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棍子是她从自家地下室找到的,很结实,笔直,还沾着自己养父母的血。
现在,克拉文知道为什么暗室的位置如此隐秘——完全是因为作为暗室的主人,必须需要一个安全而又无人知晓的仓库或者暂住点。
卡瑞娜,当初那对夫妇捡来的女孩,他们遭遇了同行的报复,因为他们的擅自退出,有很多事情都差点暴露在官方的视野中,他们甚至还有过去现身解密黑手党内部情况的节目。
这样的行为,若不是因为他们后来一直在其他国家旅游,恐怕早就已经惨遭毒手了,哪还能等到他们的儿子与养女长大?
那时的报复,克拉文也在,所以他也清楚都知道,在黑吃黑的过程中,留下了尾巴会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情。
克拉文的想法并不是无的放矢,卡瑞娜的计划就是靠着这几个突然出现的合作盟友,将那些曾经欺辱过自己的家伙们通数解决,一个接着一个,不留后手。
而且,他们的所作所为,也让杨洛表明了自己愤怒的意思。
很正常,杨洛在克拉文的记忆中看见了他还有他的“团队”经手的各种绑架与杀人案件,还有强迫女性进行皮肉生意。
而作为针对对象的,大多还都是在校的留学生,只不过并不只有华夏的,还有亚洲其他的小国。
倒不如说,华夏的女性留学生只是“凑巧”被带走,后来发现原来不是目标国家留学生时,也只能破罐破摔的带走,一同明码标价的售出了。
因为华夏的国际影响力已经与科玛瑞丽不相上下,甚至被科玛瑞丽当做了“新冷战”的对象。
在这样的国际背景下,任见不得光的人有着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没人撑腰的情况下,动华夏的留学生。
一旦她们的失踪人数达到了某个临界点,且不说来自华夏的压力,就算是本地政府,也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对见不得光的大佬们施压。
就算要犯案,也不能动未成年和外国游客或者留学生,这是避免麻烦的最佳方式。
然而,因为总有些有权有势的华尔街大佬太过悠闲或者是觉得日常生活无聊透顶想要找些乐子,他们也会动用自己的手段搞几个东方玩具来玩玩,玩腻了就再丢到红灯区,让那些号称坚毅的华夏人自生自灭。
在科玛瑞丽的合法红灯区,也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干净”。
毒品与枪支泛滥是最大的问题,所以,杨洛也没有多少信心能够将受害者全部带离那种可怕的地狱。
但没有幸存者,至少也要讲地狱中的恶魔全数清除。
你们不是喜欢在周末忏悔吗?好啊,我送你们去见你们的上帝吧?
这已经算是与卡瑞娜达成了合作共识,既然如此,杨洛自然不会再藏私的,将从克拉文脑海中获取的信息,全数分享了出来。
通过卡瑞娜暗中牵出的线路,实际上已经完全可以达到找到那些施暴者的目的了。
距离任务的开始,还有七天……
一个星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杨洛并不担心自己没有办法达成自己的目标。
因为,在拥有类似的窥探人心的能力帮助下,想要解决这些问题,实在太简单了。
而且,在克拉文的记忆中,那个华人地下,似乎也在尽心与类似的事情,虽然并没有真正公布出来,但他们也有暗中协助政府,就失踪的留学生进行搜索。
钱和声望是一回事,还有的,就是科玛瑞丽这种移民国家所不能理解的血脉之亲。
也许两波人都在华夏时,会是互相瞧不起看不惯的两个群体,但到了外国,哪怕是见不得光上的华人,也依旧会在寻找失踪学生上,出一份力。
当然,仅限华夏的留学生。
他们也很忙,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关心别国的受害者。
但仅凭这一点,就已经让杨洛有了去与他们寻求共赢合作的想法。
毕竟,科研小队剩余的全体成员,也都是华人,想必,在情怀与实实在在的金钱作用下,他们应该会做出相对应的配合吧?
“就因为大家都是华夏人,你就希望我出面帮忙?你以为我们是做什么的?善堂?我们当然有帮助他们,不够那是为了名声,你能给我什么?锦旗吗?”
邢建英是地地道道的华夏人,甚至家乡还是羊粤,这让他在听见平安宁那带着翘舌轻音的粤式普通话时,还稍微愣了下。
毕竟,来地下谈生意,没几个人会带着孩子来的。
何况还是这种稚气未脱的学生样子。
他们都知道黑蛇帮从不打温情牌,也不吃这一套。
那这个家伙想干嘛?还失踪留学生?老子只是看他们有梦没圆就被绑架很倒霉而已,你因为是发善心?放屁!
那些女大学生还有男大学生哪个被老子救出来之后不是感恩戴德,还在我手下的商铺里工作。
他们以为自己在帮他们?那叫压榨剩余价值!华夏人,特别是南方的华夏人都会做生意,老子也是南方出来的,就算是没什么文化,那做个坏人头头也要把地区传统发扬光大嘛!
“出面帮忙?你可能听错了我的请求,我的意思是,让你压住见不得光其他人的动作。当然,压不住也没事,毕竟我的目的主要是那些孩子,如果压不住的话,我这也有人能解决问题。”
杨洛根本没有什么卑躬屈膝求人帮忙的意思,他看着坐在红木椅子上的邢建英,故意说道:“梨花木的?华夏运来的家具?”
“不识货。那你带着小子来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杨洛拍了一下看上去有些害怕的平安宁,好笑道:“这小子没怎么见过世面,我带他出来多长长见识。毕竟他现在也不是学生了,总得有点一技之长。”
“丢!总没听过哽个要求撒!”邢建英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离开椅子,从背后捏住平安宁的肩膀,发力攥了两下:“細路仔,这条路不好行嘎!”
“我知道……”
平安宁下意识的加固了肩膀上的肌肉与骨骼,邢建英瞬间就感觉手下触感不同的惊讶道:“嗨呀?这是什么感觉?”
看了片刻,突然抬头向杨洛正色道:“你那里也有这样的人?你知道多少有关零号病人的事情?还有,你应该是军人,告诉我,我家乡那难道到处都是零号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