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办公室，但是其余人都去拿资料分别调查了。这次案情复杂，死亡人数不断攀升，也有一些流言蜚语传了出去，让他们很头大。
现在别说重案组，就是整个X市刑警队的人，都恨不得长四只手。
他也只是听见这边的消息，又加上苏蕉发过来的照片，让他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线索，这才留了下来。
“那就好。”苏蕉说着，左右看了看，“我觉得这一次林苑雪，被人跟踪调查了，所以她很可能是被毒气案背后的人盯上了。”
“所以你怀疑这两个案子，在背后暗中操纵的人，其实是一波？你……有怀疑对象了？”许云懿听出了她的意思。
苏蕉摇了摇头：“不能这么说，也许是他们为了处理被实验者，所以找到了杀人犯合作，现在你们的尸源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还没消息。”许云懿也很头痛。
这种无名尸案，查找尸源是相当困难的。就算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都不一定能很快查出身份，更何况是这种碎成块的。
国家没有全民DNA的档案，他们只能和有过案底记录的对比。
这次案子牵扯不小，他们全国联网对了一遍，得到的结果是另三人并无犯罪记录。
“秦菲和林苑雪，两名女受害者已经确认，还有三人身份不明。刘法医认为第三位被害人可能是云贵地区的，他发现那人的身上有彝族的纹身。”
这是之前才送过来的消息，他在清理尸块的时候，发现那人背部有纹身，对比过后发现和彝族的纹身图案相似。
他们针对此，已经开始排查在X市的彝族，只是人数不少，而且流动人口居多，目前没有进展。
“也许可以从工地找找线索，他社会地位应该不高，不然不会无人报失踪。另外，也许他家庭情况不好，亲人之间联络不多，所以短时间失踪无人发现，工地的打工者比较符合情况。”
苏蕉一开始的注意力，并不在碎尸案上，所以知道情况不多，也给不出太好的建议。
听见这话，许云懿也只是沉默，现在城市扩建，工地太多了，而且有不少人为了节省费用，使用的是杂工和黑工。
不登记无户口，工资日结，流动性太大，查起来丝毫不亚于现在，而且……
“是没有人手了？”苏蕉听见那边的沉默，骤然明白了什么。
她并不觉得意外，本来这件事情就错综复杂，从之前浮尸案开始，这里也一直处于舆论中心。
上面给的压力大，超出了人的承受能力之后，效率下降，所需的人手就更多。
“两起大案，一起都没侦破。”许云懿感叹了一句。
“这也没办法。”苏蕉也知道困难，她以前也是奋斗一线的刑警，知道这样的情况，最是让人焦头烂额。
现实不是文学作品，不可能一起起案子，拿着编号排着队，等待被侦破。
甚至很多案子，最后查到过了时效。
“不过，我相信很快人手就够了，碎尸案受害人增加到五个，也许之后还有，目前为止毒气也在不断进化，他们要搞大事，上面不会坐视不管。”
“那是最遭的。”许云懿冷冷说了一句。
他们又沉默了，许云懿说的没错，如果交给其他人，交接首先是一个问题，另外这其中很明显有利益牵扯。
自古权利不分家，这一次甚至涉及了军火，很难让人不怀疑，在他们的同伴里，也存在一头老狼。
这头老狼很狡猾，到现在为止，除了夏尧，似乎还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他。
甚至，就连夏尧也许也只是推测。
他隐藏在最正直的警服之下，却是一副嗜血的脸孔。
苏蕉顿时觉得很恶心，简直都要吐了。
“苏蕉，你还在医院？”
“嗯。”苏蕉应了一声。
“我过去接你，总之先到警局……”许云懿说着，咳嗽了一声，出去复印资料的李恒宇回来了。
“我自己过去吧，他们已经拿了自己想要的，而且，我也有点东西，想借助一下技术部的仪器。”苏蕉说着，看了一眼被自己放得很远的包。
许云懿点了点头，挂断了。
城东城中村，群居房中。
“五十万……真的是五十万！媳妇，我们发财了！”李洪德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的装了满满一旅行袋的现金，兴奋的大笑着。
他的妻子却有些害怕，抱着孩子躲在一边。
“啧，你干什么，你过来啊，这又不是咱们杀的，还能得钱！”李洪德粗糙的手指，不断的抚摸一叠叠崭新的钱。
想了一下，他还觉得不安稳，将袋子里的钱哗啦一声，全部倒在了地上。
那红艳艳的一片，让他眼睛都有些晕了。
“真没想到，我那败家老娘，居然还有这个用处。”李洪德早就已经没有了之前在警局里，表现出来的那种老实巴交的样子。
他的妻子站在一边，看着那些钱，也吞了吞口水。
“有了这些，咱们就不在这干了，回老家，买个房子再买个铺子，我们开个超市，坐着收钱！”李洪德说着，整个人已经完全趴在了桌子上，脸贴在这些钱上蹭着。
“德子，这样不好吧，你，你帮人搬那些东西，万一要是被警察知道了……”他的妻子还是有些胆怯：“再说妈，她……那么惨，你……”
“少说废话！”李洪德听见她碎碎念，心里一下烦闷起来，他吐了口唾沫，“当时还不是你把人带回来的，现在说这个！”
他妻子咬着手指，不再说话。
李洪德看着她的样子，愈发觉得厌烦，他没好气的甩过去一叠钱，“拿去给儿子买点进口卖粉，我等会儿去火车站排队买车票，明天我们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一下警惕起来，转过头，死死盯着外面。
这是群居筒子楼，隔音效果很不好。李洪德突然觉得厌烦起来，他又开始幻想，等自己有钱了之后，可以换一个地方，自己修一个二层小楼也可以。
就在这时候，他的门突然一下被敲响了。