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焦急极了，可表面上还是那样面不改色。苏念深知这事千万不能急。

也不知道z集团的人又和李启明说了些什么，过了约摸有二十来分钟左右，他们两个才起身，各自离开。

苏念看着他们的背景在门口消失，她觉得跟着李启明可能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而且还有可能被发现。她权衡了利弊，决定还是跟着z集团。

z集团一出门，就坐上了自己的车。黑漆漆的车身就跟他们一样，充满着神秘。车牌号看着没什么特别，但是苏念知道，这车牌号十之八九应该是挂牌的，尽管如此，她还是记下了号码，希望自己之后能调查出什么。

苏念开着车，她刻意保持着车距，离z最近的时候，也隔着三四辆车。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z集团的车在一片犹如迷宫一样的地方兜兜转转了一会儿，就不见了。

苏念有些不敢相信，她又开过好几遍，才下车，跑出去。

空无人烟的地方，她只觉得难过。苏念此刻都有些痛恨自己的无力，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跟踪，为什么她就是做不好？

突然，她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看到了那辆车。然而车上空无一人，想也知道，神出鬼没的z集团总是谨慎行事。为了避免被跟踪，有时候他们会半道上换一辆车。

“啪！”

苏念的拳头狠狠地打向窗户上，白白的手红了一大片，她却不觉得疼。

突然，她又快步走到某个地方，却听见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嗯，嗯……是的，我们已经和他谈过了，他想……”

熟悉的声音让苏念立刻认出，是刚刚和李启明谈话的那个男人！

苏念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却无意中踢到了后面的易拉罐。

空挡的箱子里，易拉罐清脆的声音，是多么突兀。

“是谁！”那个男人听到了本不应该发出的声音，立马警惕起来。

他抬起头：“有人在偷听！”

苏念只觉得不好，对方带了好几个保镖，论武力，她是打不过他们的。可是现在这种危急时刻，她也只能放手一搏。

苏念深呼吸一口气，最坏的结果，不也就是一个“死”吗？

然而有人，却拉住了她的手，轻轻把她拉到一边去。

那几个保镖来到易拉罐的地方，转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人。

“吱吱吱。”几只老鼠突然窜了出来。

那个男人看到老鼠，松下来一口气：“什么嘛，原来是老鼠而已。我还以为有人跟踪我们。”

他又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不对，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然而，巷子的另一边。

“是谁！”苏念狠狠咬了那个人的手腕一口。

男人吃痛喊出了一声，这才放开苏念。

苏念转头，却发现是夏尧。

“夏尧？”她试探着问道。

夏尧看着手腕被苏念咬出来的口子，无奈地点了点头。

“怎么是你？”苏念问道。

然而夏尧却说道：“先别问我怎么在这里，倒是你，怎么跟上了z？”

夏尧的语气有点冲：“还好我后来觉得给你地址还是不妥，就到了酒吧。谁知却看见你跟着z！”

他的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情：“念念，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要是我刚刚没有拉走你，你现在……”

苏念知道夏尧说的都是实话，她没有回应，只是轻声道：“夏尧，越彬他……没死。”

“怎么会？”夏尧惊讶极了，“越彬明明……被亲手杀了。”

说着，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虽然是有苦衷的，可是提到越彬，夏尧还是抱有一种歉意。

“我刚刚听李启明说，他们要处决越彬！”苏念把自己听到的都说了出来，她激动极了，“相信我，夏尧！越彬一定还活着，我们得去救他！”

夏尧却摇了摇头，他苦笑道：“不可能的，念念。越彬他肯定死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怕死不想救他吗？”苏念有些不可置信。

夏尧叹了口气，道：“我确认过越彬那时候已经停止了呼吸了，而且我后来得知，z他们是想利用越彬的尸体做人体实验，他不可能还活着。”

他的脸上，有一种落寞的表情。

“接受事实吧，念念，”夏尧低声轻喃，“越彬已经死了。人死不可能复活。”

“不可能！”听到昔日同伴不仅惨死，尸体还被人这样侮辱，苏念想当然地不想相信，“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说？”

“念念，”夏尧轻轻喊着她的名字，他的眼里，尽是深情，“我现在还不能把所有的都告诉你。我有我的苦衷。”

“我是个傻子，越彬也是。越彬那时候就有了牺牲的准备了。”

他苦笑着说道。

“他的死，是为了保全一个人啊。”

“我们都是傻子。”

夏尧的话，一直在苏念的耳畔响起。

苏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在自己的家了。

苏念只觉得好累，这些天为了调差一直没休息，再加上今天的打击，一切疲倦都涌了上来。她感觉身体沉重的，像是灌了铅一般。她躺在床上，睡意涌了上来。

她睡着了。

“夏哥，苏姐，快过来，”越彬笑着跟他们说，“看，我发现他们了！”

“做的不错，”夏尧夸赞道，“这次你的功劳可大了！”

“那可不！”夏尧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

他的脸上，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

“小彬，你可别飘，”苏念心情也好极了，她笑着打趣道，“万一我们还要救你，你可不是丢了人了？”

“诶，苏姐，你就别再咒我了，”越彬挠了挠头，不满道，“看情况，他们人数不多，我们应该也不用叫外援了吧。”

“嗯是的，不过还是小心为妙，说不定他们还有别人帮忙。”夏尧拿起望远镜，看了一下不远处的嫌疑人，提醒道。

“放心吧，我之前调查过了，他们就那几个人而已，不会有事的。”越彬打着包票。

三个人看了看对方，点了点头。他们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然而，下一秒，原本还笑嘻嘻的两个人，脸上却突然崩塌。

“念念，念念，救我……”夏尧整个人躺在地上，鲜血流满了他的全身，他的一只眼睛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