖了好大的一个人情,心满意足地答应着撂了电话,找到赵易说已经跟领导请示了,你可以去后勤组了,现在就可以去报到,我已经组长打招呼了。
赵易千恩万谢地说要请于文才吃饭,于文才却拒绝了,心想你大表姐那个大美女的饭局还等着我呢。
黄洁撂了电话却怒气冲冲,自从在省城跟赵易分手,到现在三个多月了他一次也没来过,只在几次学习动员会上见过两回,自己虽然假装冰冷但心里伸出个小巴掌想让他主动跟自己说话,但他木头疙瘩似的一个屁也没有。现在又搞了这么一出乱事,难道你不知道这要是传到市领导那里就是学习态度不端正?随便给你扣个帽子政治生命就结束了,真是操死心了?
黄洁捏着手机调出了赵易的电话号码,想了半天还是放下了。赵易不会笨到犯这种简单错误的程度,也许他确实是心死了,对官场这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肮脏之地不感兴趣了,也许他跟郑秀又闹掰了,或者省城的那两只妖精又开始勾火,想把他从官场拉出去?不会,郑秀一直在家还没上班,而陈如和林雪正在为发大财焦头烂额。
赵易一次也没去省城,陈如说他跟谁也不怎么联系了,赵易到底想要干什么呢?爱干什么干什么吧?如果是块烂泥永远也扶不上墙,自己是白操了心,恨死我了,收拾东西,明天还要陪马副部长那个老东西去南方开会旅游呢,自己得注意点,那个老家伙已经借机占自己好几次便宜了,但也只能是给他点小甜头,想要占大便宜就是做梦,如果想早点死就试试。
黄洁收拾东西陪副部长去南方旅游了,赵易串到了后勤组,这下终于无所事事了,现在已经是学习运行末期,如果不开会或者上面不来领导,后勤组根本就没什么可干的,组内的人员全是服务员、卫生员和汽车司机,只有赵易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说不清是不是领导的人物。当然,工作时间很宽裕,每天报个到,来不来都行。
赵易于是天天按时按点往家跑,郑秀却迷糊了,心想你原来忙得没黑天没白夜的,现在怎么有时间回家看孩子了?赵易只好说自己串到后勤组了,去不去都行。
郑秀也是无可奈何,自己要是不求上进谁也没办法,反正也不想让他当官了,干什么都无所谓了。
但郑秀却要上班了,从年前病假到现在基本上半年多没上班了,产假从未生产前就休,再不去上班也说不过去了。于是,赵正百天之后郑秀到医院报到,郑秀早已经被安排到了行政科,去了之后发现不是科是处,下面还有组织、宣传、保卫、安检、卫生、妇联等科室。郑秀被分配到了组织宣传科,暂时当一个行政小干部,这个科室属于医院党委的一部分,主要的职责就是开会学习政策传达精神,做好党员组织管理。因为郑秀正在哺乳期,工作上也没什么可交待给她的。郑秀就在医院家里两头跑,工作上暂时闹了个轻闲。
转眼到了七月份,天气正热,政治学习活动暂时告一段落,经过验收完全合格,办公室解散。但并没有真正的结束,还要等待上面的进一步指示,必须留一个临时办公室继续收发上面的文件,传达个会议什么的,说白了就是留守的。
赵易原以为自己也该回家了,没想到于文才找他谈话,说是你串动小组上面的领导不太满意,这次留守的人员又定了你,这是一个立功赎罪的好机会,你可要珍惜哟?
赵易都要气吐血了,学习活动一结束还留什么办公室啊?过几天领导一忙,能不能想起有这回事都不一定,自己在这不是干呆吗?
但于文才最后一句话说的很重,这是组织的决定,赵易咽了一口气一句话没说,想再吃这碗饭就必须得听组织的。
学习小组的全体成员最后在党校的食堂庆祝了一把,赵易也跟着去喝酒,市级领导敬了一杯酒意思一下就走了,只剩下工作人员一直喝到了十点多钟。
赵易突然发现平时跟自己关系不好的人突然都变成了酒友,使了坏心眼,基本上将所有认识的人全都喝多了,众人都大着舌头喷着胃酸说还是县级领导能喝,然后都被送回家去了,而赵易也喝多了直接就在办公室睡了。
第二天,赵易清醒过来,才发现留守办公室就剩下五个人,一个服务员,一个打扫卫生的,一个司机,一个电脑打字员,再有一个就是自己。而自己其实是个材料收发员,就是呆坐着等电话。
赵易不仅长叹一声,自己其实是个看大门的,一个副科级的挂职县领导在党校的一个破办公室里领着四个工人在看大门,这人生也太他妈的灰暗了?
赵易不仅又想起了黄洁,昨天的庆功会上根本没看见她,听说又陪领导去南方开会了,这个组织部门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怎么年年、月月、天天开会呢?
从此后,赵易成了真正的干闲,每天上班点卯之后就是领着这四个人打扑克玩电脑游戏,打累了就骑着自行车锻炼身体或者去江边钓鱼,后来还去体育馆参加了一个散打培训班,赵易到不是想练什么散打,只是想找个方式发泄一下。
结果,教练发现赵易非常适合散打这个职业,胆、力、技术进步的非常快,不到一个月就可以与教练对战了,只是赵易不愿意用护具,经常被打的鼻青脸肿。
而郑秀工作却忙了起来,为了方便郑秀送奶,赵易把桑塔纳让给了郑秀,自己上下班只骑自行车。但郑秀忙来忙去的经常不能正点回家吃饭,原来郑秀被院里提拔了个团副书记兼宣传委员,几乎天天都开会,而各级领导检查相互交流更是天天都有。
郑秀做为一个党委成员也得经常做陪,幸好给孩子送奶,不能喝酒,但也经常陪领导去唱歌跳舞等娱乐活动。
每当郑秀回来晚的时候,赵易闻着郑秀身上的烟酒味越来越生火,没想到郑秀也进了官圈,开始了宦海靡乱的生活。
郑秀看着赵易拉长着脸也是一个劲儿地说小话,说这都是工作需要,你也在官场也知道的,有的时候真的是逃无可逃,而赵易的脸越来越长。
终于有一天,晚上十一点多郑秀还没回家,赵易见保姆哄睡了孩子就坐在楼下等着郑秀,却发现是一个中年男人开着自己的桑塔纳将郑秀送了回来,将车开到楼下下车,跟郑秀嬉皮笑脸地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而郑秀却像是喝多了摇摇摆摆地上楼。
赵易在暗处看了个清楚,一股怒火上脑,却没发做,等到郑秀上楼了等了片刻才坐电梯上楼。
赵易用钥匙开门进房间,郑秀已经换完了衣服正坐在沙发上喘粗气,见赵易回来了屏住呼吸,但无论如何也挡不住酒味,只好淡然一笑说今天陪领导去歌厅唱歌,回来晚点,孩子饿没?
赵易冷冷地说道:“指望你孩子早饿死了,我已经喂完了。”
郑秀心中有鬼,见赵易面色不善又一笑说那我去看看孩子睡学睡好,说完起身就要往保姆室走,赵易一把抓住郑秀的睡衣像扔鸡一样把郑秀扔到沙发上。
郑秀看着赵易喷火的眼神忙问道:“你要干什么?”
赵易又冷笑说:“干什么?我还要问你干什么呢?”说完又一把拎起郑秀进了卧室,将郑秀扔到太子大床上并随手关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