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零几年,买房的热潮,当时的楼房还不是那么的多,许多人在房子刚搭建好的时候便过来问了,准备接着拆房的他们被国家下了命令,不允许再建下去,但是却没有将这两排楼房归为违章建筑。
和光路的房价便这么被炒了起来。
许云懿的家就在和光路旁边,借着热度建起来的一个小区,所见的风景和和光路的楼是一样的,落地窗要小些。
在苏蕉了解到这个的时候,她便开始思考起了许云懿的家境,许云懿在那边带着一次性手套,试图从现场找到一些东西,但是看他的表情,怕是没有发现。
许云懿在那里对着阳光查看他发现的一个玻璃碎片,严谨而认真,像是人为塑造的鼻梁,紧抿的嘴唇,许云懿的眼睛应该是有些怕光,所以平时都是合上了一些,正是因为这个许多新人才对许云懿有了惧怕之感,苏蕉曾看过许云懿大睁着眼的时候,黑色的瞳孔迎着月光,让苏蕉面上一红,许云懿似乎把所有的慌乱都献给了苏蕉,他大睁着眼睛红着脸,喘气的样子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嘴唇上泛着一些亮光,带着一些色.情感,而平时的他站在那里,又宛如一座不可侵犯的神邸,严肃,庄重,是重案组的组长,肩负着许多人的生命。
苏蕉想到此处,面上一红,不准备再去思考关于许云懿的事情,许云懿在叫她过去,并不是现场不够细心,而是关于现场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旁边的住户都走访了么,当时时间比较早,但是中间隔着一天的时间,再加上初步断定的抛尸时间是下午,那么肯定会有人见过这具尸体,不是没看到,而是不愿说,他们肯定不愿意和这种杀人案子牵扯上关系,你们多走访,多问问,这一片的住户年纪大多在中年以上了,说话耐心点。”
许云懿拍了拍刑昭的肩膀,意思是将这个工作交给他了,而他自己则是回到了警局继续泡在法医室里,试图从尸体上发现出什么。
苏蕉则是回了家,今天的视线像是故意给她提了一个醒,为了让她意识到有人正想要杀死她。
可这是为什么呢。
明明有那么多次出手机会,但是警局里的那个内奸并没有出手,甚至没有将自己的存在隐藏起来。
为什么那么直接的仇视她,而不是直接对她下手呢?若是在警局内部寻找机会,苏蕉其实很容易就会被杀死,在茶水里下毒,直接开枪,或者背后对苏蕉捅一刀子。
苏蕉得出来了一个结论。
其实这个结论很容易得出来,同时也让人背后一冷,因为警局里有两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一边用着这样的眼神提醒她是因为盯上苏蕉的是两批人,一批想要杀死她,但是另外一批留着她还有些用,苏蕉洗过澡擦着头发,将自己的这个猜测记在了本子上。
苏蕉看着那个本子,笑了,没想到自己这条命竟然这么受欢迎。
她准备去案发现场看看,不告诉许云懿他们,自己一个人去,这次的案件不像以往,都是突发的事件,这次更像是有预谋的,许云懿虽然没说,但是他明显也察觉到了,虽然凶手抛出的尸体死亡是在三天前,但是由于近几个月都没有相关的失踪报警,那么除了苏蕉说的那几种可能,便还有一种可能。
死者是被监禁的,由于失踪时间太长,很有可能是几个月前的失踪案子,但是死者的四肢健全,没有任何受到殴打捆绑的痕迹,所以这个可能性不大。
这个死者是如此,但是下一个死者呢?下一个死者被他们发现之后会不会就是全身都是殴打的痕迹,被监禁,甚至被性侵?
这是个大案子,查案难度绝对不低于她所参与的许云懿手中的案子里的任意一个。
凶手有可能是老师,学生,教授,留学回来的海归,医生,护士,虽然涉及到医术这一类,听起来选择很少,细数下来倒有也很多种。
苏蕉伴着夜色向案发现场走去,她蹲在角落里,手中举着一个高亮的手电筒,四处照着,这片地面很干净,因为这一片是矮房区,再加上大家将目光都放在了和平路主路两旁的楼房上,便疏忽了后面的平房。
这里甚至没有监控,人也很少,现在临近冬天,又没有来写生的美术学生,刑昭四处走访着,因为老人居多所以问话进行的很慢,一个下午,他们才问了三户人家,甚至有个老人一直拉着刑昭说是他儿子。
“怎么不是!我儿子就长这么好看!”当时许云懿刚给刑昭下达了命令,刑昭动作快,却没想到遇上了这档子事情,周围几家的人都出来看,再加上几个想看刑昭热闹的小警员,刑昭平时嘴毒,不少人想看他吃瘪。
许云懿听见那边热闹,刚从人群里露个了脸,那个老人便指着他叫二儿子,几个警员对此更是觉得笑谈,但是被刑昭扫了一眼之后,便全都站直了身体,如罚站一般。
苏蕉在现场没有任何发现,正准备起身的时候,背后有一道光打了过来。
“谁?”
“谁在那里?”那人的话透过一层厚厚的布料传了过来,像是带了口罩,苏蕉绷紧了身体,做好了随时打架或逃跑的准备。
“大晚上的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说话?别蹲着了,赶紧站起来。”
苏蕉缓缓起身,等着身后的人的下一步动作,但是那人只是在出声询问苏蕉的身份,并没有做其他的动作。
“转过身来,报上名字。”
苏蕉慢慢的转过身,那个手电筒在她转过来的同时照到了她的脸上。
远光手电,警用的配置。
苏蕉皱着眉头,闭上眼睛,她听到对面人的惊讶地语气,冷静地开口道,“手电拿开,太刺眼了,你大晚上的来这里做什么?”
“苏蕉?”
苏蕉听见那人叫自己的名字,也是一阵惊讶,她感受到了脸上光源的消失,睁开眼睛,这才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他把口罩拉了下来,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